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到计量部门询问仪器、仪表的分级问题,权威人士对我说:“单纯论某个仪器、仪表的等级没有任何意义,关键要看它们安装在哪个位置。你懂吗?”我点点头,原来任何一个东西的价值含量取决于所在位置,以此论人世何尝不是如此。
不由得想起许多年前曾听到过一则小故事,虽然已经时过境迁,此刻却更加清晰:一个小乞丐在路上捡到了一块精美的石子,一个同行看到后,几乎笑得直不起腰,“连一碗水都不如的小石子,既不能吃也不能喝,放在身还增加重量,扔了吧。”可是,小乞丐觉得这个石子挺好玩,每日拿在手上沿街乞讨。有一天,小乞丐遇到了一位财主,财主愿意拿十两银子来换石子。小乞丐被眼前的情形惊呆了,居然不敢相信这个小石子竟然如此值钱。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惊动了一位路过的教书先生,他对小乞丐说:“你不必用这个石子来换十两银子,明天我带你到一个地方去问问价。”第二天,教书先生带小乞丐来到珠宝行,经过鉴定:这个石子竟是价值连城上等宝石。故事到此为止。而潜藏其中的哲理却耐人寻味,因而久久难忘。
一枚价值连城的宝石在乞丐的眼中居然分文不值,其实也没有必要嘲笑他们的愚昧无知,价值最基本的用途应当具有使用意义,对一个人来说如果连用途都不具备,何谈价值。将一箱钻石放在猴子面前,还比不上两个桃子有用。因此,价值源于其用途,也就是说同样的东西价值不好定论,只有所处的位置能验证一切。
由此,重新思考一下和氏璧的那充满着斑斑血泪发现过程就不难理解了。作为平常百姓,终日为衣食奔波,无法钟情玉石的,即使有所好也无能力去珍藏,因而就需要权威来验证。两任楚王却偏偏有眼无珠,屡屡将宝视为石头,使好人蒙冤。然而,那块石头雕琢为天下第一的璧玉之后,却成为中国千年王朝权力更迭时,各种势力争夺的焦点。和氏璧本身就存在无可估量的属性,只是苦于没有合适的人来挖掘它的价值,尤其拥有后盾的力量来发现它,因而多年身遭埋没。但是,还要声明一点,和氏璧即使不在当时的楚国被发现,最终也会被发掘的,“是金子,迟早要发光的” ,何况是罕见的珍宝,一般的人是不能实现它的价值,最次也需要鉴宝专家前来评定。
难怪,“有为才有位,有位更有为”常常来评定一个人的价值取向。“孔明灯”、“行军散”等是诸葛亮有价值的发明,确实在中国历史上发挥着重要的作用,以至于在现在还具有重要的价值。诸葛丞相有才华不假,另一方面他的发明能够推广,与他高居相位是分不开的。许多民间偏方、绝技因持有者名微位卑变得难以推广,众多专家、学者往往不能解决的难题,一旦采用这种潜在的价值就能迎刃而解。因而,拥有一定的位置,自身的价值就能很快展现出来并为社会所用,一旦缺少位置来保证,遭遇埋没就是难以避免的事实,对于急需这种价值来的不幸者来说,更多的是无奈和痛苦。多少有价值的好方良策散落在民间,无奈呀。
没有能力,靠位置来维护虚无的价值也是无意义的。就算当权者强行将无价值的东西捧上高位,也无法长久。换句话说,位置是价值的必要条件,本身具有的价值是先决条件,否则也是白费劲。乾隆皇帝可以凭借地位,成为历史上写诗最多的人,也可以让《御制诗集》推行天下,至今没有人称他为“诗人”。数百年后,那个被粉饰的宝贝终于无人问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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