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农民工逼迫走上楼顶或者桥梁的最高处,不惜以血肉之躯迫使欠薪者归还本就属于他们自己的血汗钱的举动被媒体称之为“跳楼秀”的?想起这种提法都让人心里滴血,有如鲠在喉之感,不吐不快。现在的媒体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只要发现农民工跳楼,不分青红皂白,一类归结为“跳楼秀”。我看这样的归类实在有点简单化,太不人性化,有置农民工兄弟于死地的危险。是在农民工的伤口上撒盐巴,不人道了。公安机关也竟相出台一些法规制止农民工跳楼,从表面上看是对农民工的一种关心爱护,而结果是对跳楼者既惩罚又打击,可谓花样叠出。而对那些恶意欠薪者总是心太软,在处理方式上网开一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治理无方。这不能不让人怀疑公权机关是在选择性执法,有点像吃柿子专捡软的捏。治病要治根,杜绝农民工跳楼问题根源在老板的恶意欠薪,而不是把权力的靶子总是对着农民工兄弟,这有点本末倒置,或者说烧香找错了庙门。这其中的孰是孰非,从那里动刀,我相信明眼人一看便知,也不需笔者绕舌。
我就不相信农民工兄弟生来就爱表演跳楼秀,难道他们的祖上都是耍杂技的。何况这样的作秀表演会有生命危险和被他人当作笑料的名誉损害,弄不好还会被公安部门以危害公共安全罪论处,这是何苦来着。实为无奈之下的次优选择。如果说他们投诉有门,老板们不恶意欠他们的血汗钱,打死他们也不愿意作这样的秀。人都是有尊严的,农民工兄弟也不例外,饭香屁臭他们还是懂得的。所以,我认为说他们跳楼是在作秀的人真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痛。可以肯定的说,说农民工跳楼是在作秀的绝对是一些强势集团。用“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来形容最为贴切,他们有被欠薪的切肤之痛吗?可能有人会说还有其它更好的途径,但当正途都失聪失灵,农民工被一些权力部门当作皮球踢来踢去的时候,他们还能有更好的办法吗?上访会被说成精神病,弄不好还要进“学习班”学习,忍爱人格与肉体的双重折磨。在这里,法律的无助才是导致他们跳楼的真正渊薮。
《晋书.惠帝纪》记载,晋惠帝时期,天下慌乱,百姓饿死无数,晋惠帝问下面的人,“何不食肉糜”。今天这些动辄把农民工讨薪跳楼称为跳楼秀的人和晋惠帝何异?!谁不希望有尊严的好好活着,但对跳楼的农民工来说生存比尊严更重要。古人说,仓廪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如果连生存都成了问题,谁还会迂腐的想这些事呢。试问哪个官员愿意作这样的秀?说农民工跳楼是在作秀的人实在是一种心理病态,让哪些无良的媒体记者和官老爷们见鬼去吧!
肉食者鄙。居庙堂之高哪知民生之苦。治下容易治上难,治弱容易治强难。有关部门在处理跳楼者时像老鹰抓小鸡似的出手敏捷,反应迅速。而在处理欠薪老板上总是“只听楼梯响,不见人下来”。缺乏一种既来真的,又动实的狠劲。须知,一个和谐社会,一个负责任的政府,应该是在随时维护弱者的权利和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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