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之所以叫做宝宝,是因为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其它更尊荣更亲切的称谓了。爸爸曾经试着与她沟通,是否可以改叫小宝贝,宝宝摇头摆手地说:“不,不,是宝宝。”在她特别高兴的时候叫什么都是可以的,不过她的乳名雨辰倒是少有人提及了。
晓慧出生的时候如同第一次看见烟火盛宴,那种感觉是惊艳的喜欢,喜欢的忘记了内容,只剩下满夜空的味道。雨辰的出生感觉还是一场烟火盛宴,只是多了平静,可以用欣赏的眼睛审视着盛开的绚丽,看着花开花落,品味着“花开不是为了花落,而是为了盛开的更绚烂。”
宝宝的出生完全是一场美丽的意外,妈妈也说假如姐姐学习好一点就不会时隔七年再生一个猪宝宝。姐姐凑巧是在两千年出生的,原本不在计划之内,宝宝赶在金猪年见面更是意外之外的意外。妈妈刻意选择了端午这一天生产宝宝,爸爸远远的眺望在千里之外,心里一点不担心孩子的长相,毕竟姐姐生得漂亮,第二件产品应该更精美才是正常。
妈妈电话过来说小东西的皮肤非常漂亮,是那种冰玉一般的润滑,姐姐说妹妹的皮肤苍蝇都站不住的光洁,白白粉粉的让人心疼。爸爸很骄傲,说是选择性继承了自己的皮肤,小东西一定很聪明。妈妈说只是眼睛小点,爸爸很紧张,问比自己的如何,妈妈说要好看的多,笑起来像是一弯玄月,小(笑)的迷人。
爸爸争取到为宝宝起名的权利,搜肠刮肚了很久,曰:无霜。蕴含天下无双的意思,更期望小东西一生顺利无风无霜。爸爸颇为得意,想不到妈妈与姐姐用一个“俗”字否决。最后还是二舅妈说,生于端午,恰逢下雨,就叫雨辰吧。爸爸反对无效,妈妈说这是暂定名字,不服气弄个好名字来再说。老爹翻遍了诗经,终于在“婉如清扬与窈窕淑女”中各取一字,定名淑婉,意为流盼婉美的淑女。妈妈终于答应了,于是户口本上有了薛淑婉的名字,只是从来没有人叫起过,只有爸爸偶尔念叨,电话里也多用小东西或小家伙代替了。
爸爸初见宝宝的时候只是惊异她眼睛的小,啧啧地说长大了怎么得了!腕上的时针走了一圈,爸爸发现女儿的眼睛并不算小,睁大了可以变成一个圆月。小东西怯生生的在老爹怀里,撇着嘴角,不哭不笑。
一年半后,小家伙进化成了宝宝。开口闭口宝宝,宝宝的妈妈,宝宝的衣服,宝宝的鞋子,所有的一切都是宝宝的,直到一天舅舅教会她说“我的”,于是世界上的一切都变成了我的。
小家伙起初还能模糊记得自己的爷爷在冬天里来看望自己,含糊不清地描述爷爷带着帽子,在街头看到戴帽子的老爷子会指着说爷爷。宝宝喜欢上街,妈妈问去干什么?她总是说去奶奶家找爷爷。过了一个春天,宝宝再也没有提及过自己的爷爷,只记得扭扭车是爷爷买的,其他的全部忘却。
宝宝很会心疼家人。初春时分见不得爸爸不扣扣子或忘拉拉链,瓮声瓮气地说:“爸爸冷!”妈妈说腰疼,宝宝就举着小拳头上下翻飞地敲击,不时看看妈妈的脸色,很得意别人的在意与赞赏。宝宝喜欢在厨房里帮外婆择菜,不在意泥巴弄脏了手指,其实更多时候是她在搞破坏,外婆与妈妈说:“三岁看将来,宝宝长大了一定比姐姐勤快。”
宝宝很乖。刚会走路就知道自己去洗手间方便,基本上没有弄脏过衣服,被妈妈常拿来比较姐姐小时候的埋汰。宝宝爱笑,那种天真的笑,眼睛里装满了柔和与真诚,与附近的婆婆爷爷关系相当的铁,见面的时候不会忘记笑笑地叫奶奶爷爷,惹得附近的老头老太争着喜欢。
宝宝很会哭。从恼怒到眼泪滚落不过两秒钟的事情,眼泪大颗大颗越过脸颊滚落,整个小脸象是雨打的梨花,让人怜惜的心疼。宝宝的哭从来不蔫,只要数秒钟就会云散天晴,只有两道红红的眉毛象雨后的彩虹。间或忽收云雾对妈妈说:“我笑来。”眼睛里还是满满的秋水,笑容依然爬上眼角。
宝宝很聪明,至少相对姐姐是这样的。爸爸抱着宝宝走在夜色的街头,她忽然指着餐馆的招牌叫着什么,爸爸思索了一下才听清楚宝宝在说“2”。原来宝宝看见了上面的电话号码有一个2,正是爸爸刚才在家用扑克教导的。小不点的年纪就认识了几个数字与字母,着实让爸爸妈妈高兴了一番。
宝宝很无赖。拿着姐姐的文具就跑,全不管姐姐需不需要,面对着气急败坏的姐姐还振振有辞地说:“妹妹玩玩。”,看见姐姐亮出了手掌,赶忙逃跑,嘴巴里还嘀咕着:“我是小妹妹哎,我乖,不打!”跑到爸妈身边却告状说:“姐姐打。我是小妹妹哎!”宝宝心情好的时候很喜欢走路,耍赖的时候抱住大人的腿说:“宝宝累了。”,再也不肯挪动一步。
宝宝很会看大人的脸色。尽管无赖归无赖,可爸爸真发火的时候,宝宝一声不吭地溜走了,乖乖的坐在一边不说话。妈妈问起为什么?宝宝会说:“爸爸气,宝宝不乖。”妈妈说:“宝宝要给爸爸道歉啊。”她跑过来看着爸爸的眼睛说:“爸爸不气,(对)不起!”妈妈却没有爸爸的待遇,对宝宝板起脸来支撑不到五秒钟就笑了,宝宝吃定了妈妈。每次妈妈做出生气的样子时,宝宝歪着脑袋等待妈妈露出笑容,等不及了就用手在妈妈的脸上催促出笑容来。
宝宝喜欢听儿歌《小燕子》,她只会说唱式的来一句“小燕子穿花衣”,但对里面的歌词倒是熟悉了。爸爸刚唱一句“小燕子穿花衣”,她接过来说:“小燕子去哪里啦?”只要有劲舞的舞曲宝宝就晃着拳头扭起来,遇见舒缓的乐曲宝宝象歌迷一样晃动着双臂做动作,并要求一家人都要加入。
宝宝很喜欢坐街头的旋转木马,一只手抓着木马,一只手斜撑着竖栏,眼睛紧盯着闪烁的霓虹灯,不时扫视着外面的夜空。爸爸一直不知道宝宝为什么酷爱这简陋的木马,是喜欢旋转的光影?还是迎面的夜风?,爸爸倒是真的希望时光能静止下来,就在宝宝开心的这一秒钟。旋转木马的老板颁给宝宝一个vip待遇,爸爸期望的却是在vip上铭刻宝宝的一生。
妈妈计划着在明年的秋天送宝宝去幼儿园,姐姐说:“会被别的大孩欺生。”爸爸很担心,担心宝宝会哭会疼。但是该来的终究会来,谁也庇佑不了孩子一生,既然如此就不防让她去经历,能做的就是告诉她怎样对付泪水,如何应付心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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