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轮一圈一圈扩散,年龄一年一年增加,人与树不同,人不能是一棵树,树老了根深叶茂,人老了叶落深秋。只是,人还未老,有了年龄的感觉,那是岁月在你身上镌刻的痕迹开始逐渐显露,那么细致那么缓慢,陪着你让你无由忽视。
年龄是什么,年龄是记载:记载你的生活,你的经历,你的珍藏在心灵里那些成长的故事与时光往事里的情爱交织。
年龄是个谜,某一天,你看到了镜中有些陌生的自己,恍惚记得曾经对自己的若干允诺,仿佛一幅清晰而模糊的印象派画高高悬挂在前额之处,既看不太清楚画面细节,又抹不掉那些时浓时淡的色彩在那里跳跃、闪烁,渲染、交织。你的触摸在刹那惊心,原来曾经,你拥有过大把大把的时光,却在最无知觉之中被你掏空。
年龄是个秘密,轻轻悄悄驻足,在你的眼角眉梢、额前鬓角晃荡出一片岁月洗炼的沧桑之地,那里的秘密交织如网,掰开细读,已不忍触及;却发现在心之角落,早已停泊一只驶不出的小船,那艘满载人生秘密的船,悄然而无声息,随由着生活的河流渗浸、拍打。
年龄是一首歌,在岁月深处低吟浅唱、轻歌曼舞,铺陈一幕幕真实可读的剧情;剧情中有一张脸,远远地,一张脸的变化在时光的打磨之下,由傻透憨实一脸纯净,慢慢地演变,演变为目光如炬、世事沧桑。这张解读年龄的脸,似乎是生活的页面,可以抚触,可以揣测。
年龄是人一生长长的绳索,这条绳索叠积着一段段人生的过程,过程处环环相扣,攀蜒至峰顶,所谓“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所谓“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全都是因为撞见,撞见机缘与失落,撞见豪迈与慷慨,撞见心神的融合。有了这样的撞见,当下坡时已然了透,尘烟俱往、云淡风轻。
年龄是一场组合,组合在数字里的谜面,是我们最不愿猜现的谜底;如果,年龄晃在记忆的摇篮里,牵起我们的手,走进隐匿在时光里的过往;也许,我们最终都会明白,喧嚣的表面,无非只是声色。
年龄是一串数字,这串数字里的特征,显露了年龄的实质。我们不能抗拒年龄,正如我们抗拒不了岁月走向纵深的步伐,所过之处,音乐响起,舞者,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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