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说过：民主和制度是两个不可调和的观念，强行把这两个观念结合在一起，是对民主的侮辱。

正由于我的这种说法跟“正统”的说法很不协调，在所有的舆论工具上也很难找到相同的说法和理论依据，所以，也就很难让别人接受，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说法很自然会带来某种不同的言论以及反对意见，对于这些不同言论和反对意见，我都详细的看了又看，分析了又分析，所以这么久才把这篇文章写成。

有人说，民主和制度密不可分。

“两个不可调和的观念”并不存在分离的问题，我这里所说的是“观念”，也就是人们所理解的思想，并不是指“民主和制度”这两个概念。对于这两个观念的理解，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看法和想法，对民主的看法和对制度的看法，在人们的心目中存在着很多分歧，这些分歧也就汇聚成了各种各样的观念。只是，如果我们把对于“民主”和对于“制度”的理解合而为一地去理解，那就没有什么意义了。也就是我说的“是对民主的侮辱”了，民主就是民主，制度就是制度，我们可以把两者结合为“民主制度”或者是“制度民主”，对这两种结合的观念同样是对民主的侮辱。

如果要把这两者结合在一起，那就只有“制度下的民主”或者“民主下的制度”。也许很多人都会这样说，“民主制度”的本意就是“民主下的制度”，“制度民主”的本意就是“制度下的民主”。其实，这种说法是不科学的，说的过分点是断章取义，或者是狡辩。

制度是在民主的意愿下产生，这种制度才是“民主下的制度”，“民主”一词的解释本意是指“人民”，慢慢演变为“人民的主张”和“人民作主”，只有在人民作主的前提下制定的大家共同遵守的行为规范（也就是制度），才能体现民主的实质。

民主是在制度的施舍下产生，这种民主才是“制度下的民主”，它是统治阶级取得统治权力以后对民众的民主权利的一种施舍或者是赋予。比如：在文化领域的民主，统治阶级可以赋予民众言论自由的权利，也可以剥夺民众言论自由的权利，当然也可以有保留地赋予和剥夺，那要看统治阶级的执政地位是不是受到危害，或者受到危害的程度来决定，并不是根据民众（民主）的要求来实现。

所以，民主和制度是两个不同的观念，一个是产生的“土壤”，一个是产生的“果实”。民主是“土壤”，制度是“果实”，可偏偏有人把“土壤”跟“果实”的本质调换了，要在“果实”上面栽种“土壤”来，违反了自然规律，那势必会适得其反，自食其恶果。

有人很赞成在“果实”上面栽种“土壤”，认为在“土壤”上栽种“果实”会“乱”，乱的根据是“土壤”的乱七八糟，没有统一的标准，这种说法表面上看很有说服力。

制度是需要人来制定的，它可以是少数人来制定，也可以是多数人来制定。我们先不讨论少数人来制定和多数人来制定的性质问题，单就这个顺序就可以很容易地看出，是先有“少数人”或者是“多数人”才能产生“制度”，如果没有这“少数人”或者是“多数人”，制度何来？这才是真正的本末倒置。

有人说：人性决定了社会必须先有制度，后有民主……我想问问，这人性是指什么？是不是指人的本性？如果是指人的本性，那么，我们就很容易反驳了。

“人之初，性本恶”（如果有人感兴趣，这“性本恶”的问题我们可以另外撰文讨论），人的本性从来就对制度有一种逆反心理，因为制度限制了人类的完全自由。

只是这种制度在民主的制定下人们为了整体的和谐勉强地接受和遵守，人的本性从来就没有渴望制度的约束，所以，用“人性”来解释制度显然是对“人性”的误解。

如果说这句话的人转换角度这样说：人性决定了统治阶级必须先有制度，后有民主……那么，我就不会有任何异议了。

因为统治阶级的本性就是利己（恶），所以必须先制定制度，限制被统治阶级的自由，而后再根据统治阶级的需要赋予民主。

民主和利益的获得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人们注重既得利益，这跟人们的本质是有关联的，上面我说的“人之初，性本恶”也就是这个道理。

民主的获得跟利益的获得是不同层次的理解，精神和物质的争取是不能等同的，当我们在谋求生存的人面前谈民主的时候，还不如给他们提供食物。

因为有人认为：问题的关键不在于要不要“民主“，而在于广大人民能不能获得切实利益，只要广大人民能够获得切实利益，不管这种利益本身是不是一种形式，或者是不是以民主的形式传达到广大人民的身上，又有什么关系？

这种把“民生问题”当成“民主问题”来理解的说法我感到很失望，因为这种人已经把“民主”给“出让”了，而且是很廉价的出让，只要你能给我一碗汤面，让我不至于饿死，我就给你投票。

赞同某种“民主”，是对某种“民主”的不满意，追求某种自己向往的“民主”，是个人意志的表白。

世界在进步，民主也在进步，民主体制多种多样，反映着每个国家各自的政治，社会和文化特点，决定民主体制的是其基本原则，而不是特定形式。民主国家的选举不会成为独裁者或者单一政党的门面装饰，而是争取人民支持的真正角逐，这“人民支持的真正角逐”也就是民主了。

民主的最大化体现了一个国家的人权开放程度，人们在追求民主的最大化中体现了自身的价值，民主的最大化不是自由化，而是民主的最终追求目标。如果人们满足于目前的民主，那社会就会停步不前，历史就会倒退。

中国的“民主制度”并没有任何缺陷，因为这里的“民主制度”并不是“民主产生的制度”，而是“给予民众民主的制度”，给多少？怎么给？上面我已经说的很多了，不再重复。

我们经常提到的政治体制改革就是一种对民主的渴望，执政党从改革开放的第一天起，第二代的领导人就提到了政治体制改革。可是，真正的政治体制改革的具体表现在哪呢？最终我们得到的信息就是政协的最高领导人表态：在执政党的领导下……保持一致。

很多话在我们的“民主制度”没有允许的情况下是不能说的，既然很多话我们不能说，要说就说上面政协最高领导人说的话，那还不如不说，因为少数人的“民主制度”还在压制着人民的言论自由。

有人说：中国式民主是强调节制的。按照我的理解，这种中国式的民主也就是我上面所说的“节制”了。

有人说：“西方民主”的人的字典里面是没有“节制”“约束”这一类的字眼的，一见到这些字眼，他们就会浑身不舒服，这样的人又怎么能服共[chan*]党管呢？

这让我感到悲哀，民主就是民主，为什么民主要少胳膊断腿呢？它应该越长越健壮才对！“服”，怎么“服”，“服”的前提是崇敬，崇敬的标准是优于自己和别人。如果一个人，一个政党代表者，他的所作所为已经为人们鄙视，他的行为已经跟人们对立，我们该如何崇敬？又怎么崇敬的到“服”的程度呢？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