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渐渐冷却,场罢茶凉,新郎形容切切,只盼着夜深人静,月光华华,安享这洞房花烛夜的千古轮回。我和星辰的距离此刻好像近在咫尺!
我和娅萍是大专同学。
俗话说,“苦高中耍大学。”大学可真是人生自由自在的黄金季节呵!
异乡求学,新鲜明朗。第一年懵懂憧憬爱情,新鲜空气,无知无畏地东拼西闯,男男女女接触了一轮,没见几回花开却有花落。第二年,同学们渐渐了解了脾性,见出分明,也各各有了心事,陈仓暗渡。第三年说不定能修成正果呢!
娅萍是大家的“林妹妹”,最乖最俏谁碰大家都跟他急!校园里少不得她天使般的身影和百灵鸟似的童贞声音。
大家看着眼红争吵,盯得紧,我起初却不以为意,那么个小巧玲珑样的黄毛丫头,呵呵,可爱倒是可爱,不过也最多可以做我的妹妹吧!
“你们谁要追求啊?不干我的事情哈。”因为起初我和她比较要好,而为了释嫌故作这一高姿态,表示自己的不与众人为意。
要找,我也要找个大个子的漂亮女孩,这似乎是我儿时就已开始的两性情梦!腼腆羞涩的我暗暗地喜欢上了娅萍的好朋友丽丽,丽丽看着就是个大个子漂亮而大方的城里姑娘,有种成熟的女人魅惑。这不?我这个自诩清高的道貌岸然者不就主动上了人家的钩了!
我以“曲线救国”的方式引得娅萍妹妹主动给我做媒,还没来得及反应和准备,花儿就待开,丽丽她居然主动招唤着我这外冷内热的瑟瑟蜂蝶了!
我有时也想,我是一匹狼,一匹温柔善良的狼!
课堂上,男女有约,瑟瑟心跳乱如麻!娅萍她坐在我和丽丽中间轻哼着爱情小调(台湾歌曲“芳草斜阳外”)把我和丽丽轻轻往往一起搓!撮!错!
听着小曲儿我新慌神乱地把娅萍窥探。呀!此刻她咋的就这样可爱的美丽!
呀!我似乎突然变成了一棵树,而娅萍她就像树丫上歌唱的百灵鸟儿!骨化酥麻!
又道是,花儿正开时,嫩芽新发初,沉睡千年的混世魔王,如梦初醒,秋千荡去花千层,中有晶莹剔透玲珑玉,乖溜溜,俏巴巴,魔王他就爱上了天使样的她!
几乎那边爱情事件初发,这边已经是换了人间,莫名冲动就鬼使神差地推着我爱上了娅萍那个自己曾宣言不会爱上而做了自己媒人的她!就在那一刻完满天性和童贞美好悄悄轻轻碰撞的一刹那!呀!玉皇大帝的酒宴曾醉惑了多少天兵天将一时冲动他铸成了大错堕入凡尘呀!可怜这大学时光,自由之境,花自然会开!
回想如今这胜利果实,得之多么的不易呵!
由于爱上媒人的尴尬和我的自尊胆小她的乖美自我,彼此瑟瑟、明里暗里、春情秋意、明枪暗箭,大战了好几百个回合呀!多少次痴痴目送她远去玲珑的身影,多少次紧张寻觅她童贞的声音,多少次瑟瑟瞅见她羞涩恨意,多少次独自窗前明月又梦里依稀呀!
韶华易逝,眼看毕业时间哗啦啦一天天逼近,倔强的我和倔强的她还绵里藏针不远不近地痴情怨恨淅淅沥沥猜疑未解又是一年!
男子汉大丈夫,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不!五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英雄主义的我在与时间的竞赛中终于鼓起勇气决定向自己心仪已久的美人大胆投降!
一次写作课的最后十秒,我和她同桌,心怀大事我心跳180,倒计时了也,10,9,8,7,6,5,4,3……娅……萍……!我用呼吸般的声音轻轻地将她召唤,没想到她居然就听见了啊!
“嗯……什么……事情啊?”她童贞而正经的声音。
“我……我……我想约您!”终于豁出去了!人生自古谁无死啊!
“嗯……好吧,午饭后我就在这间教室里等你。”她认真的样子。
吃过午饭,飞回寝室,我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紧张地瞧着自己,心里暗想:“要是自己稍微再帅点就好了,也许更有自信泡真个是美女的她呀!”
“也许……帅和有钱并不是决定因素吧,哼!男人并不是靠帅而屹立于这世界的!”我阿q式的安慰着自己,鼓起勇气阔步走向战场——约会的教室!
“对不起,我来迟了。”估摸美女等了我10多分钟吧,不好意思而又要强的说声对不起算是遮羞!
“没什么,你找我啥子事嘛?”她急切而冰冷的射箭了。
“也许对我来说是重要的,不知道对你是不是……!”我欲进还退。
我停在了此刻,沉默羞涩,欲言又止。
“你说嘛,男女之间的事情我也懂得了,我都二十了,你说嘛,我会认真对待的……。”娅萍冷静得像个小大人!
“你觉得我这样不怪吧!”我还是有些狐疑。
“不啊,我喜欢这种坦率的方式,有什么说清楚好。”她正经的很呢!
“其实,那件事,我对不起你们……。”我有些负疚地抛出移情别恋之责,引起她的好感,还是欲进还退!
“哦……没什么,其实,丽丽倒是对你认真的呢!”娅萍她半是认真半是打趣我。
“我……我也是认真的……,但我更喜欢您!”我真切而大胆地抛砖引玉!
“啊?你!……是不是想在我们两个中选择一个啊?不过……那也正常嘛!”娅萍不以为然的神情透射出她的稍许讥刺味儿。从她那美丽冷冷的眼、美丽冷冷的唇!
沉默……沉默,此刻沉默是金啊!
见我不说话,她支了招,“你说嘛,我会认真对你的,就凭你那么内向的性格能来找我,已说明你是真的了,我也能感到你对我是认真的……!”
美女鼓励着我前进呢!是陷阱还是大道,我瑟瑟前行!
“您知不知道……我在……追求……您……!”羞涩得像个小孩,此刻的我!
“真的吗?你是不是想浪漫下子呢?我……我不是那种女孩!”娅萍严阵以待!
我瑟瑟地说,“嗯,我……认真的,您没感觉到吗?”
“还……没感觉到,我……听她们在说,我们寝室的室友爱开我们的玩笑,她们都很喜欢你呢,他们觉得你人品很好,人也比较成熟,但我不觉得……!”娅萍来了招是是非非水烟迷茫。
男人都豁出去了,女人拽住了命运的绳索,此刻我静静地等待她宣判而不作声!
娅萍见我不作声,正经地说,“国强,其实我……我没有你心目中的那个她那么好,我是个世俗甚至庸俗的女孩子。”
她又接着说,“我不大相信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我比较现实,我要考虑婚姻,还要考虑……家庭条件等等……!”
我有些发憷,我有什么啊?要钱,没有;要靓,没有。难道就凭着心中的信念和那胸中涌动的热情?还有自己寻觅到的那么一点点线索?
往日情境再浮现……!多少次自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欲言又止;多少次邂逅匆匆羞涩地离去,朴素迷离;多少次我进你退又你进我退!难道只是一时的萌动、气氛?
我发憷地呆愣着,惊会着命运女神!
“不要……朝那方面想,好吗?”沉默中她又开了这样的头。
“我控制不住……想……您!”我痴心不改。
“忘记我吧。”又来了一招。
“忘记您我做不到!”我慌乱中用上了张学友的歌词。
“多想想我的缺点,你就可以做到了。”娅萍她狠心地又支一招。
“在我心里,您没有缺点,或者说您的缺点正是我喜欢您的理由。”我很顽固。
“你多跟你的老乡接触吧,这样更现实,找个比我更好的。”她替我找出路了。
“在我心里您就是最好的了!我只在乎您!”我铁了心了!
娅萍沉默不语了,低下了头。空气凝结。
也许是我的清高和男子气最后作祟,我居然甩出这样的话,“您觉得我们做朋友也好或者选择我对您的爱情吧!”
“我们做朋友吧。”娅萍似乎找到了台阶下。
“不给我机会了吗?还是看看我以后的表现吧。”我怎能狼狈投降!
“我想我大学期间不准备谈朋友了。”娅萍有些漠然的样子。
又是长久的沉默。
“我们可以好到什么程度呢?可以约会您吗?比如散步逛街唱歌滑冰什么的。”我还纠缠着,欲进还退。
“最好……不要,我……我害怕克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娅萍瑟瑟地说。
“这样吧,我要是忍不住想约您,您愿意去就去吧。”我还是太年轻,负气而轻率又心软,大男子主义式的就这样结束了玫瑰幽情。
又磨蹭了些时间,我们下午还有课,于是双双下楼相伴着穿过校园。树荫下,分路之际,我莫名地说了声,“谢谢……您。”
“不用……谢。”娅萍轻轻地走了,我怅然若失地目送她远去的身影。
一场小风波终于发生了。
第二天晚自习,我灰不溜秋、黯然神伤地坐在了后排,情绪低落,丽丽友好而诡秘地跟我招呼,好像她也知道了我和娅萍的秘密约会。
过了一会儿,身着美丽白色休闲服的娅萍向我走来,我心莫名紧张。
她脸上有愠怒啊,挂满了霜,似乎她像是正告我说,“她们说我在捉弄你,我跟你说清楚,我们最多只是朋友罢了。”说完,头也不回地背起网兜样的小书包飘移出了教室。
此刻我是血涌脑门,莫名的恐惧和羞辱攫住了我!似乎钉在了桌凳上,想要去追赶她和她解释这误会,可是我两眼茫然而终无举措!忍不住冒出一句,“你以为你是哪个啊?”发泄着自己多大的委屈!
我一路上愤愤地说着话,朋友小梁安慰着我一起回到自己的宿舍。一整夜翻来覆去,清晨,枕巾湿了一大片!
唉,这下子完了,我想。可能是哪个看到我和她约会的事情传开了,误伤了娅萍她,所以她才那么绝情的样子和我针尖对麦芒啊!
然而第二天似乎就雨过天晴了。
阶梯教室上大课,我来了,看见了!娅萍和她的好友坐一排,而她的后面正留有一个空位!仿佛天意如此安排!
我装着大肚能容的神情内心不那么平静地坐在了她身后。
她突然扭过头来对我说,“古文,你背的到了么?”
她的热情合着昨晚的歉意。
“背不了几篇。你呢?”我欣喜若狂却又尽量若无其事。
“也背不了几篇。”她微笑娇羞地扭身了过去。
不会儿,她递给我她的《古代汉语》作业印制卷。我推说我已经做好了,她有些急的样子,我才发现卷子里有张“情书”!
后排的几个室友不约而同地揪我的胳膊踢我的屁股,他们以这种方式祝福着我们这对有情人,更是羡慕我这个痴呆汉能追到如此的玲珑美人!
我瑟瑟抖抖地打开“情书”,小心只一个人看那内容:
“昨晚,我恼你不该把我们的事情告诉他人,我室友说我在捉弄你,我是又羞又气,所以昨晚才对你那样无礼,请原谅我的任性吧!”
我的大男子主义毛病深沉,就着那张“情书”,接她的内容下来就写道:
“怎么都可以!没有谁能伤害我的!祝你幸福!”
我记得当时下课之际,她急得要跟我解释什么,我迅速地转身溜掉了,几乎是不给她什么机会,那情境真是可爱的很。现在想起来那是我的矫情吧!
后来的事情不用多说,“涛声依旧”了!校园里多了对甜蜜爱恋的有情人。
我那个时候爱她很纯真,她也很传统,我们只是牵牵手什么的,没有开启神性的存在,过早地触碰那神秘的边界,她说结婚了再说,我也一直有着古典的美好完满情节,所以我只是静静地守候和等待着属于自己的一切!
然而,此时此刻,春宵一刻,千金难求,所以我早想着客人快散尽而我和娅萍她就千年的那一轮回!
洞房辉煌,宁静中有我和她,她真美,简直就是个天使,嫦娥也难比!而此刻的我倒是像个手足无措的混世牛魔王,先前切切的心思此刻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她见我痴呆的样子,不禁不好意思地莞尔一笑。
我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坐的床沿,轻轻地拥揽她,娅萍她暖暖地猫样温柔地靠着我肩头,幸福如此的真切而又幻漫。
记得我向她表白爱情是迫于很多人追她的缘故,我害怕失去她,整夜失眠!否则,就是努力做成了国王此生也觉得活着没有意义了!那种担心与恐惧迫得我这个倔强的大男子主义者曾泪湿枕巾啊!
现在好了,我真实地和娅萍她今生今世,生儿育女,天长地久……!
此刻多情善感的我思绪万千,默想幸福来临之前的那些点点滴滴。
看着她迷人的样子,我忍不住凑上去亲吻她,把她温柔地放倒拥了上去,她急急地抵挡着使劲儿把我从激情魂梦中浇醒。
“还不行哈,你急什么啊?”她故意愠怒的样子。
“我们也来个约法三章吧,呵呵,我还要送你个小礼物呢!”她诡秘地笑着。
“什么?小礼物?”还不想她来这么一手啊。
“她从自己的储物柜最上层里掏出一盒精致的小香皂,不怀好意地递给我。”半是羞涩半是矫情。
“什么意思啊?您嫌我脏臭啥?”我也挑逗地说,半是狐疑。
“呵呵,你们男人都是泥做的,哪个不臭啊?”娅萍打趣着我。
“呵呵,我们男人如此才护出你们这些美丽的花儿呀!”我也毫不示弱,“真的,您送给我个香皂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真嫌我臭啊?”
“不是……,是想给你来个约法三章啊!这盒小香皂嘛,就当它是个预防针哈!”娅萍认真而温情的样子。
“您倒是说说看,怎么个预防?怎么个约法三章呢?”我来了点兴趣。
“你呀,送你个香皂表示要你随时洁身自好的意思,以后啊,你要是有什么在我看来是比较大的问题了,我还送你香皂呢!而且是违章一次就送给你一盒香皂!”娅萍半是认真半是天真的这样和我说着。
“呵呵,那你倒是说说,你的什么约法三章啊!”
“第一,您不得在外边儿沾染什么野花野草,移情别恋!第二,你不得狐朋鬼友的赌博酗酒,沾染恶习!第三,你不得奢侈腐化乱花钱,败家坏德!第四……!”娅萍她真个是有心人,一长串排比就压得我热汗心虚!
“好人,您就饶了我吧,您不是说约法三章吗?哪有什么第四啊?”我急切地告饶!
娅萍看我直冒虚汗,不禁笑出了声,调皮地说,“那你也可以说说你的约法三章嘛!”
我一下子拉过她紧紧地拥在怀中,深情地看着她痴痴地说,“不要说您的这约法三章,就是您不约定,我也会为您做到这些的!至于我嘛,我只想您健康快乐,自由自在!”
娅萍不好意思地伸手抢去了那盒小香皂,轻轻地抚弄着。我趁她不甚留神急切地拥着她滑入帐帷深处……!鸳鸯帐中一夜龙飞凤舞不在话下!
鸡鸣早看天,放飞心灵宛长!
第二天我和娅萍一大早就起了床,相约去登房屋后美丽的小山岗,我和她说过那小山岗里有我小时候和同伴们数不清的美好故事。她说她也想去看看我童年长大的欢乐之地。
我们一起攀爬,遇到陡峭难走的地方,我紧紧地拽着她的小手托着而上,不到半小时的功夫,我们就快登上我有几年没有登临的小山岗了!最后近百米,我强烈地要求背她!她好奇地看着我,最终心领神会地爬在了我的脊背,我背着新娘子艰难地朝那童年玩大的山岗爬去,慢慢地登上了山顶狭长的平坝。登上一块大岩石,手牵着手,我们环顾四野:山岗东西走向,北面陡峭,长满了灌木和竹林;南面斜缓,俯瞰全乡镇,民舍楼台炊烟袅袅,又斜坡郁郁苍苍,长满了参差错落的松柏林!
我突然放声大叫起来,“哦……!大山啊!我终于娶到梦寐以求的新娘了!而且我把她背到了您的面前,请见证我们的幸福吧……!”
妻子见此情境,又感动又羞怯,幸福地靠着我拥揽她的手臂和肩头,和风习习,灌木、竹林、松柏依依含笑点头,见证着我们纯真美好的爱情!
“萍,您还要用那盒精致的小香皂警策我么?”我突然诙谐地一问!
娅萍拽紧我,把她美丽的容颜深深地埋入我的胸膛,不住地轻轻摇头!
太阳已升得老高了,云蒸霞蔚,我和萍相偎又相依,静静地伫立于习习的和风之中!
作于09年5月3日于嘉州——(真心话,大冒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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