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放弃了把你编织进小说的夙愿,总觉的那样以后你就不再是你,我也不应该为了展露社会的暗面就在你身上再多虚构一些不幸,因为一个女生遭遇到这种事情就已经很不幸了,而且因为偶尔看见过你眼神里的一抹哀伤,所以在找不到你之后我就很想因你而提笔。
“那个服务员长的还行。”我朝旁边的同学一努嘴让他看你,以驳倒他“这里没有风景的定论”。而他看到你之后就把你喊了过来,然后你们之间就是我听不懂的方言的交谈。我趁机问你“多大了?”, “我啊,周岁二十” 你的笑容定格到过去,白皙的皮肤上镶着两个浅浅的酒窝,胜过岑参笔下“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妙句。老板娘那时就看着这里微笑,其实我要是旁观者我也会微笑,但在那么多男生围着你的时候必须有个前提是“我是个女的”。这种愿望没能实现,所以你的回答就多少冷落了我的高兴,“我还不到19岁呢么”。同时也认为你并没有报告实际年龄,虚打一枪道:“我看最多也就18刚过”,我期待着你惊讶的同意我的分析,可是你却维护了你的第一句。
那次是我们宿舍的周末聚会,本来我不喜欢喝酒,而那天却好像头有点晕。我对你的第一外貌描写是“眼睛并不顶大,却显的别人的大眼睛像是政治家讲的大话,大而不切实际。就像是从钱钟书笔下“唐晓芙”的模样里仿出来的。而也正是因为这样才相信了钱钟书所写非虚——原来也真有这样的一种艳阳。
熄灯后的宿舍里开始一起乱聊:
“那是你们老乡” ?
“恩,在一个村里”。
“那要不帮我介绍一下”。
“你是真的喜欢吗?我跟你说,那女孩子,人确实挺好”。
“那就说好介绍喽,”!
“你确定是真的喜欢吗” ?
“那还是算了吧”,我被连续的两个真的吓退,就不再提及这个玩笑。
又有其他人插话了:“别酸了,都认识那么多了,又惦记这个”
“你还用强子介绍?多去吃几次饭不久认识了”!
而我终究没有太多放在心上,日子依然沿着预定的轨迹向前航行。而那种有点奢侈的消费我也更是不大喜欢,所以很久也就没有脱离预定的轨迹再去看风景。
初在异乡为异客,很多人都会觉得寂寞,两个寂寞的人走到一起应该就不寂寞了吧。一个电话不可能容易的找到另外一个寂寞的女生,所以朋友打电话给我说:“陪我喝会儿酒,我在wj,我一个人”。
那是第二次看见你,朋友喝完一杯酒说:“我要跟谁谁谁表白,我无法看着她陪在别人身边”,然后接着又是喝下一杯酒。我也喝了一杯,朋友却开始要求两个人用酒瓶干。看着一捆快完了的时候朋友还用已经不清楚的语言叫你拿酒。我向你摇了摇手,你就把已经提在手里的啤酒又放回到了原处,还走过来对朋友说:“对不起,那边的客人要用一下开瓶器,这个我先借用一下”。
然而终究还是有别的服务员很顺从的提来了一捆,然后又拿来你拿走的开瓶器,道“喝不完可以退的”。
无奈的陪着朋友向啤酒发起新的进攻,然而终究不间断作战让精力疲惫了,朋友宣布肚子满了负荷,战事告败。而那时餐馆里的人已经大部分散去,你被从忙碌里释放出来,随便的坐在一张椅子上眼神看着不知名的远方隐藏着一抹掩饰不掉的哀伤,像是戴望舒笔下那个丁香一样的结着愁怨的姑娘。也许是和自己那时还没逃出的心情模式有些相似吧,也竟对你多了一份无词修饰的感觉。
再以后我更是长时间的没有踏足“wj”,而当再去的时候你已经不在了。宿舍里常去的舍友说:“那一次她被她们一起的(服务生和厨师)关进了厕所里,然后里面就是喊叫和嬉笑声的男女合奏,门都推不开。最后门开了,看见的是你坐在厕所的地板上哭泣出的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和褴褛的衣衫”。
在最后“wj”也大概搬走了,那个地界成了一家火锅店。你也就永远地消失在了霓虹照耀下的繁华里。你现在再做什么呢?我不敢以一种创造悲剧的思维去想,只想借着仓颉的灵感祝福你“愿你能坚强着一路走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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