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男友汪清河谈了一年多的恋爱,终于预定在五一这一天结婚了。
我与男友是大学的同学,毕业后又同在一家公司工作一年了,感情很合得来。
五一前一个星期,男友来到我的住处商量结婚的事。我说:“我们就在城里结婚,让你父母接过来不就行了?”
男友却说:“我父母的意思是让我们回老家举行婚礼。”
男友父母的意思我知道,在农村儿子娶媳妇是件大事,在家里举行婚礼能给父母脸上增添光彩,让父母心里骄傲。
既然男友这样说了,我又不是霸道的人,谁的父母都会有这样的想法,我就同意了。
男友听了一把将我搂入怀里很感激地说:“我亲爱的老婆,你真是我的好宝贝,我还以为你不愿意呢。谢谢宝贝啦。”
我摸着男友强健的胸肌道:“谢什么,我又不是外人,而且马上就是一家人了。”
男人轻轻在我的胸脯上揉摸着,我没有反对。男友道:“我今天不想走了,就住在你这儿,行吗?”
“这可不行。”我偎在男友的怀里道:“就几天的时间了,你就受熬住啦?”
我虽然出身在城里,但绝不是一个随便的姑娘,与男友谈了一年多恋爱,没有让男友在我这里住过一次。
“你不是说我们已是一家人了吗?”男友说:“我实在是想你。”
“想什么想。”我笑道:“我不是在你怀里吗?”
“可我想。。。。。。哎哟。”
我狠揪了一把男友的厚厚的胸脯,说:“别没有出息。”
男友推托道:“你看,天已经晚了,宝贝就放心本老公回去?”
“那有什么不放心的。”我笑道:“一个大男人怕什么。”
“我要是被哪个小媳妇抢去了,你不后悔?”
我嘿嘿一笑道:“不后悔,我可以再找男人呀。”∮
男友的老家是在一个很偏远的山村,按照男友老家的风俗习惯,举行婚礼头一天,我是不能住在男友家的,要在婚礼这一天由男方来人迎娶才行;可我住在城市里,离男友家几百公里,如果男友家在结婚当天来我家迎娶,恐怕走到男友家太阳已经落山了。而男友家乡的规矩,新娘必须在中午12点之前迎娶到家,否则,我们的婚姻便不能长久。于是,我只好在结婚头一天到先在男友家乡的县城里的一家宾馆住下。
婚礼这一天,早上9点时,男友家派来的小车来到宾馆楼下,两位中年妇女把我接下楼,坐上小车就直奔男友家。
小车颠颠簸簸终于在12点之前到了村口。我下了车,迎亲的鞭炮已放响了,几十名男女老少随着我向新房拥去。
男友家是两层楼房,楼下有一个不小的院子,来客都在院子里坐,抽烟或喝茶,两个大木板上堆满各种碗盘蔬菜,好几个年轻妇女正在为宴席忙碌着。
我被一群人拥进楼上的新房里。
新婚三天无长幼。在男友家乡,新娘头三天不分长辈晚辈,年龄大小,谁都可以搂搂抱抱说些暧昧话。这就是新婚三天无长幼。
新房里除了一张木板床什么东西也没有,床上铺了一床旧被子早已被众人踏得不成样子。我被众人搂搂抱抱,推来推去,在众人群里,像一片飘飞的叶子。我对虽然十分反感,却无力挣脱众人的包围,只能入乡随俗地强忍着。
“都让开,让开。”忽有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叫着挤到我身边,一把将我抱在怀里道:“人家都说,让新娘子捏捏腰今一年干活不会腰痛,来,新娘子给小爷捏捏腰。”
此人辈份长,我若依男友应叫他幺爷。真是新婚三天无长幼。
众人稍微安静一下,也就是一分钟的安静,又都大呼小叫起来:“幺爷,你这么大年纪捏啥腰哩,赶紧去抽烟喝茶去,别耽误我们玩。”
“是啊是啊,幺爷,就是让新娘子捏捏你的那玩意儿,估计也不会管用了。”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笑道。
“谁说不管用?”幺爷瞪他一眼骂道:“小心我揍你小子。”
一位中年妇女哈哈一笑对那青年道:“管用不管用,你幺爷的妹妹知道啊。”
幺爷用手点点中年妇女:“臭娘们儿,小心我将你按在床上。”
几个年轻人三下五去二将幺爷拉起来:“去去去,别在这儿碍我们与新娘子热闹。”幺爷被年轻人往外推。幺爷叫道:“别推我,我还没有让新娘子捏腰呢。”年轻人道:“晚上回去让幺奶给你捏吧。”
幺爷被推走了。
“新娘子,快给老弟我点一支烟。”一个年轻人抱住我道。
我在电视上看过一些乡村新婚闹洞房的丑习,不想我今天倒身临其境了,我心里十分厌恶又无奈。我能回避这陋习?当然不能,我只希望这一天早点过去。我说:“我没有烟。”
年轻人指了指一个十五六岁小男孩道:“去向你哥要一盒烟。”小孩挤出人群。
小孩把烟拿来了,年轻人接过给我。众人附和道:“快给我们发烟。”
我把烟拆开,除了女人,给每人发了一支。
楼下在喊吃饭了。
又进来三个三十岁左右的人叫道:“该去吃饭都下去吃饭。”
幺爷在门口对三人道:“你三个也下去吃饭。”
其中一人说:“我们下午没事做,让别人先吃,我们吃第二轮。”因为人多,一次坐不下,要分两次吃饭才行。
房里的人一下子走了许多,剩下的大多是十几岁的孩子们了,嚷嚷闹闹声也顿时小了许多,我心里的压抑感也由此减轻许多。
我被四个年轻人抱来抱去、揉来揉去,心里当然厌烦,我几次想跑开都被他们抱了回来。其余的孩子蹦跳着喊叫着向我要喜糖。一个年轻人从自己衣兜掏出一大把糖果散给他们后轰赶道:“都出去吃饭去,吃了饭再来闹。”
孩子们被赶走了,年轻人顺手把门锁上。
四个年轻人放荡得很,我不但被他们亲来亲去,他们还将手深入我的衣服内摸来摸去。这时,一个人道:“都说城市里的姑娘身子特别白腻,我们看看怎么样?”
“好呀好呀。”其他三人立即赞同,“人我们也见识见识城里小妞的漂亮身子。”
我立即感觉到要发生什么事,怒色道:“你们要干什么?”
他们嘿嘿一笑后,不由分说把我按在床上,就来扒外的衣服。我大叫大骂道:“滚开,你们都是畜生。”
可他们不恼不怒,三下五去二扒去我的外衣。我吓得大叫:“救命呀,快救命呀呀!”我一边挣扎着一边歇斯底里般喊着男友的名字:“汪清河,快救命呀!”
然而却没有一个人三楼来。事后我才知道,今天不要说你喊救命,就是喊杀人也不会有人理会的。
我被四个人扒了个精光仰面按在床上,我想哭却哭不出声来,我满胸的是愤怒和耻辱。
他们在我身上揉来揉去:“哎呀,好白腻的身子啊。”
一个人揉着我的ru*房:“摸着好舒服。”
“你看,那儿更好看啊。”
一个人趴到我身上来回动作着道:“让我试一试舒服不舒服。”一个人在他屁股上拍一把笑道:“你别连裤子一起弄了进去。”
一个人一把将趴在我身上的人拉开:“起来起来,我给新娘子做一个记号。”从衣兜里拿出一支笔,在我的小腹上画了两个小孩说:“以后就照这样给我的老弟生一对双胞胎。”
又一个人一手捏住我的一只脚往两边分,说:“我检查检查是不是黄花大姑娘。”
我简直要昏过去,猛地坐起来,狠狠给他一巴掌。
门被敲得咚咚响,幺爷道:“开门开门,你们还吃饭不吃饭?”
他们都松开手。我咬住切骨的恨穿起衣服。
入夜,客去人静。我和男友汪清河默默地坐在床上,墙上的大红喜子,床上的红艳艳的新被子,此刻在我眼里成了滴血耻辱。
男友往我身边坐坐,伸手将我揽在怀里,我一把推开他。
男友微微笑道:“怎么?新娘子还不困呀?”
我怒道:“别叫我新娘子!”
“呵,今天还发这么大的火啊。”男友说:“你可是我的新娘子,我的老婆呀。”
“你现在还知道我是你的新娘子,是你的老婆?”我对男友怒道:“你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男友不以为然地说:“他们不就是闹闹房,对你搂搂抱你吗?这里的风俗就是这样。几千年就是这样的。”
“呵,你讲得倒轻松,你知道我心里什么感受?你知道他们做了些什么?有这样闹房的吗?简直是一群畜生。”
男友望望我:“你怎么骂人呢?”
“骂人?”我怒道:“当时我若有刀,非捅他一个两个人不可。”
男友有点不耐烦了:“一切不都过去了吗?”
“是过去了,但在我心里,今天是我一生的耻辱。”我对男友的不耐烦大怒,脱下裤子指着小腹上的画道:“当你的老婆向你呼救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当你的老婆被别的男人扒光衣服按在床上,在只有她男人才能看的地方画画的时候,你又在什么地方?你现在还有脸说出口?”
男友吃惊的道:“真是这样?他们太过分了。”
“这能是一句太过分就抹去的事吗?”
“好啦好啦,别再生气了。”男友抱住我说:“夜已经深了,我们睡吧。”
我推开男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把水果刀道:“今夜,你如果要碰我,要么你的血洒在这床上,要么我的血流在这床上。”
男友吃惊地望着我。我不没有理他,抱起被子睡在沙发上。
第二天天一亮,我坚决要回城里,而按照农村的风俗,第三天才能回娘家的,我实在不想在这个地方过一分钟。不论男友和他的父母怎么劝,我还是坚持回城了。
路上我与男友默默地走着,两人都没有一句话。
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心里唯一的想法是要离开这个地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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