耒阳,可去游玩的地方很多,有黄市的竹海、东湖的温泉、罗渡的大坝、太平的水库、江头的云雾茶场、东江的麓歧峰、灶市的南岭仙、泗门的三元寺、三架的盘古庙、哲桥的石臼仙......。一个偶然的机会让我发现了一个[ch*]女游地——余庆枫林寺。
那天是个周末,不知谁提议说要去看正在新建的武广耒阳新城。在余庆乡派出所同志的引荐下,我们驱车来到了一处意想不到的清幽之地。一处不大的山头下藏着一个天然石洞,洞口掩映在绿草和翠枝的环抱中,洞室很大,堪比黄市的张良洞。时值中午,虽是阴天,但气温较高,洞口有明显的热感,洞内却阴凉宜人,不时有冷风拂面。洞内地面经人平整硬化过,像是防空洞,只要加以适当整修,足可建成一个容纳上百人的会议室;洞壁却天然去雕蚀,突兀的石棱、凹陷的石漕、蜿蜒的石隙比比皆是,个别地方还露出了犬牙交错的石钟乳。越到里面,路面高低不平,湿漉漉的一片,有的地方陡峭难行,仅容人侧身爬过,光线也越来越暗,直至黑灯瞎火,让人心生恐惧。
出了另一个洞口,抬头就见一座古色古香的寺院。寺院座落在野草丛生、绿树环绕的山窠臼里,分上、下院,大门门眉赫然印着“枫林寺”三个古朴大字。山上是错落有致、大小不一的连绵山头,山下是琉璃飞檐、质朴自然的僧家庭院,路边绽放的不同颜色的野花,争相辉映,竞相洋溢。在这春夏之交的美好季节,面对这旺盛的生机和静谧的景观,谁能不喷发着对生命和自然的热爱。停下车来,静观这一派静谧安详的自然灵观,心里充满激动,人人都不由得发出赞叹:余庆自有余庆的灵异!
趟过路边疯长的杂草,撩拨周围不知名的野卉,穿过若隐若现、潺潺流畅的小溪暗流,我像是跻身于青翠欲滴、花色流连的时光隧道,此时此刻,我竟有一种岁月悠悠、青春迷离的隔世之感,似乎徜徉在回溯的历史时空,全身心体味到了一种意境幽雅的古朴情怀,下意识地吟咏起了晚唐诗人杜牧的《山行》:
远上寒山石径斜,
白云生处有人家;
停车坐爱枫林晚,
霜叶红于二月花。
久违的温馨在我的心中弥漫,留连的宁静依偎在我的心怀。在如今这个喧嚣繁华的城市,还有如此清幽之地,能让闹市之人休憩一番,归隐一隅,也算是功德无量了。要知道,如今的城市充满着熙熙嚷嚷的你方唱罢我登台的热闹景象;充斥着追名逐利、锱铢必较的龌龊风气;上演着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正版闹剧;演绎着鸡毛狗碎、蝇萤苟且的碌碌营生。哪里还有气定神闲的逸致,哪里还有静享孤独的幽情,我不觉发出由衷的赞叹,这里是世外桃源,这里是心灵圣地。这里不只是美的联想,色彩的比较,更是生命的礼赞、生命的壮观。
11年前,用了25年时间将自己由乡下人变成了城里人,从此告别了夏捉泥鳅、冬扑麻雀的山乡浪漫,远离了清新怡人、质朴养颜的乡村风景。一直以来为避免在滚滚红尘中迷失自我,总想在闹市觅一份清静、找一份闲适,以留住那日渐褪色的本份,以唤回那日渐空虚的本真。我庆幸,今天总算不虚此行。
怀着万分的虔诚——当然是对这份宁静的倍加珍惜和留恋,我和叶子到寺中抽了一签。纯真的叶子一定是怀着一份美好的心愿,想印证心中的冥冥祈求。然后所求未得,心情自然失落。我却如愿抽了一上签,带有禅机的签文是:
直上仙岩要学仙
岂知一旦帝王家
青天白日常明照
心上声名四海传
抽签其实就是抽一份心情,用不着给它套上宿命般的解释。因此我没有仔细聆听寺僧的签解,却涣发了远古的幽思,募然想起了白居易的《中隐》诗:
大隐住朝市,小隐入丘樊。
丘樊太冷落,朝市太嚣喧。
不如作中隐,隐在留司官。
似出复似处,非忙亦非闲。
唯此中隐士,致身吉且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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