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花和粪土的辩论

谌杰　蒋广瑞

前一段时间记者采访我，我说：“我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不过没有牛粪的滋养，就没有我今天的生活”。

“牛粪”丈夫过后时时沾沾自喜，动不动就说：“你知足吧！嫁给我牛粪是你的福气，你离不开我这个牛粪。”

“鲜花”的我也不甘示弱：“还不是我欣赏你这个牛粪，你看现在有几个人欣赏你这个牛粪？大家要的是复合肥料。”

“牛粪”说：“我牛粪可是好的养料，超过复合肥，目前是稀有物品。”

“鲜花”：“你再是好的物品，没有我欣赏你就体现不出你的价值，你还是等于废土。”

“牛粪”：“是金子终会发光的，我是金子我早晚会被人发现。”

“鲜花”：“未来的东西说不准，也许你永远被废土埋掉。”

“牛粪”黔驴技穷，最后来一句：“我这个牛粪还可以滋养其它的鲜花。”

“鲜花”：“不错，你可以滋养其它的鲜花，譬如粟栗花，花朵很美丽，可那是毒品，是万人唾骂的东西，是会遭到人们铲除的，包括你这个粪土也会被铲除。你还要滋养这种花吗？”

“牛粪”：“那我不会选择牡丹、百合、玫瑰？”

“鲜花”：“你要搞明白不是你选择鲜花，是鲜花选不选你的问题。”

“牛粪”：“那我牛粪就没有选择的权利啦？”

“鲜花”：“你有，但决定权不在你手里，是在鲜花的手里，是鲜花愿意不愿意选你牛粪做养料的问题。”

“牛粪”没有话讲了，又回到起点：“你离不开我这个牛粪。”

儿子在一边听了说：“你们一个是鲜花，一个是牛粪，那我是什么？”

“牛粪”：“你是果实。”

“鲜花”：“看，没有我这个鲜花，你能有这么好的果实吗？”

“牛粪”昂起头：“任何花长在我身上都可以结果实。”

“鲜花”轻微一笑：“那假花呢？”

“牛粪”张大了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