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两棵枣树,一棵是枣树,另一棵还是枣树。”
我想,只要有念过高中语文的,终究是记得鲁迅先生有写过这句话。是写到人心灵的寂寞,世界只有两棵枣树与我相伴,让人叹之。我的窗外也有两棵树——
一棵是枇杷树,另一棵还是枇杷树。
然我的心境是完全不同的。我以这两棵枇杷树为豪。恰时值初夏,枇杷熟了,摘下两只,剥了,好酸!吃后的我苦叫到。只是夜晚,常有风,将枇杷的香气吹了进来,整个房间,都是。
于是我突生一灵感,自号为枇杷阁主人。我知道,这两棵树,产权决不属于我。只是别人常笑我舞文弄墨的时候为什么不用笔名。我说:“我用真名,黄泽环就是黄泽环。”如今年岁稍长,嘴上生了硬胡,摸着很钆手。竟回忆起儿时在枇杷树下的嬉戏,从左到右,从右到左。两棵枇杷树,你爬爬,我爬爬。
这两棵枇杷树相距约二十米,年有几十余载。且高度相当,这种距离有时让我想起了人与人之间。儿时熟识的玩伴,如今相见,却多了一份落寞。有的是一种苦笑,然而回忆仍在,只是各自的命运不同罢了。枇杷树,爬满了孩童,如同爬在父母身上一样。你抓着它们,留下伤痕,却感觉不到,只是树干默默地承受着你的重量。
前些天,顺路逛到了枇杷树下。我开始回忆,坐在两棵枇杷树的中间。不知是缘分还是如何,碰见了一些儿时的玩伴。他们有的就读中专,有的早已踏上工作岗位。与他们的攀谈,总是让人觉得很累。对话中,常常把我的位置放在他们之上。意思大抵是我能上省重点很厉害吧。只是这时的我心又悲凉起来了,枇杷树依旧是枇杷树,只是老了点,然而数数几年对它们来说又算什么呢?而我们不再是我们,有了各自的人生道路,怎么走,如何走,有的人清晰,有的人模糊。攀谈开始得很快,结束的也很快。以后的相遇多是简单的问候,如此而已。
我依旧选择坐在两棵枇杷树的中间。初夏的风吹的人身上凉凉的,伴随着香气,好舒服。在枇杷树下仍有玩乐的孩童,我觉得,无论光阴过了多少载,只要枇杷树还在,孩童们就会在。
人生的境遇也许不同,以后我们都会走上不同的岗位,成为组成这社会不同的一部分。请原谅我很自私的在文章中将窗外的两棵枇杷树占为己有,自号枇杷阁主人。我只是想把那段回忆,藏在枇杷阁里,生活毕竟要回到原点。
窗外有两颗枇杷树,一棵是枇杷树,另一棵还是枇杷树,我坐中间。
序毕
09.5.18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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