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肉干

在化处张家寨的路边，曹老三停下车说，路边半岩上有一个小山洞，洞里放了个纸箱，前年他路过此地还看到，不知现在是不是还在？看了半天，那纸箱已不见踪影。我说有什么好看的？我也曾经多次从此经过，并且也看到过，到不得有什么奇怪的。本来，化处像这样和崆山就不少，在山洞里放棺材，搁死娃的事，寻常得很。

曹老三讲，这不是一般的纸箱。是装着一个小死娃的。我说农村孩子死了，用个纸箱装起来丢放岩洞，也不过寄托父母哀痛之余的一份爱心而已，也没什么可奇怪的。曹老三说，这个小娃娃不是因病医治无效而死亡的。我抢着说，年率树摔倒、上山不惧倒坡、或者落水而亡的情况都有可能。不论怎样死，形式不同，结果一样。曹老三对我抢着说话有点生气。他说，你以为你聪明？可惜讲来讲去，都没讲到点子上。他说这样小死娃是被他的亲妈活活掐死的。掐死后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小死娃的父亲发现他的尸身后，抱头痛哭。接着含泪将小死娃剖腹，把肠肝肚肺掏空后，用很多盐巴把小小的尸身淹透，然后做个木架，将娃娃置其上，以便风干保存！接着，这位父亲也无影无踪了。不过，在之前，这位父亲发誓说，如果有一天找到小死娃的母亲，他要将这娃娃的肉干煨来给她吃！我说，这位父亲为什么不报警呢？曹老三说，如果他报警，自己也脱不了爪爪。那么，这位父亲为什么也脱不了爪爪呢？是什么原因让这位母亲起了让男子人断子绝孙的心呢？虎毒不食子。这位母亲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孩子下此毒手呢？面对我的追问，曹老三有些不耐烦地说。婆娘不是人，男人也不是人，不然的活，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许，愚昧与狭隘是这场惨剧的祸根。民不告，官不究，则让残忍得以逍遥，以至于真相被岁月蚕蚀殆尽，留给人们的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故事，而难鲜活的反思教益。

二十几年过去了，这位父亲和母亲是否还在人世已不得而知。不过，即使他们活着，心灵上难免会为此长期不安而自责！人嘛，要活得自在，活得扪心无愧，最好不要做对不起天地良心的事。否则，就算侥幸逃脱法律的审判，也难逃脱道德的讨伐，更难逃脱噩梦的折磨！如此地苟活，还不如死了干净！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