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跑去找乐严，他很憔悴，整个人瘦了一圈。见到我，他哭了。

可可，那个美丽的女孩，骗了他。

我不能说出可可的秘密，我不知道告诉他会有怎样的结局。乐严，我曾经心心念念的男子，如今憔悴成这样，这多少让我觉得心酸。

我拥着哭得像个孩子的乐严，想象着我们曾经纯白的过去，那些个美丽而又干净的过往真的已经不复存在了。

我的身边有了师兄，他的身边有了可可。我们再难回到过去纯白的记忆了。

乐严呜咽着说，他被可可耍了，没想到她是那样一个肮脏的女孩。

原来他已知晓，我无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安慰他遇人不淑还是告诉他我依然爱他？有何意义吗？

这个世界没有两全，爱情更是如此。谁又想到爱情里也有阴谋。

亚新打电话过来，问我在哪儿？

我谎称在外面。

他说他来接我。

我看到含着泪哭得一塌糊涂的乐严，心里有些不忍。我终究还是在意这个男子，我怕他孤独，于是我狠心关机。

我心里想的是乐严，关心的也是乐严。那夜，我陪乐严到天亮。

我心里明白，他是为她而哭，我无能为力地看着。

清晨，我回单位上班，面容憔悴。在公司门口，遇到了亚新。他说他找了我一夜。

我哑然！在亚新眼里，我算什么？这一夜我做了什么？关机，不曾想过找我一夜快要发疯的亚新。我在苦口婆心安慰着乐严的时候他正一个人在上海的大街上寻我。

感激动容，无法说清！原来有人也会在意我，即使不是爱，也无所谓。在这个寒冷的残冬里，我感到温暖。

看到我，他没有指责，有松了口气的轻松。仿佛昨夜，我只是和他开了个玩笑。

他笑着说，晚上来接我下班，一起回家。

家，他说回家。

7

我在公司门口等着亚新来接我回他说的家，可是等到霓虹灯亮，也不见踪影。我打他电话，关机。

我去了乐严那里，看到可可在他屋里。乐严带着愧疚的笑和我打招呼。而可可，依然笑着叫我江姐。

一年未见，她依然娇美，只是面色有些苍白。我想起，她又流产了。失血过多，也难怪苍白。

看到她，我立即戴上面具，很有风度地告别。

只是转身后，我就泪流满面。

乐严出来追我，看到我满脸泪痕后拉我入怀。他说，对不起，江，我爱的是可可。即便她背叛了我，我还是爱她。只要她来找我，我就觉得快乐。

我说我知道，我又怎么能看不出。

既然爱而不得，我也只能卑微地希望乐严幸福！

我挣脱乐严的胸膛，告诉他，我从来没有爱过他，我哭是因为上海的冬天太冷，没有亲人在身边寂寞。如此而已，我知道我最后的骄傲已经没了。乐严又岂不知我心的煎熬。别忘了，我们认识已经二十三年了。我的初次给了他，那时我们两个的身心相亲相爱。现在他的身心和别人相亲相爱。而我的身体也和亚新相亲相爱。

我们错过了。

我转身，悲伤的离去。

一个人漫步在繁华的都市街头，我的心寒冷而寂寞。万千心事寄无门！

就要过年了，我突然想要回家了。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

于是，我再一次地递交辞呈，选择离去。

8　

回到家的第二天，接到亚新的电话。他说单位派他出差，走的时候电话已经没电，来不及给我打电话。他问我在哪儿，说来接我。

我说想一个人静静，不希望被打扰。

他再三追问。无奈，只好告诉他在家。

于是，这个冬天我的家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他来我家，告诉我父母说要娶走我。

我妈妈大概是被他俊逸的外表和不凡的谈吐给征服了吧，连他的家庭情况都没有问就点头应允。

亚新，他就像一个领舞者，领的我父母失去了方向。我第一次觉得他如此的优秀。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说要娶我，他不是一直念着一个叫杜瑶的女孩的名字吗？为什么想要娶我？

大概是看出了我的迷惑，他向我表白。他选的时机很对，我也真的想嫁了。于是，我点头应允。

我们的婚礼定在四个半月后，2005年的五一。

亚新要在第二天返回上海，因为春节期间他要加班，不能回家过年。

我妈妈趁机也帮我打包，说小两口应该在一起同甘共苦，他一个人在上海过年多寂寞，你去陪他。反正我和你爸也都见到你了，在家过不过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女人的未来和幸福。

于是，我被母亲推着出了家门。过年了，别人的父母眼巴巴地盼望着自己的孩子在家过年，而我的妈妈竟然推着我出门。我感到好笑又好气，不知道亚新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迷惑了我的父母。

他看着妈妈的举动，再三保证说，会照顾我一生一世。

妈妈笑着抹泪，我知道，妈妈是希望我幸福。

关于我和乐严的种种，妈妈是了解的。只是这一次，亚新的到来，以及我这三个春节独自回家的行为让妈妈明白，我和乐严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尽头。

9

和亚新到达上海的第二天，亚新的住处来了个长相妖艳的女子。深深地打量了我好久，最后说了句，亚新的口味变了，现在喜欢上你这种带着淡淡哀愁的女孩了！

她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一听便知对亚新很是了解。而我，从来不曾主动探知过亚新的过往。这个人是谁？

我一无所知。

打电话告诉亚新。然后不多久亚新就回到住处。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女子时有瞬间的错愕。

他说，杜瑶？

呃！这就是那个在我们激情到高[chao]时他叫的女子吗？

原来曾经，他喜欢的是长相妖艳的女子。我借故说出去卖点东西。我不得不让出地盘让这对曾经的恋人说说知心话。我的在场只会让我们三人都尴尬。

亚新说，你去卖点饮料吧！

我看到他没有看我的眼神，只是从皮夹里抽了几张人民币。

买个饮料需要这么多吗？我在心底问。

我没有接过亚新手中的钱，只是悠悠地说，我有。

我不带一丝留恋地离去，一个人来到外滩，欣赏美景。我落日般惆怅的心情谁也无法理解。看到杜瑶，我的心有些许的疼痛。我不知道是在哀悼自己和乐严的过往还是因为我根本就是爱上了亚新。

我不想探知，只知道，我的心在一个叫杜瑶的女子出现后慢慢的失落了。

一个人在黄浦江畔看着一个个擦肩而过的陌生人，想着未来我的方向，也许，我该走了吧。

当我这样想的时候乐严来了电话。乐严，为何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

我按下接听键，那边传来乐严的声音，江，还好吗？

我说好！只一句我就泪流满面。

他说只是问候一声，祝我春节愉快！

我说也祝你春节愉快!

无言！

挂了电话！

亚新的电话又打来，问我在哪儿？

我说黄浦江畔。

他说，回来吧！

我哭的更伤心！大上海，我只认识乐严和亚新，他们让我温暖也受伤！

亚新听出我悲伤的情绪，说，回来吧，回来告诉你我的过往。

10　

在亚新的住处，我躺在他的怀里听他讲他的过往。

他说杜瑶曾经就像一颗毒药一样横亘在他的心里，如果不是这次再见到她，也许这辈子他都无法拼弃这个女人的影子。只是好在又见了这一面。

当初她在大三的时候辍学嫁给了一个欧洲商人，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她放弃了他们累积三年的感情。他一直不能释怀，再见后突然觉得，彼此相看再无感觉。因为她的主动献身，也因为她的无耻要求。

杜瑶带着她被抛弃的悲伤回来找他，可是他只说了一句，请把你的悲伤带走！我只要我的一江春水！

纵然他知道我心里一直念念不忘于乐严，他也要娶我为妻。因为他觉得一个重感情的女子要比一个重荣华富贵的女子更让人放心。

他说，早就爱上了你，江，我的一江春水！

我泪流满面。

因感动！

乐严又来了电话，我打开，当着亚新的面，接了电话。

他说，他被可可抛弃了。

我告诉他，过去的就过去吧！请不要再来电话了。五一我将要结婚，请你把你的悲伤带走，不要留给我，因为我不需要！

挂上电话后，我和亚新相视而笑！我看到弥散在我们头顶的阴霾开始慢慢散去！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真的可以爱上这个俊逸的男子……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