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运动今年已经九十岁了，“五四”被定名为青年节，缘于当年因巴黎和会中国外交失败后，北大学生发动的这场爱国运动，更引发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文化革命。有人将其核心价值总结为科学和民主。在我的接受记忆里，爱国好象是第一位的，似乎怠慢了德先生“democracy”(民主)和赛先生“science”(科学)。　

先说说德先生。从中学课本里的《邹忌讽齐王纳谏》，我知道在两千多年前战国时期，普通百姓就可以和君王面对面地谈论国家大事的。原来并不是一些人玄乎是洋人那传来的玩意儿。　

孙中山先生创建民国，为实现三民主义理想殚精竭虑，努力奋斗，却四处碰壁，最终落得身心憔悴，壮志未酬，抱憾终身。　

有人记得1945年7月，毛泽东和黄炎培在延安窑洞曾有一段著名的谈话。在谈到关于历史上“兴亡周期律”问题结束时，毛泽东当即非常自信地回答：“我们已经找到新路，我们能跳出这周期律。这条新路，就是民主。只有让人民来监督政府，政府才不敢松懈。只有人人起来负责，才不会人亡政息。”　

还有人记得，重庆谈判期间毛泽东答路透社记者问时。毛泽东说：“自由民主的中国”将是这样一个国家，它的各级政府直至中央政府都由普通平等无记名的选举所产生，并向选举它们的人民负责。它将实现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林肯的民有民治民享的原则与罗斯福的四大自由。它将保证国家的独立、团结、统一及与各民主强国的合作。　

好一派牛气冲天的豪言！犹如天籁之音。足以让八九年那些不知天高地厚鼓吹自由化的“精英”们惊掉下巴了。　

中国的村民选举得到了国际社会的广泛肯定，美国前总统卡特的基金会也曾专门考察过，指出唯一的瑕疵是没有帷幕让每位公民独自投票。于是有人抱怨说，村民把票投给了同宗的或出钱多的候选人；有人选举用“预选”来确保所推荐的人过关，人大是橡皮图章等等。　

曾有外国记者问，中国作为联合国的创始国，常任理事国，至今尚未批准准《联合国公民与政治权利公约》。政府的答复是，我们将尽快批准。不着急，慢慢来。几十年，对我们千年古国来说只是弹指一挥而已。　

说来也怪，海峡对岸的中国人“民主”起来了，西方人有些政客觉得很合标准。但台湾人却不太争气，在“立法院”不时上演“全武行”，全然不见德先生的精神，让人看了一头雾水，洋人看不懂了，也直摇头。阻止议案通过居然可以用锁大门、打斗、占领主[xi]台来实现；辩论可以用掌掴、抹黑对方解决问题成了一大风景。就连台湾科技界最高首长同时也是诺贝尔奖获得者向人民竭力推荐的竟是一个贪腐的“总统”，这实在让德先生很难了堪一把。　

再说赛先生。英国剑桥专门研究编撰《中国古代科技史》的李约瑟博士说，明朝中期以前，中国的科技水平是世界上任何国家无法比拟的。这说明，中国从来是不缺少赛先生的，只是不过后来落伍了罢了。　

很早就有外国人“恭维”中国人爱好和平，发明了指南针被用来看风水，而不是用于航海征服别人，郑和下西洋仅仅是为了弘扬天朝大国的恩威；发明了火药用来放焰火，而不是用于战争夺人性命。于是寥寥数千洋枪洋炮就征服了数亿人口之众的中央大国；烟花爆竹的死亡威胁屡见不鲜了，且不说烟花工厂，今年春节期间，中央电视台一座价值数亿的大楼在烟花的照耀下变成了一枚巨大的火炬，还搭进了一条人命，这就是一大力证。　

五十年前，中国人花巨资兴建的三门峡现代化大坝，没有实现古训“圣人出，黄河清”的神奇。狂热的欢呼过后，却是库区淤塞，上游水淹，良田被毁，白花花的银子付之东流。却意外地留下了一处人造美景——天鹅湖。　

听说风水学在中国重新兴旺起来了，就连中国最顶尖的学府清华大学开设了风水课，高科技的电脑早就把算命现代化了。我真不知道值不值得庆贺？　

前些日子去了趟苏南，经过太湖边，在高速公路服务区稍作停留，忽然飘来一阵阵恶臭，据说那就是“著名”的蓝藻在作祟。　

中国的科学技术已经发展到了，把江河变成臭水沟然后再变成清流，绿洲变荒漠，然后再变绿洲，蓝天变雾霾，雾霾变蓝天的程度，一代伟人“改天换地”的梦想终于可以实现了。　

不过，“不科学”的中医实在该死，经过几代人的诅咒，终于奄奄一息了。据说华中的一家著名中医大学真的收不到学生了。意外的是，昨天我看到一则新闻，中药治疟特效药青蒿素在发明三十年后，首次获得了外国一项科技奖项，领奖的却是一个洋人代劳的，据说中国发明人没能及时获得签证。　

路漫漫兮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随着“神州六号”的上天，当今中国的科技综合实力排名已经达到世界前列，但在我们的周围，还是有些人假装不认识你。　

德先生和赛先生纵横四海，默默无闻，有很多人终身崇拜你，也有人不屑于你，但你始终和光明在一起，为人类文明进步带来希望。九十年虽然过去，我觉得还是要感谢“五四”对德先生和赛先生的推荐，让人们认识两位先生，知道你们，记住你们，追随你们。　

二○○九年五月四日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