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我抵达眩晕。透过历史的瞳孔,穿越迷蒙的千山和苍茫的万水,我踏上了一条漫长的征途,去寻找无邪的灵魂。
我看到那手执和氏璧的蔺相如坚定的面容——
在秦王殿上慷慨陈词的他,难道不知秦王的阴险与贪婪?
在那块和氏璧间氤氲的危机,难道他不知道深入虎穴的险恶与危难?
不。蔺相如在出发前已经许下完璧归赵的诺言!他正是循着一条实践诺言的艰难道路在英勇地捍卫国家的利益和个人心灵深处那份不朽的契约。于是,他一心只坚守着国家的信赖,他义无反顾地去了,去得那样坚定,带着一腔对国君的忠诚和满怀对誓言的忠贞。当心中坚守信赖,方能闪耀思无邪的光芒。
我嗅到硝烟的气息正向一片又一片无辜的土地漫去——
本应炊烟袅袅的村庄,不知何时已人烟荒芜。又一位青年男子要被抓去充军了,他仰望天空,一滴浑浊的泪滑落在脸颊上。
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拂去男子脸上的泪。那是他的妻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到了他的身后。
“吾此一行…恐不复返矣。”
妻子仍沉默不语,只是握紧了男子的手。她的手仍那么冰凉,而此刻又出奇的温暖。夕阳下,两道影子交相辉映成一句至死不渝的誓言: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是一个深沉而无望的爱情故事,一个征夫和妻子之间的爱,沉默到连名字也没有。而那誓言,或许是世上最苍凉,也是最甜蜜的一份信赖。当信赖是两个人无邪真切的誓言,即使相隔于生与死也有了意义。信赖,让托付恒久不变。
我听到鸟儿悦耳的歌声在“树林”中唱响——
“树林”不是真的树林,而鸟儿的欢乐源于本真。一位作家有幸得到一只珍珠鸟,而鸟儿对人类的惧怕让作家与鸟儿无形之中产生了一道屏障。
青翠的盆景,秀雅的水竹,是作者为了鸟儿而精心模拟的小森林;而鸟儿,也渐渐飞出“森林”——站到作者稿纸上玩耍的神气十足,俯在作家茶杯旁喝水的娇嗔,让屏障又无形地消失了。
有一天,作家伏案写作时,它居然落到作家的肩上。扭头看,这小家伙竟趴在作家的肩头睡着了,银灰色的眼睑盖住眸子,小红脚刚好给胸脯上长长的绒毛盖住。那诚然是一幅动人的风景。
人与动物,竟也能如此和谐地相处。像一个个音符,流畅地跳动成一首绝妙的乐曲。动物最无邪,也最容易信赖。而信赖,往往创造出美好的境界。
在寻找的路上,我渐渐拥有了一块名叫信赖的补丁,正慢慢将幸福与无邪缝合到我心中。我也渐渐明白,无论是人与人或是人与动物之间,信赖源于思无邪,当心灵没有杂质,方能履行一份契约,坚守一份等待,缔造一份情谊。你终会看到,心灵会像漂洗过的白棉布,质感;如溪水冲过的卵石,光滑。让信赖常伴身边,方能思无邪,心灵也永远会那般明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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