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听新闻，一条是这样的：某记者采访某书记，书记没听记者的提问，倒先问了记者一个问题：“你先说清你是为党说话，还是为老百姓说话？”新闻里说书记的这句话让记者听了哭笑不得。

书记就是书记，这话问的绝对有水平。从字面上看，人家绝对没有说党和老百姓是什么关系，至少没有任何对立的涵义。不过，任何一个懂中国话的人都会理解，在书记的眼里，党和老百姓肯定不是一码事。

党和百姓到底是什么关系？好像还真不敢说。原来有“党是工人阶级先进代表的先锋队”，后来有“军民鱼水情”，现在有“立党为公，执政为民”，在加上红红火火的“党和人民心连心”等不少的说法。其中“工人阶级”、“水”、“公”、“民”似乎都可用“老百姓”来代替，而不管是“先进代表”还是“鱼水情”还是“为”和被“为”的对象，这两者的关系的那份亲密自然是不消说的。至少从主语的立场上看有着这样的理想或愿望。至于站在宾语立场上，是不是愿意被代表，是不是真感到了那份“情”，是不是能交出自己的“心”让党去连，则是另外一码事。当然这事也许还可以经过不断的理论教育和思想改造，最终总会一天能实现吧。

“戴表”的事，就不说了。现在的计时器种类已经很多，除了周久耕，没多少人愿在自己胳膊上总戴一块铁疙瘩。“为还是没为”，主动的一方和被动的一方的感受可能相差很大，主动的一方说一直在“为”，接受的一方说从来没感到，也就没有了一个衡量的准尺，也免了。“心连心”则更是不可能的，不管是多亲近的人，也不管是现代技术多么先进的手术，也没法将两颗心生硬练在一起。倒是偶尔有个心连心的连体婴儿，还要费很大功夫、冒很大风险，甚至是牺牲其中一条小命，硬要分开了才肯罢休。

剩下的就是“鱼水情”了。鱼和水是什么关系？水的功能是要奉献自己所有的营养，将一条条鱼儿养大、养肥。不知道面对养肥了的鱼儿，那盆只剩下鱼粪的水，是否会感到自己的一份骄傲？当然，这是干净水的功能。而对于污染了的水，就没这么听话。它除了不大再愿意养鱼，反而倒更愿养蓝藻和水葫芦。据说这是因为水里营养太丰富了。可这是人的理解，对鱼儿来说，他们该怎么看呢？这时的鱼水之间该是什么关系呢？还有那份温馨的“情”吗？

不管怎么样，草民不是草就是水。当然按照现在的要求，作为草，最好是符合城市统一规划的草坪上的“好草”，而不是散漫生长在山坡上疯长的“野草”。而作为水，最好是能刚好满足鱼儿生长的营养丰富的“好水”，但又不能丰富到污染的鱼儿没法生存的“坏水”。

而记者是什么呢？是高于草坪能预知气温和降水的草类先知，还是漂浮在水里供鱼儿生存的营养、或者是和鱼儿竞争的疯长的蓝藻水葫芦，再或者是池塘里负责为鱼类开道的清道夫？这问题一定是记者报道时的首要问题。一旦掌握不好尺度，大概就免不了出头的椽子先烂掉剪掉，或者也被鱼儿吃掉还不讨好的命运。

当然，现实情况可能没这么严重，顶多就是在一段时间里“哭笑不得”罢了。过一会儿，转身离去，还是一位神气的无冕之王。倒是只能永久长在书记这片辖地上的“草”，和负责为书记这条鱼提供营养的“水”，一定就不是一句“哭笑不得”就能过关的了。是为悲哀！

再次声明这只是一段木木呆呆的疯话，绝对没有任何含沙射影的字面以外的含义。

于木鱼宅

2009-6-17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