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网上看了一篇回忆童年的文章。 优美的语言,流畅的文笔,如同春水荡起的涟漪,勾起了我对童年的记忆。
在我的记忆里,村后有一条小河,虽然河水早就干涸了,但河边的树林依然充满了魔力和神秘。小时候,我是个孩子王,小伙伴儿们都听我的,那里有我童年的‘战场’。
麦收过后,大肚子蝈蝈儿和傻里傻气的知了就上场了,在午后的烈日下不知疲倦的高声歌唱,唱的我们心里一阵阵发痒。我和小伙伴儿们早就约好了,去逮它狗日的。可是家长和老师总是千方百计的破坏我们的行动,让我们的欢喜一次次落空。我们召开了一次重要的会议,展开了比联合国开会还要激烈的辩论,总结了经验教训。大家认为保密最重要,再去的时候,上不传父母,下不传兄弟,兄弟们太小,带着他们倒是个累赘。有了周密的计划,我们的阴谋终于得逞了。
在三伏天的一个中午,我们都从家里偷偷溜出来,在村后的河堤上集合,大家见面后都会心的一笑。受电影里战争场面的影响,我们都向往战争,渴望当英雄。我被大家推举为‘司令’,还有一铁哥儿们儿被我任命为‘政委’,我们排着一路纵队,扛着从家里带来的破木棍子,雄赳赳的出发了。
远远地就听见知了和蝈蝈儿的叫声了,我们不由的加快了行军的脚步。来到了树林里,知了和蝈蝈儿的合唱联成一体,震的耳朵发麻。我们决定先天空,后陆地,先逮那些个自鸣得意的知了。树上的那些家伙看着傻傻的,其实也蛮机灵的,看到有人上树了马上就停止了叫声,接着好像听到了命令似的一只接着一只从我们的头顶飞跑了,一边飞还一边叫着,分明是在故意的气我们呢。我们马上改变了战术,不上树了,几个人合抱一棵树拼命的摇晃,知了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吓的不知所措,有的飞向了高空,有的却一头栽倒地下。栽到地下的都成了我们的战利品,装在事先准备好的笼子里。这些个家伙在笼子里还不老实,使劲扑棱着,大声鸣叫着,发泄着对我们的不满。
如果说知了有点傻傻的机灵,那蝈蝈儿简直就是大大的狡猾了。那些个大肚子的家伙都隐蔽在茂密的灌木丛里,分明听到它们的叫声了,可就是看不到它的影子。我打了一个手势,大家蹑手蹑脚的分散开来,包围了蝈蝈儿所在的灌木丛。那些家伙可能感觉到了危险,马上停止了叫声,我们在地上匍匐着,一动也不敢动,任凭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我的腿都有些麻木了。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有只蝈蝈儿试探着叫了几声,不过马上就停止了,接着又是几声,狡猾的小东西在试探我们呢,我们紧张的大气儿都不敢出了。在无数次的试探之后,蝈蝈儿们大概认为没有危险了,都争先恐后的叫了起来,那声音得意得很耶。顺着蝈蝈儿的叫声,我们终于锁定了目标。大家悄悄的往前爬着,猛然间一拥而上,把整个灌木丛压在身下,然后小心翼翼的一个枝条一个枝条的翻找,顾不得圪针扎的身体生疼。这一次我们就抓到了十多个长触须,绿肚皮,大眼睛的‘俘虏’。这些‘俘虏’都得经我这个‘司令’分配,看到一只油绿油绿的蝈蝈儿,我动了小小的私心,想偷偷的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不想在往口袋里放的时候被那家伙恶狠狠地咬了一口,痛得我呲牙咧嘴也不敢声张,当时我恨不得把它一脚踩死才解心头之恨,可是捏在手里看了又看,还是舍不得。
回到家里,我把它放到了丝瓜架上。晚上,如水的月亮升起来了,蝈蝈儿的歌声唱起来了,一直唱到我的梦里。
而今,我已为人夫人父了,可是每当想起当年的情景,我还会忍不住的一个人偷偷的傻笑,笑过后竟是满眼的泪花儿。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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