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某种角度上来看,门和心的道理是一样的,如果这扇门我们永远也打不开的话,那么谁还会再去“死守”,这个早已经“刻骨铭心”的地方呢?
父亲与母亲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我的成长可谓是在,他们“不离不弃”式的吵吵闹闹中进行的。我也不知道他们彼此之间到底是怎么了,他们平时吵嘴的时候,我总感觉就像是和两个小孩子,彼此在玩耍时因为谁碰谁几下不合适了,而喋喋不休起来没什么两样。所以我小的时候,父亲与母亲有的时侯在吵架甚至达到动手的程度,非但不会让我感到丝毫的害怕,反而他们的一些非常滑稽的动作和语言,还会把我这个“小大人”给逗乐了。如果他们的“甲午战争”正在激烈十分的时候,我有时还会即兴地拍起手来,而且嘴里在不停地说道:“好……”
可是我长大才渐渐地能够明白,父亲与母亲那哪是有吵架那么简单啊,那分明就是“苏联解体”的序曲!可是我那时候的年纪,感觉父母彼此的吵架就是像是一起不停地在玩玩具,如果这套玩具玩旧了,或者说是玩碎了,不是可以把它们丢掉,满可以再重新换一套嘛?但是妈妈却非常风趣地对我说:你还没有步入婚姻的“怪圈”,并不知道婚姻就像那三峡水电站,一旦这所宏伟的设施损毁的话,那可就是酿成不可挽回的“破碎”啊!的确,我现在还没有攀爬到“会当凌绝顶”的地域,所以我就根本无从能去体验到“一览众山小”的真实。不过,曾经我这个旁观者,明明知道前面是一具“命案”,却的确有种幸灾乐祸的倾向而上前去凑热闹。如果以那具尸体为开端,逐步要威胁到我的身心安全的话,我又该用怎样的心态来面对这个惨剧呢?
在我初三那年,我见到父亲与母亲吵架是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也可以说这次战争是破灭性的!
那晚我正在书房学习,我突然听见父亲下班开门的声音,于是我就迎上去。等父亲刚关上家门,就对正在厨房做饭的母亲追问道:“我那个破棉袄哪去了?我想送给农村的大姐干活穿!”于是母亲就撩下手里的炒锅从厨房走过来说:“算了吧!你那件知青时穿的棉袄谁爱穿啊!让我早丢了!”于是父亲就气不打一处来地骂道:“你真是个丧门!谁叫你把衣服丢了?你怎么就知道这棉袄大姐就不要啊?”后来,母亲就以父亲先发火为由就想和父亲争理。但是父亲却认为母亲本来就是犯错在前,还那么死要面子地不承认错误,所以父亲当时的火气就更大了。于是,两个人的“叮叮当当”地争执也在所难免了!
当时的我本来是想回到书房继续学习,可见到母亲把手指指向了父亲的额头上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俩的口脚之战又要拉开帷幕了。后来当我看见父亲用粗大的胳膊“斩断”母亲的手指的时候,我赶紧上前去拉架。可这时母亲却拼命似的对我喊:你赶紧滚回书房给我学习去!当我缩头缩脑回到房间紧张地探听外面动静的时候,我渐渐听见他们拳脚相加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了。不一会,父亲突然猛烈地把房门打开,并且嘴里在生硬地骂道:你赶紧滚出去吧!棉袄要是找不到就别回来!接着父亲就把房门狠狠地关上了!
这时,我就知道父亲一定是把母亲“拒之门外”了。幸好,那时候我们家住的是就地一楼,不一会母亲就出现在我书房的阳台外面喊我:晓雨,快去给妈妈开门!可是没等我来得及去回答母亲“我立即给你开门”的时候,就听见父亲在外面大声地骂道:小崽子,你今天要是敢给你妈开门的话,我连你一起赶出去!接着,母亲也听见父亲在厨房大声的骂我,也是骂给她自己听的,于是母亲就气急败坏地在道边口找了一块砖头,朝着厨房玻璃就狠狠地砸了进来!由于父亲离厨房窗户很近,当时飞入的转头和被砖头砸碎的玻璃碎片,造成父亲头部和脸部不同程度的出血……
从那之后,父亲与母亲的感情就彻底地破碎了。虽然他们还不至于闹到离婚的程度,但他们彼此却永远也无法进入对方的心底了。我再也看不见他们彼此之间对对方的微笑了、彼此之间的交谈、彼此之间的对视、我更看不见他们彼此之间有什么肢体上亲密的举动了……我感觉他俩就是合伙做饭的过路人,我根本看不见因为春天的来到而让他们感到快乐,我更看不见因为“我”的存在而让他们兴奋起来,我感觉我的家就是一潭死水。而我呢?我就是那门缝之间的灰尘,我每时每刻地都遭受着门身和门框的挤压和排斥!那种坚忍,不亚于《还珠格格》里的紫薇被容嬷嬷用竹夹,夹着十指那种疼痛!
是父母,让我不再那么期待爱情;是父母,让我坚信婚姻就是人间地狱;是父母,让我越发鼓励既然两人婚姻不幸的话,就要尽快逃离“死海”;是父母,让我明白婚后不光光是责任和幸福……为什么?父母之间从来没有感情上的交流,取而代之全都是冷嘲与热风;父母之间从来没有公平与商讨,取而代之全都是命令与要挟。父母之间从来都没有爱过对方吗?那为什么彼此为了共同的“门”而互不相让呢?是心!婚姻最重要的是那颗“心”,如果这“扇”心要是生锈的话,那么那颗“心”也就永远也敲不开了!
话又说回来,天下又有多少个婚姻,不是我们家的影子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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