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之于我,总有一种难以割舍的情愫,且离开家乡时间越久,这种感觉也就越强烈。在每一个刚刚睡醒的清晨,追忆梦境,大多与家乡的人或事有关,尽管回忆有些模糊,面容亦不甚清晰,但这种挥之不去的影象常常伴随着我,令我着迷。
从火车站下车,我见到了久违的家乡,又听到了那浓浓的乡音,只是车站依旧,人依旧。妹妹在凌晨去车站接我,借着昏黄的路灯,我们骑着自行车,不大工夫,就到了妹妹居住的房屋,由于兴奋,一夜也没怎么睡觉,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早早起来,在街上买了些早点,回来的时候听妹妹讲,性急的父亲早早打来电话问:到了没有?什么时间回来?
在部队的时候,我常常担心父亲的身体状况,每当听说父亲得病后我心急如焚,多次打电话询问,甚至是听不到父亲的声音我不放心。有一次正赶上儿子生病,我一时竟手足无措,对着话筒向母亲大哭起来,当时的心情是:恨不能肋生双翅,飞回家中照料父亲,可这并不奢侈的愿望大多因工作的原因而化为泡影。有人说,人生的遗憾之一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在”,如今,父母年岁已高,正是需要我们照料的时候,况且我又是医生。两年未见,父亲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了呢?我一路都在想。
我早早就见到父亲到院子里迎接我了,我非常高兴。父亲还是那个样子,只是背有些弯了,见此情景我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我非常高兴地喊了声 “爸”!。父亲见到我也很高兴,他小声应和着,我忙把父亲迎进屋里。
一连的几天,回家的新鲜感就像一阵风一样过去了,家乡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就连那些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们也随着我探家趟数的增加而日趋减少,他们不再像我刚当兵时那样亲近了,我有些失落,有的甚至还和我说着客气话。
父亲告诉我,你军叔去年刚去世。我颇感意外,因为他去世时还不到六十岁,想起我当兵时,我们还在一起干过活呢!真没想到这么快就离开了我们,真是生死无常啊!闲谈中父亲还告诉我,这些年谁谁谁的父亲不在了,谁谁谁的母亲不在了。
相比之下,我算是幸福的了,因为我的父母都还在,我还有机会去孝敬他们。
马上就要归队了。每次离别我都怕父母伤心落泪,所以我不敢告诉他们:我离开的确切时间,甚至在上车时还煞有介事地安慰他们,说:“我到年底接兵时就回来了!”。因为除此之外,我找不到更恰当的理由来掩饰我内心的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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