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5月12日，下午，我特意给自己放了个假，留在家里看电视。我知道，今天要为汶川地震的死难者举行纪念活动。

下午两点，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震后一年”的统计数据，突然停电了。结果，那沉重的14：28就没能看到。好在是特别节目，滚动播出，胡主[xi]献花的画面还能在一个多小时后重现。

对于我们凡人，地震过去了，汶川远离了，灾难淡忘了。重新到来的“5.12”，只是一个平凡的岁月。爱酒的照常喝，嗜赌的照常搓。五频道的羽毛球赛照计划在广州打，“武林大会”一如既往地举行。十万生命去了就去了，正如陶潜所说：“亲戚或馀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体同山阿。”只有那些在灾难后留下残损肢体、创伤心灵的人，在实实在在地呻吟着。

我看了几次献花的画面，不知是出于节约时间还是什么原因的考虑，对逝者和烈士的鞠躬，就是那么简单的一低头，以致于有的中央领导都不会做了。十万生命终于没有一个大人物的死值得三鞠躬，因为，离开了这些人，地球照样转，“东汽”的经济发展同比还增长不少呢。对于这些，我不想再说什么。人性的冷漠，大约就是如此，难怪耶、佛要诉诸天堂、净土，道家要顺应自然了。唯有儒家，讲仁讲爱，希图以爱来冲淡人间的苦，但爱不能永恒，灭苦又谈何容易？至于我自己，先是等看电视，因为单位上没有任何纪念的仪式要参加，但一停电，就躺在沙发上翻段注《说文》，哪知没看完一页，就睡熟了。醒来看了一会儿《重回?重建?重生》的报道，就换台看六频道的电影《风雨之后》。电影没看完，又想着应该给参加“六?一”跳舞的女儿点爱，起去煮饭伺候着。

孔夫子说“人而不仁，如礼何”，我原来以“爱人”来解释“仁”，以为“如果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人间”，但现在看来，指望他人来爱自己，是不大可靠的，所以只好希望那些遭灾的人们，去信奉孟夫子说的“仁者无敌”——心中有爱，就可以无敌于天下，对抗任何灾难。

我的小文之所以要在“5.12”这个特殊的日子来写，不过作为“心斋”，权当作良知不泯的表证。

柴立中

2009-5-12于静修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