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寂的夜晚,窗外蛙鸣阵阵,仿佛在合奏着一曲动听的歌谣。聆听着这乡间特有的乐曲,心绪便静静地沉入了一份平和淡雅之中,这个时候突然想到了母亲,想到在乡下生活劳累一生的她,觉得心有些微微的潮湿!
母亲节到了,放眼网络都是一些温暖的文字,描写母亲的爱,写母亲的好,写母亲的伟大,但是我却不知从何下笔的好。也许是母亲在我心中的分量太重了吧,以至于我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写自己的母亲!
傍晚的时候楼下的阿姨送给我一把水芹菜,碧绿的茎叶,似乎蓄满了水意。看到那些绿意盎然的野菜,我的心事开始雀跃起来,因为那些水芹菜,仿佛一个熟悉的老朋友,突然之间就走进我的心底深处,那些绿油油的野菜,让我想起了母亲,想起了乡间的生活!
上楼,洗菜,切菜,烧开一锅水,然后把水芹菜放进沸水中,约两分钟左右捞上来,盛进盘子里装好,待冷却后凉拌!然后开始学母亲的样子,细细地敲好蒜末,放进盘子里,倒上醋,盐,味精,白糖少量,滴几点香油,一些料酒,酱油,和烫好冷却的水芹菜一起搅拌均匀,这时摆在我面前的是一盘子碧绿清新,透着乡野韵味的佳肴,一股淡淡的气息扑鼻而来,那么熟悉,那么诱人,我迫不及待地夹起一筷,放进嘴里,立即觉得有股醇厚的清香顺着舌尖进入心扉,那种熟悉而又清爽的味道,让我的味蕾享受到了最纯粹的礼遇,似乎好久没有品尝过这样清新的野菜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感觉那味道总是不如母亲做的好,难道是我放的作料不对吗?还是因为其他呢?
母亲虽然不识字却是个心灵手巧的女子,她做的一手好农活,又懂得家里的细小手工活计,隔壁邻居有什么东西弄不好,就喜欢叫母亲帮忙。母亲心地善良,别人一叫总是忙不迭地跑去帮衬!
记得小时候家里环境不好,吃的三顿里其中一顿必定是玉米糊糊,而且立夏前后,经常青黄不接,这个时候母亲便是最好的厨师了,她能够变着法子弄些野菜来给饭桌添添色!乡下田间有的是漫山遍野的野菜,什么蕨菜啊,苦菜,水芹菜,野生蒜苗,岩笋啊,这些各色的野菜一丛丛地长在路边的草丛里,或者是田间地头上,随处可见。春天的时候绿的清新,充满了生机。这个时候母亲便会时不时地挎着篮子,去乡间地头摘这些野菜去。采摘回来的野菜通常都是绿意盎然的,似乎瞧一眼就觉得舒畅。母亲的手很巧,做菜的法子也多,这些野菜经她的手一弄便是一道美味的佳肴。
我记得那时候吃的最多就数水芹菜和苦菜了,这些野菜母亲采摘回来后都要拿到村边的水井洗净,然后用开水烫几分钟,再用冷水浸泡一些时间,因为这些菜大多有些苦味,尤其是苦菜,味道虽然清新,但是没有烫熟的菜味道特苦,经过煮烫浸泡之后那些苦味就会渐渐地散去。母亲把烫好泡好的野菜用家里的菜油,作料炒好,给我们下饭。弟弟通常不喜欢吃这些东西,而我却一直都喜欢那股清爽的气味,因此餐桌上的那盘野菜经常让我可以吃的下两碗饭。
母亲还会做许多时令的小菜,比如腌酸菜,萝卜等等,她腌的萝卜通常都选择那些个头较小的,然后用盐水浸泡,放进各钟的调料,密封在一个个坛子里,等时间久了,那些萝卜就散发出一股酸酸甜甜的味道,整个拿在手上咬一下,感觉脆脆的,又酸又好吃。那些萝卜能够储藏整整一个冬天呢,到过年的时候拿出来还是好吃的不得了,邻居的堂姐最喜欢吃我母亲腌的萝卜了,端着碗就往我家跑,然后甜甜地笑道:伯母你家还有萝卜吗?母亲嗔怪到:丫头,就你嘴谗!然后端出一盘子萝卜来让堂姐吃个够,走的时候还让她拿一些回家去!我讶异于母亲的手艺,长大后曾经学母亲的样子腌制一些小菜,可是总感觉没有母亲做的那么可口,那么美味!
家境的贫寒让母亲操劳辛苦着,可是从小到大母亲却没有让我和弟弟吃过什么苦,总是尽自己的能力让我们过最好的生活!我们穿的衣服从来没有打过补丁,永远都那么干净,那么得体,母亲给我们织毛衣,用缝纫机修改旧衣服,然后变着花样,让我们穿起来有些新意。邻居的梅子经常羡慕我,说我的衣服与众不同!其实她哪里知道这是我母亲深夜在灯下煎熬出来的结果!
写到这里母亲给我的感觉总是那么勤劳,那么心灵手巧,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却总是没有让母亲过一天舒服的日子!那时候学校刚刚毕业,我就寻思着自己去开个店,可是家里条件不好,哪里来的钱可以让我去做生意啊,可是母亲却经不住我的软磨硬泡,还是东凑西凑地借了钱让我开了家书店!可是后来我却因为没有经验,把家里借的钱亏的精光,父亲很生气,吃不下饭,可是母亲却一再地安慰父亲,细声细气地说:都已经亏了气也没有用啊,让孩子以后学点社会经验就好啊,别多说了,孩子会懂事长大的!母亲的那份包容给了我无尽的温暖,父亲没有再说什么,和母亲辛苦地把挣来的钱一点点地帮我还掉亏欠的几千元债务!想到这里我的泪似乎就要流出来了,我亏欠父母的东西太多了,我多么希望能够让他们过的舒心和快乐呵!
母亲是个善良的农村妇女,而且略通医道。她知道哪些土草药能够治疗一些简单的顽疾,因此说隔壁邻居有个头疼脑热的喜欢到母亲这里要一些草药去自己煎熬,效果似乎都不错!记得有一次里村的吴叔叔长了“蛇”,那是我们乡下的俗称,我不知道医学上叫什么,因为是长在手上,我只知道他疼的不能够干活,吃了很多药,看了好几处医生都没有治疗好,母亲知道了就跑到他家去说:我给你找些草药吧,你这么痛苦,看了我们也与心不忍呢!谁知道吴叔叔并不领情,不屑地说:连医院都治不好的病,你怎么可能弄的好啊,你弄好了我就给你钱!母亲听了也不生气,只是笑笑说:你先试试吧,好不好我也不会要你钱的!
母亲上山去采药去了,我却坐在家里生闷气,因为我知道那种病似乎是小病,可配制的草药却需要好几种,有一种甚至是长在高山上的,一般人找不到的,可是母亲却因为别人的不屑亲自上山去找了,我责怪母亲的多事!草药找回来了,母亲累了一个下午,我看到她满头大汗的样子,心里有些不忍,可是又不想多说什么,毕竟那是母亲的心意!
草药弄好了,给吴叔叔敷在了手上,没有想到那草药效果确实非常好,过了几天他的手就不痛了,而且长的那个叫“蛇”的毒瘤渐渐地消退了,他不禁啧啧称奇。后来他的手好了,当然也不再提给钱的事情。母亲自然是不会去向他要钱的!后来有些知情的人长了这样的病痛之后都会来找母亲要那些草药,母亲都一一地答应人家,上山采药,敷药,绝口不提钱的事情!
虽然这只是一件小事情,但是我却看出来母亲的淳朴的性格和善良的心地,我为自己有这样的好母亲而骄傲自豪着!
现在又到了母亲节了,大街上的鲜花店里人头攒动,有许多人在为母亲预定鲜花,可是我却没有,我觉得用一束花似乎表达不了我对母亲的那份爱,母亲的爱那么无私,那么博大,我应该用什么表达才足以聊解心意呢,似乎真的拿不出来更好的礼物来了!
今天我只能够用自己简单的文字来写一份心情,表一份心意,叙一份感激,描一份真情,我真心地希望母亲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健康平安,幸福快乐!当然母亲是不知道我写了文字送个给她的,因为她并不识得多少字。但是我想母亲会体会到我对她的那份醇厚绵长的爱和感激之情的!
妈妈,母亲节快乐呵,我在这里轻轻地给您道声祝福了,希望您能够收到呵!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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