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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下来一夜的雨。清早起来,打开窗户,我尽情地呼吸着雨后那过滤过的清新的空气,心里感到特别的舒服。
买——豆腐——啰——!刚出笼的新鲜嫩豆腐——
楼下传来了清脆的叫卖声。
透过窗户,我往外望去,楼下,一个姑娘在叫卖豆腐。
我感到很奇怪,以往到学校来卖豆腐的,都是老张,今天怎么是一位姑娘?
我拿着一个大花碗走了出去。
姑娘的周围聚集了许多人,他们大多都是来买豆腐的。
我走到姑娘跟前时,看见学校的锅炉工刘二毛正拿着碗,问那位姑娘,——
妹仔,你的豆腐新鲜吗?
姑娘回答说,新鲜。
刘二毛又问,你的豆腐嫩么?
姑娘回答,嫩得很。
姑娘的回答立刻引来周围人的一阵哄笑。
姑娘看着周围的人们,却不知大家为何发笑。
刘二毛嘻嘻地笑着说,嫩就好,我就喜欢吃你的嫩豆腐!
姑娘似乎明白了刘二毛话里的意思了。她气得涨红了脸,对刘二毛说,你……你骂人!
刘二毛笑了笑,他笑得挺开心。笑过之后,他就问——
姑娘,你说我骂了你,你到说说看,我骂你什么来着?
姑娘更加生气了。她指着刘二毛说,你……你……流氓!
姑娘的话立刻又 引来了人们的一阵哄笑。
我看着人群,心想,这么多的人,怎么就没有一个人出来制止刘二毛呢?
我扒开人群,大声地对刘二毛说,刘二毛,您混!一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姑娘家,算什么东西!
刘二毛自知理亏,他白了我一眼,端着豆腐闷声不响地走了。
周围的人群也陆续地散开了。
姑娘看着我笑了笑,说,谢谢你!她一笑,脸上露出了两个深深的小酒窝。
我笑着把手里的两元钱递给姑娘,说,买两元钱豆腐。
姑娘熟练地用铲子往我的碗里铲豆腐。
借此机会,我仔细地打量着姑娘:
她,十七八岁的样子,柳眉眼,鸭蛋脸,上着一件粉红色的衣物,下穿一条黑色的裤子。姑娘很爱笑,她一笑,脸上就露出两个深深的小酒窝。
我笑着问姑娘,以往都是老张来卖豆腐,今天怎么换了你?
姑娘笑着回答说,那是我爹。昨天中午,我爹突然病了,我娘陪着他到三院住院去了。
姑娘已经装好了豆腐,我把盛豆腐的碗放在旁边的石墩墩子上,然后就和她聊了起来。
从姑娘的谈话中,我知道了她的一些情况。
姑娘叫张玉梅,是老张的第二个女儿。她今年刚高中毕业,呆在家里没事干,就跟着她爹学做豆腐。
昨天,她的爹突然肚子疼,疼得在床上直打滚。她娘就给三院打了急救电话,叫来了救护车把她的爹送进了三院。
医生说,她爹患了急性阑尾炎,需要交两万元钱立刻做手术。
她娘立即赶回来东借西凑的,好不容易凑齐了两万元钱,就到医院给他爹做手术去了。
张玉梅说,爹娘虽然不在家,但是,家里的豆腐生意还得做。没办法,我就学着做豆腐买豆腐了!今天还是是第一次买豆腐。
说完,她就显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摇了摇头。我发现她的眼睛很黑很亮,就像两潭清澈的潭水。
我看着张玉梅,问,听说做豆腐很需要技巧,你会做吗?
张玉梅笑了笑说,学着做呗。平时,我看爹娘做豆腐,看都看熟了。其实做豆腐并不难,只是放石膏粉一定要掌握好分寸。如果放少了,就不成豆腐,放多了,做成的豆腐就老了,吃在嘴里就像嚼麻布一样,没有味道了。
说完,张玉梅担着豆腐担子走了。她一路走一路喊——
买豆——腐啰—— 刚出笼的新鲜嫩豆腐——
(作者后记:朋友的光临和点评就是给我的最大的鼓励,谢谢您。请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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