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载其苍,日月玄黄。
生命在或明或暗地闪烁中陨灭,
宛若潮汐抑或花海的涨落。
诞辰最大的意义,
就在于承载死亡的寄托。
预言生的尊严,
也不过为死得其所。
故而我之生日,
生日之于我,
更似这杯酒穿肠,
酒不醉人而人自卧!”
这是我于2006年写的一首《生日感言》短诗。
我生于文化大革命末年,虽然没有赶上那如火如荼、轰轰烈烈的革命热浪,但多少还是嗅到了那股残余的气息。我上小学的时候,学校里清一色的有经验、有学识的老教师都通通被专政镇压了,只剩几个“生瓜蛋子”的实践毕业生站在教台上。就是这样的日子也不太平,学校今天组织学生勤工俭学,明天开批斗会,写大字报,恨不得把那些“专政对象”批个体无完肤,永无翻身之日。
紧随其后的是中央粉碎林彪批反革命集团的斗争,全校上下就开始了口诛笔伐,甚至整天地停课搞揭批。
在职1977年恢复了高考文化才回归学堂,从而,清晨的教室里传来了朗朗的读书声,让全校的学生感受到了学习的压力,竞争的压力。我哥哥就是那一年考上了河南郑州大学,从此他就成了我学习的榜样和强劲动力。那时我妈刚刚五十出头,但眼睛因常年不分白天默默的做缝纫机活已经昏花,两只早已失去青春光彩的手已经变的枯干无色。那时因为家里孩子多,父母都是省吃俭简用供我们读书学习。我记得我从上小学到高中毕业,从来没有空这棉鞋和雨鞋,脚经常冻破化脓,甚至因雨走路被坚硬的石头碰破或划伤。在家里的三餐,都是包米和红蓍,没有吃过菜。菜或白面馒头都只能在过年节的时候才会吃到。就是这样的艰难日子,让我们都学会了忍耐和坚强。,就是这样的岁月让我们学会了什么叫不认输。
1983年我参加了当年的高考,但终因之差13分与大学擦肩而过。无奈我选择了参军入伍,只好“一把泥刀一把斧,天南海北找出路”,于是我把从军的机会对辛勤抚养我们、父母、母亲的回报。从军的路程虽然艰辛,毕竟为我的人生张开了翅膀,既育给我诱人的希望,又负载着沉重的记忆和梦想。新兵训练的日子只有三个月,但对我们从来没有从事过体力劳动的孩子,无异于高强度的体力改造。我记得那时内蒙的天气非常的冷,常常半夜会被冻醒,还有些新战士常常在训练时冻伤肢或手指,曾经有一个四川的新兵把五个手指冻的沾连在一起,不得不通过手术作了处理。每日新兵的三餐就是小米饭和土豆、红萝卜菜或汤。新兵连的训练是严格和艰苦的。所有的新兵在下连队前都把入伍时发的大头鞋穿破了洞。
转眼时已是近水粼粼,下连队日子很快就到了。那是1984年的一月份,记的是个星期天,连队的老兵们早早地就站立大门口,打起了鼓,敲起了锣,很是红火。当时的我激动的热泪盈眶。连队的伙食比起新兵连要好上好几倍,周六还会有包子或饺子吃。我先是给连长当通信员,然后被选送到师报训队参加了报务技术的培训。后来先后做过连队文书、营部书记、汽车场值班员等"革命"工作。
1985年部队精减精简整编,与我同期入伍的许多老乡都脱下了依依不舍的军装,像是轰然倒塌了精心打造的人生梦想。送别战友的路显得特漫长,祝福的话、惜别的话说起来没完,临上火车前大家紧紧相抱,放声大哭,成了我人生记忆中最难过的日子。1989年,我与整个部队参加了赴京平暴行动先后用威武之师、文明之师成为进京部队中北京军区荣立二等集体功的先进集体。我还就这次行动写了《一支“铁流曲”》的报告文学,被中国人民解放军出版社收入了《铁马驰骋卫京华》一书。“东风吹来,繁花滾滾”。一分付出,一分收获。1998年我经过部队政治部队的严格考核,被转为志愿兵,次年提拔为副连职运输助理员,也算圆了父母望子成龙的梦这就象阳光终于挺直了腰杆,注定从这一刻开始获取回报。“泰山可以颓,沧海可以桑田”,从此我开始了新的梦想。演绎生命,展示心智和德能。我站在部队这片浓浓飘香的泥土上,让我从少年走向了中年,从青春激情走向了理性回归。1999年从山西大同北京军区守备一师调入哈尔滨市沈阳军区步兵第六十九师,在直工科做政工干事。任职期间先后为机关撰写了《步兵六十九师司令部行政管理试行办法》、《六十九师机关参谋干事晋职实施办法》等数十个法规性文件,为机关建设奠定了基础。直到1998年转业到当兵一个区的人事部门工作。地方工作10余年,先后工作生活方面的论文或调研文章,有多篇被国家、省市刊用或评奖,有1篇被黑龙江省评为“十一五”人事系统优秀调研成果奖,有三篇被哈尔滨市人事局被为论文分获一等、三等奖。
此时我非常怀念我那飘着浓重儒香的故乡,是它让我追逐着一个遥远的绝响,让激情溢满胸膛。四季轮回过,日月轮回过,爱也轮回过。2008年是个岁月陆沉的岁月。这一年的冬天寒冷又漫长。这一年我八88岁的老母亲前病重入院,我从哈尔滨急速赶了回去,老母亲已经病危在抢救。经过我与家人精心的照顾。五天后居然痊愈出院。当天正是她老人家88岁的生日,于是我们准备了花篮、订制了蛋糕,为她老人家精心地挑选了内外衣服,一家人欢欢喜喜地为老人家过了生日。生命行为表现往往会划一个美丽的弧线,然后回归原地。也就是在这一晚,母亲安稳的睡下,但可怕的事发生了,当天晚上室内取暖的蜂窝煤炉发生煤烟泄露,我与同居一室的母亲同时中毒,可怜她老人家当晚就黯然仙逝了,从此她老人家的生命在我们孩子们的心中得到了永恒。当天,我也被家人送到了平顶山市解放军152医院进行急救,后又转入哈尔滨市医科大学一院治疗了近半年的时间全痊愈出院。这期间除了家人,还有我身边的亲朋好友、单位同事多次前行为表现医院和家里探望,为我的身体恢复带来了信心和力量。我从五月底正式到单位报到上班,回到了大家的身边。
我还庆幸我在年轻的生命里遇到了我最爱的姑娘。这是上帝在我生命的艰难时期送给我最好的礼物。我们之间的邂逅《源于一次燃烧》: “源于一次燃烧,
我化为一缕炊烟,
为焐热你凛冽的冰封。
你霎然崩裂成凌,
锥刺我绵实的暖城。
我殚竭为阳,
包括于围攻,
你依然素裹重雪,
齿颤连唇冷。
我已泣血若虹,
照然怯对于你,
尖锋凌利的咆哮,
无悔地向海奔涌...
或许,
你前世是心归瀚海的蓝鲸?
或许,
你今生是属于霜天的枫红?
只是,
蓝鲸赴海因为情终,
只是,
枫叶艳红因为秋浓!
源于一次燃烧,
我心劈成柴,柴扉燃空!
源于一次燃烧,
我骨已化尘,尘落雾重...”。
我曾经写过一首描写她形象的小诗《还记得你那件白地红花的外套》,
“还记得你那件白地红花的外套
今天看来已普通的微不足道
在灰黄为主色调的年代
却可以
象云霓飘漫成舞者脚步里
如诗如歌的跳跃
相隔多年已忘记了是什么布料
今天看来已经并不重要
在黑与白交织的岁月
却能够
如白莲燃烧成大师画笔下
如醉如痴的素描
还记得你那件白地红花的外套
地,梨花般浸洗素真的心窍
沉淀剥落了少事的烦燥
花,朝霞般铺满青春的驿道
激情嘴嚼着世事的微妙
还记得你那件白底红花的外套
岁月已经编织成记忆的符号
云间彩蝶舞动的定格
烙印成我挥之不去的萦绕”
我其实想说,我感谢这个我们生活的时代,感谢这个充满爱心的社会,让我的生命如同响箭,超越了自己的影子与时代同步。对社会的视角,对生活的视角,对生命的视角,让我们多角度的品味和感受人生、生命和爱情从此岸到彼岸的生活,感受心灵与眼睛的重合。“春潮带雨花更生”,无论命运如何的多舛,只要有阳光雨露花儿总会艳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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