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电视上说今日气温要下降到零下10摄氏度,我半信半疑,今日果然应验。
窗外,两棵光秃秃的杨树在呼呼的寒风中动摇西摆,落在地上成堆的树叶连同一些杂物,溜着墙根,顺着风势直往前蹿。
路上的行人很少,偶尔有一个,也穿着羽绒服,戴着帽子,两手互相插进袖子里。顺风走的人好受些,逆风走的人有些喘不过气起来,都扭过身来,倒着走。
这样大的风,这样冷的天,应该是阴天更合理些,偏偏出了太阳,还蛮灿烂的。我留恋这暖暖的阳光,却讨厌这呼啸的寒风。我在出门与不出门之间犹豫着。突然,我不由的嘲笑起自己来:已过而立之年,没了青春的稚嫩,还这样矫情干什么?
于是,我选择了外出。
冬至,在北方不但算二十四节气之一,也算节日。能回家的都回家,全家人吃上一碗热乎乎的饺子,每人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高兴。
这样的情景结婚前是有的 ,可是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种奢望。
我走在被寒风刮的很干净的马路上,心里幽幽的想:既然回家得不到温暖,总被琐事与争吵所缠,何不在外独自享受飘零的苦涩。苦涩也是一种味道,有味道总比没味道好。
钱仲舒老先生说:婚姻是一座围城,在里的人想出去,在外的人想进来。我感觉,围城里还应该有一条河,把夫妻分在两边,隔河相望,近在咫尺,远在天涯。
这条河不是一条普通的河,它是由意见不一,生活习气不同,呕气,谩骂,撕打这样的水滴组成。这条河无形,仿佛没有,又仿佛无处不在。 一不小心,我与妻子就掉进了这河里,挣扎着,沉浮着,挣扎几许,沉浮到何时,还未可知。我想把他消灭掉,可往往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没有办法,只好如这路上的树叶,任风刮去。风解我语,刮的更大了,呼吸有些困难,我没有像其他行人那样,扭过身去,而是顶着风,继续往前走。
“去哪里?干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往前走。眼前的一切东西仿佛都变的模糊与虚空,一会在,一会又不在。我又恢复了青春的迷茫,也许,迷茫不独属于青春,它如疾病一样隐伏在人的体内,不知何时,不知何地,没来由的总要发作一下。
路消失了,我的迷茫也消失了。
前面是一片麦地,那成片的墨绿,使我眼前一亮,心情一振,仿佛看见了一丝希冀,没有虚空,没有迷茫,没有叹息,只有成片墨绿迎着风的昂然,挺拔与骄傲。
我懂了,一切都懂了,这颗被灰尘蒙蔽的心灵在一点一点的露出底色。我扭过身来,风推着我往前走,阳光的暖意竟越来越浓------
作于08年12月21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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