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冬的一场雨,天气越发的凉。
我就在这样的季节里走进了“烟雨”。
确切的来说,我是被它的名字所吸引的——“烟雨红尘”。
烟——飘渺与虚幻。
雨——细密而轻快。
红尘——滚滚而来,滚滚而去;有俗事亦有惊叹,有出众亦有平凡。
仿佛快乐无垠,一眼无限。名字中居然呈现出了一舀宁静,一瓢幻想,而后再小心翼翼的添上了几点浪漫。这似乎正是我所期望的“痒”。是那种栖息在田园牧歌里,有水牛背上的笛音清脆,有夕阳湖水间的渔歌唱晚,捧进手里可见一弯月亮,牵至嘴角品尝风丝清凉的悠扬。是我偶尔的遐想,却是我心里最难耐的“痒”。
品读过几篇文章,滋味各不相同。我当时的确是在“品”,因为我一直认为读一篇文章有如品尝美酒一般,或干烈,或醇香,或辛辣,或甜美。我惊叹于这二者居然如此的相似,甚至最后的结果也都是以“醉”来收场。但凡一篇好的文章,读后真的能使人呼吸畅快,神清气爽,又或者低头沉思,要么豁然开朗。总之一个“嗜”字,真如酒中的“贪”字一样,我发现我起初也是如此。
为解“痒”,我试着发了一篇小说。没想到居然被编辑称为“立体”,而且评价也不错,最后也被列为了“推荐”。可是最有意思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在文章后面三两个人的留言。我当时并不认识这些人到底是谁,也不可能会知道。所以在看到他们的回复时,我就暗自偷笑,心中着实美,嘀咕着那些跟在后面留言的人,是不是从今天开始也就是我的“粉丝”了呢?
笑,自然都要笑。然而我真正的笑是来自于我的第一篇精华文章。最初的一篇小说被推荐了,第二篇也被推荐了,第三篇发出的时候已经是午夜零点了。我等了半个小时,发现没了消息,暗叹烟雨的这些编辑们太不负责任。可是后来我试着向其它的一些网站发网文的时候,才发现烟雨的效率之高。相信很多其他的朋友也和我一样,就连退稿都不回复你的时候,那种烦闷的感觉可想而知。
心越发的痒了起来,那是自我高考后等待发布成绩以来,第一个没睡好觉的夜晚。回想起来,还真是觉得有些傻气,不过尽管傻气,那也是我觉得最开心的一段时间,因为我在第二天一觉醒来后,发现我的文章居然上了精华,兴奋不言而喻。
品尝到了甜头,自然就会增添了许多的自信。我突然发现原来写东西也可以像吸毒一样上瘾,尤其是在听到了编辑的点评与读者的肯定之后,那是一种短暂的自豪,也可以说是暂缓了虚荣心膨胀的一种情绪。以至于我原来的“嗜读”演变成了我后来的“嗜写”。
但我知道,一旦写什么东西,就要尽心尽力,因为写出来的是自己,而读的可能是别人。在这个时候,钻入了牛角尖,就等于把自己推向了一个不覆的深渊,谁都可以说是为自己写,自己一个人读。但如果真的要为别人看的话,那责任似乎就不单单是自己了,我想那个时候我会玷污了别人的眼睛,同时也玷污了自己的那支笔尖。
由于写小说的缘故,我在烟雨的小说圈里成了个小“混混”。编辑们也都为我鼓劲加油,遇到不妥当的地方也会毫不客气的指出。可以说每个写东西的人都希望自己的文章会得到好评,不然也不会发给别人看了。可当批评到来的时候,我承认自己的确被打击的不浅。还记得我连续三篇文章被精华了之后,煞费苦心的写了一篇言情小说,本以为又是篇精华。可到了一位编辑的手里,就严厉的指出了文章中的缺点,批判的可以说体无完肤。我叹这位编辑平时好像还不那么难缠,可今天为什么使我这样难堪。心中无明火起,根本就没去回复他的留言。至此便放下了小说,去试探散文了。
写过几篇散文,受到了不少鼓励,可依然没有精华,心中难免有些焦急。突然有天,小说组的那位“批判”我的编辑来到我的散文后留言问我,说最近怎么看不到“深小子”的小说了,他一直期盼我的好小说。我不以为然,翻开了我的那篇被批的小说看了下,这一看才恍然大悟。只道当初写小说的时候感觉已淋漓尽致,甚至把自己感动得一塌糊涂。谁想回过头来看了下,居然处处漏洞。再次点击那些精华的作品,发现也没了往日的那种创作时的激情。至此终于体会到了“精华”二字为何意,原来它早就成了我前进的道路上,一块多彩的“绊脚石”而已。
平心写文,我发现思维灵活了开来。就在这个时候,小说组的编辑们约我去那里做编辑,我婉言谢绝了。原因是我当时在公司里刚刚升了个一官半职,新官上任我需放上三把火。于是很惋惜的错过了这次机会。
而后风平浪静,小说与散文同时出击,遇到称赞我感谢,遇到批评我接受,而且真的是欣然接受。我发现我获益最多的是我的头脑清晰了,逻辑思维变强了。其次就是烟雨中的朋友越来越多,偶尔还可以和朋友们挤到谁家的“沙发”上去乱侃一气,害得主人嘘嘘的说,看样子要多买两套沙发了,不然招待不下你们这群“猴子”。
年末我从深圳回到了东北的家里,每日的山吃海喝让我暂时离开了烟雨。而后的一次上网,我发了篇小说和一首诗歌。查看了信息,那上面有这么一段话:“看你文采不错,有没有兴趣来网站做编辑。”第三次了,之前还有一次邀请,我依然拒绝了。盛情难却,也为网站的真诚而感动。我答应可以,但要在我回到深圳之后。
回到了深圳之后早就过了“元宵节”。我迫不及待的上了qq,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了邀请我的人的qq。还没说话,屏幕上一个头像在闪动,我打开一看,是之前加的一位小说组的编辑。对话框里写着一句:“回来了?一段时间没见,有些想念……”我赶忙送上一杯“咖啡”,那个时候,我真的感觉到了温暖在洋溢。
从此后,我叫他“哥”。
估计谁都不会料到,我进的是杂文组。我还记得散文组的一位“亲戚”编辑问我,说亲戚你小说写的那么专业,怎么去了杂文组当编辑?我苦笑,因为当时杂文组人手真的不够,就让我临时冲了数。后来我在主编与其他编辑的鼓励下,慢慢的适应了看杂文。而且还在群组里拜了一位师父和两位师姐,求他们教导我。说来惭愧,我拜的那位师父至今都没有说过几句话。可群里一旦“疯”起来,那简直就可称作“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这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我以为这里本来应该很严肃,又或者是只谈“工作”不谈心的地方。可一步迈进这里我就知道我错了,想起我在刚进组的时候,我“哥”举了个“牌子”欢迎我,上写道五个大字——“欢迎上贼船。”
也有人问过我,你做了编辑之后,每月能拿多少钱啊?我一般的反应都是瞠目以对,或者挠挠脑袋说,这个问题我还没想过。据我所知,烟雨是没有出版过平面杂志的,稿费一词似乎也用不到这里。所以做编辑的自然也领不到工资,谁如果说是正处在创业阶段我也不否认,因为我没办法否认。那有人就会问了,说做编辑有什么好处呢?我只能模仿某位艺人的话来讲,那就是:“这个,真……不知道。”
如果说做编辑有意思的话,我觉得原因有三:
一是我们在审核文章的时候,千奇百怪的文章蜂拥而来,有时候去吃个苹果,就可能压了二十几篇的文章。然而这些文章里面,有发自肺腑的,有感人至深的,有涕泪横流的,也有捧腹不禁的。最让人无奈的是,有作广告的,有求编辑审核通过的,有骂人的,还有颠倒社会黑白的。这些虽不可以通过审核,却偶而也会让编辑们作为小菜开开胃,有时候见到了“极品”,我们也会感叹上一句:“哎,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二是因为作为编辑来讲,你要嗜读,而且还要会读,也就是要用心的读。这对于一些喜欢读文章的朋友们来讲,的确是一件好事,而且还可以发表自己的观点。这是烟雨的一大特色。我做编辑,我可以以我对某篇文章的认识程度去审核文章,去点评文章。而后还可以在下面的留言中纠正自己点评的不当之处。人谁无过,及时改之嘛。所以说爱读也是做编辑的原因之一。
第三点,我想就是编辑们之间的友谊了吧。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有了今日的“相见时难别亦难”。
而我离开原因也有三:
“都说杂文不能看得太多,否则就会被潜移默化的影响”。我开始并不是很认同这句话,然而很不幸,我被言中了。原因是一些写文章的朋友发表了一些对编辑的看法,说的也是很有道理,就是有些太过慷慨激昂了,这样就便宜了他们口中的舌头,甚至伸出来的时候居然已经被污染得很严重了。可我天生小心眼啊,于是就被迫自己让自己下岗吧,这样就可以义正言辞的反过来骂人了。哎,还真是有点龌龊啊。
上为第一,下为第二。我发现自从我喜欢上写文字开始,就不太喜欢去认真的读了。这是我认为最让我接受不了,也是我暂时没办法调整好的问题。一个字,我“静”不下来了,以至于我越去读,就会越感到烦躁。后来还影响到了写东西。于是我找了个不是借口的借口,从编辑群里逃掉了。
第三点,我虽然有些遗憾,脱离了编辑“岗位”,但这并不叫做离开。因为我还想在烟雨里继续开心下去,与大家还是一样的嬉笑怒骂。所谓的“离开”也正是我虚伪之至,无可奈何,然而又是最臭不要脸的“逃避”罢了。
可今日的难到底难在哪里,我觉得我“亲戚”的感觉是对的,她的感觉应该是一种有些“惋惜”,也有些无奈的复杂情绪。她觉得才华对于一个人来讲,是天底下最大的财富。可她无奈于人与人的和谐,有的时候居然让人只有那么留恋的一瞬间。是惜——珍惜中的惋惜,又或者是惋惜中的珍惜。
相见难,并不难,我们都是偶然相遇,就连“偶然”这么小的几率都被我们遇到了,那我们再难也不是难。
别离难,也不难,因为我们谁都没有离去,离去的只是一个头像,即使他或她如何美丽,那我们记得的也只是一个闪动的“微笑”,何曾真的远离。
相见时难别亦难,其实都不难,难的是我们如果不曾真的在一起,那我们又怎能谈到如今的难。
但我看到的是,东风吹得有力,百花仍未残,那春蚕依然在吐丝,蜡炬依然在流泪……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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