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末我又回到乡下老家,临近黎明时分,睡梦里被一声声悦耳的鸟儿婉转歌喉唤醒,开灯一看才凌晨四点半,听外边树上的鸟语熙攘。即起床来到院子。望明月皎洁如昼,像流水一般淡淡的泻在院落,如鸟鸣瞬间停息,却万籁俱静。唯有风吹树上枝叶沙沙作响,宛如黎明的晨曲和为鸟儿赛歌的伴奏。这时最引人瞩目的是东方的 “启明星”耀眼夺珠,它独领风骚点缀着浩瀚的星空。顷刻侧耳细听,院子树上唧唧咋咋百鸟朝鸣,音韵激扬动听,好像是麻雀搭台,布谷鸟、黄莺、小燕子展喉好不畅漾。
起床洗漱,手一压水泵哗哗冰凉的水流涌出,清凉透心的井水浮撩脸上头脑清醒,精神爽快。仲夏的黎明五点左右天也就麻麻亮了,既然已起不如趁着月光去散步。走在路上迎着远处飘来的阵阵微风,我穿着短袖似乎有点寒冷。当我爬上家里房后的丘梁,不时的回头张望着身后的东山崇山峻岭,担怕错失观赏东方云霞日出、山峦的幕景合成,总想多扑捉阅览那奥妙丰富多彩的画屏。
这丘梁是我经常早晚散步的地方(今天例外较早),在这黎明时分万家沉睡时凸显偏僻静谧,当脚板踩在田间的小路杂草丛里,如同脚下是绿色的地毯舒适软绵,那山脚峪谷吹拂来一缕清晨的夏风,丝丝凉意让人清心明目,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享受大自然给予的原始生态天然氧吧让人迷恋。偶尔我刻意去踩踏被收割机碾轧过的麦茬覆辙,彷佛麦子的麦香残留气息依然尚存,我用脚步丈量麦田的一片土地,时不时惊飞了坟茔杂草里藏匿野鸡呱呱鸣叫飞走。每上一层坡田,我都要伫立凝望东方那微微泛红的云彩,贪婪的目光总想把这美好的黎明光阴挽留。纵观秦岭“剪影”东西横亘蜿蜒成一个大弧线,那东面的山峦叠峰藏青色的逆光轮廓,在东方鱼肚白的曙光烘托下犹如一幅“舞台布景”,耐人观摩弥望。慢慢,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在东方光芒四射。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愉悦的心情驱散了晨起时羞涩的眼睑,荡漾的心扉附注在脚步上,矫健、轻盈、坚实。
坐在院里的小饭桌旁,喝一杯白开水得意洋洋,少憩安神,修剪门前的花坛,拔除后院菜地里的杂草,在给黄瓜、豇豆、西红柿藤蔓用竹竿搭架,瞧着南瓜、黄瓜、西葫芦开着淡黄色五瓣的花朵,蝴蝶飞舞蜜蜂采蜜,花朵在郁嫩叶子衬托下方显清纯雅静、含蓄。此时置身于田园蔬菜中,超然醒悟触物而生,这里或许是一座世外桃源“金钱名利淡如水,桃花源里喜耕田”。
太阳慢慢升高,菜地里的温度让人有点烦躁,是该休息了。
我躺在“不倒翁”的椅子上闭目养神逍遥晃悠一会解解乏意。然后看看书籍杂文,看见地上几个蚂蚁围着一粒米在哪里奋不顾身的争夺,不屈不挠执着的精神让人钦佩。
农家早饭,一桌饭菜摆在宜人的空气,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朵的院子阴凉处,看着院子盛开扶桑那瑰丽的花瓣,盆栽的橘子又冒出几枚蓓蕾,还有那吊兰、月桂花……这些绿色的生命自然增加了食欲。早餐正宗自产菜肴,即吃即摘,鲜嫩可口,凉拌黄瓜,生葱砌成小段用油泼加辣椒、酱醋调拌,菜地里的“荏菡菜”煮熟凉拌,爽口耐嚼后味幽香,邻家送的土豆做成的拌汤,一盘土鸡蛋,沿用农村的传统炒法“铁勺炒”,并且需用麦柴火,这样的炒鸡蛋吃起来口感就是和其它火力炒出截然非同,也许是麦柴烟熏火燎的原因吧;还有用麦柴火在大锅里烙的关中“锅盔馍”,更是醇香四溢,锅盔馍快熟时满屋满院都能闻到那诱人的味道,锅盔馍两面和周边焦黄,似桃酥,里面软绵适口如蛋糕,闻一下麦香气扑鼻,啃一口会让人陶醉迷失方向。
清晨的早起和在地里轻微的劳动,中午歇息下来就有一点倦意,这时小憩个把小时,倒下即刻进入梦乡,那酣睡之踏实,睡眠之质量,满意之程度在城市无能比拟和获取的。所以,亲身体会农家生活,适当的劳动也许是放下一切烦恼和痛苦的最好办法,疲乏之时也许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你也不知晓,这也许是治愈神经衰弱的最好途径。当你午睡而起你会感觉精神愉悦,才能体会什么是惬意?什么是快乐?什么是安逸?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满足?
中午就餐设在三间大瓦房里比较凉快,东西门对流的空气偶尔伴有习习自然凉风吹过。中午饭菜比较简单,擀一案手工面,切成细细的长寿面,掐一把“荏菡菜”用铁勺在麦柴火上炒熟,黄瓜切成丝,面用凉开水冰凉后,再和调配好的酱醋辣椒蒜(花椒、芥末)汁拌在一起,吃起来油而不腻清淡爽口,让人看着啧啧眼馋不已。待到狼吞虎咽一碗面下肚,顿觉快乐似神仙。
日落西山,井里抽水把院子冲洗干净,装上喷洒龙头淋浴状的水珠喷洒花木和蔬菜,喷洒后的花卉蔬菜叶子更加葱绿鲜艳,一阵风儿吹来感觉雨后湿润的气息浓郁,有一种乐不言语之感。我被这绿色的田园生活所吸引“独自徘徊菜地间,情不自禁难叙怀”。
下午六点以后崖岭遮挡了夕阳西下的阳光,院子是清净舒适的最好看书时光,气候适宜,阳光充足,手捧一书,孜孜以求。
晚饭主食绿豆八宝稀饭,风味菜肴炒、凉搭配,清淡为佳。
吃完晚饭院子纳凉,搬一台小电视放在院中,手拿一把芭蕉扇,二郎腿一翘和邻里乡党边看边侃侃絮叨,那东家的媳妇不孝顺公婆;那西家的儿女有出息上了大学;今年的收成不如去年麦子灌浆时少雨……村里这几年发展变化很大。
不觉一会工夫月亮已经挂在树梢,那圆圆的明月让人遥想念怀,思念那已故的亲人和远在千里之外的两个女儿。
送走乡友,沐浴太阳能简易热水,一天的疲劳和汗渍荡然挥去,浑身清爽透凉,夜深人静,一个人在菜地静静品赏夜色春水一样的流光泻影,花卉蔬菜那斑驳的阴影行行绰绰,地里墙角的鸟虫此刻也进入梦乡,霎时地上落下一根针也能听见,大地万物进入绝对安静的休眠真空期。
虽然做饭燃料进步了,可不知何缘故,乡下用柴火做的饭,炒菜、烩菜口感就是好吃,或许是烟熏,或许是火大,或许是蔬菜接触锅底面大……的原因吧。
春秋更迭,日月依旧,任何事物都是在千转百回循环运转,人们的日常生活也要遵循这样的法则。城市人近年每到春暖花开、秋末节假日可见沿路鱼塘岸边,农家乐生意红火,应接不暇。这些说明城市人迫切渴望乡下人鸡鸣犬叫、鸡鸭放养,宁静舒适,空气清新,没有污染,绿色的瓜果、蔬菜、粮食及田园风光。鉴此,能否追回一点原始生态的痕迹,挽留一点传统的生存环境与现代融洽就是最完美的生存条件。
城市的繁吵,高楼的矗立,交通的拥挤,空气的浊污,已经严重威胁人们的身心健康。跟上生活的节奏,符合消费的潮流,那悠哉的生活就在乡下等待我们:
我们不妨用一把镢头去开垦一块荒地,栽植蔬菜就可食之;扛一把锄头剔除菜地里的野草,蔬菜瓜果就会茁壮成长;挑一担农家土肥,培煨在菜蔬根基,采摘的菜蔬鲜嫩味美;撒一粒菜籽就可培育一片秧苗,用一双勤劳智慧的手去创造和改变饮食结构。这就是城市人梦寐以求、千呼万宠的田园生活,我们仿古思源,古为今用,去追寻继承先祖几千年积累的农作圣经今为所用,尽早优化和提高我们的生活质量和水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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