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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之间

槐花被啃了个精光

几个骨朵儿挂在嘴角

像风铃一样脆脆地响

山林的鸟飞去天边

躲着一群永远也吃不饱的野孩子

没有姑娘，也没有男子汉

相互打骂着，

在田野里招摇地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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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之间

春水满溢了

蚕儿吐丝了

月亮挂上天空

萤火虫睡在午夜的空气中

姑娘出嫁了

阿妈捂着心跳

一次一次叫着——谁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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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之间

花儿绿了

花儿红了

三月像落花一样远

光着脚丫踩在瓦楞

涩生生地疼

母亲离去了，天空黑了

我点起煤油灯

一颗星闪亮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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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之间

梦见一个白胡子老头

弯着腰，拄着棍

小孙子扯着衣角

怯生生的

不敢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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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4-14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