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独语

或许，醉过才知酒浓，爱过才知情深。原来，忘记一个人是那么艰难，就好比自己上了烟瘾，想戒，怎么也戒不掉。每当寂寞入侵的时候，总是习惯恋上一支烟，任记忆的烟雾从内心呼到眼前，或袅袅升腾，或缓缓扩散，直到它消失到找不着比人还要孤独的影子。这影子，是不是月老剪断了红线之后，特意为我和她留下来爱情唯一的影子呢。

而影子只是影子，孤独的影子，无奈的影子，寂寞的影子。你不能给我答案，我只能沿着你在光线里留下的痕迹，找寻你幸福的真相。我终于发现，你在我的笔下比在任何地方还清晰透明。因为，你属于我，属于我生命的所有，我的笔蘸满感恩的泪墨，写下——感谢你，影子，虽然你只能充当我美丽的幻觉，而我的梦，喜欢拥抱你每一个月光徘徊、星光“挑逗”的夜。

影子来临

昨夜，是一个怎样的夜晚。该平静的还无法平静，该遗忘的还无法遗忘。记忆，是不是骗子，是我在自欺欺人，还是在自作多情。每当夜关起门，我就守在门口，一直守住夜的心事。我在等影子，在别后的几个月里，影子还好吗？直到它哪天意外的出现，此刻，我不能惊喜，也不能哭泣。它以天涯海角分割的姿态重现我情感的江湖。我的江湖，偶有风浪横江，亦见阴霾漫天。阳光，依然成为我翻晒心灵暗伤的奢侈品。

昨夜，凌晨四十分五十六秒。我的手机嘟嘟地响起，是一条信息发出的声音。我心里感到纳闷：都这么晚了，是谁发来的信息呢？我打开一看，是一个陌生号码。号码载着一条很简单的问候语：今天，你还好吗？

我心头一热。今天？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或许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得多。今天是五四青年节，一个让我怀旧的日子。我和荷，就是这一天在某超市相识的。自从我们走在一起，荷，就开始在意注重这个日子。

我的预感告诉我，这个号码一定是她的。今天，这两个字已经给以我提示。如果我脑袋发热，就会不知道。我摸摸朝夕相伴的脑袋，它没有发热，只是冷热参半，正是相思病的症状。

由于手机刚好碰上扣月租，我一个夜晚为着这该死的月租感到愤愤不满，偏偏赶上这个时候扣月租，害我不能及时回复信息。我恨不得把手机扔了又捡回来，捡回来又扔出去。最好写满信息扔到她的脚下。

我一个夜晚交给了猜。我可以天真一回，好像小时候猜谜语一样猜，月亮为何有圆有缺，是不是被哪个坏蛋宰割了一块。老天为何会下雨，是不是伤心过度，又或者是妒忌人间的笑容。当我的猜，回归到主题，我感觉自己有气无力般疲软下来了，力不从心的感觉袭击左心房，然后又袭击我的右心房。看来这该死的感觉，死去又活来。苏醒，是一种难能可贵的轮回。

夜不能网住我，我决定将夜打开。于是，我打开电脑上网查询号码的归属地。看到那个熟悉的地名，我似乎幡然大悟。我一呼一吸的两口气也咬定是她的，一定是她的，绝对没错。

“今天，你还好吗？”这句话，让我思绪翻滚，睡是站，站是躺。躺着，梦不能入梦，这句话也深深地感动了这个我和她认识一周年的纪念日。可惜它不会微笑，也不会流泪，所有的一切，我来分享，我来承担。

影子对话

影子有影子的苦衷。我是从现实中反省到这样一条与人无关的哲理。如果你不相信影子有苦衷，那么请尝试一回从缝隙里爬出来的感觉吧。正是这样刻骨铭心过，直到自己的记忆堆积如山，也要挤出心灵的一隅，让影子居住下来。我希望它住得长长久久，哪怕只是一个影，正如我和她的感情，时间是赶不走的，时间要走就走吧，留下来的未尝不是生命中很宝贵的财产。

今天下午，我终于拨通了那个“陌生”号码。此刻，我身在老地方，是我和荷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一棵树下的草坪里。

“喂……”我呼唤一声。

“喂……”这就是异口同声。我听到了她的声音，我喜欢的声音。真的是她。看来我的听觉没有出现任何问题。我一呼一吸两口气的咬定，坚持下来就是胜利。真的是她。

“你是荷。”我笑着说。

“怎么是你啊？”她有意无意这样回答我。

“我就知道是你，看来我还是很聪明吧。”

“你是才子嘛，我又不是不知道。”荷的纯真又触动了我的内心。我不敢苟同我是才子，我更喜欢她叫我笨蛋。我很惭愧，和她一起的时候，没有写过几首诗给她。我和她一起出现在朋友们面前时，当她听起别人说我，她总是嘟起嘴说：“他哪有给我写过情诗啊？”很委屈的样子，又显得那么爽朗。她的欢笑，就好像一筐白银洒落在地的声音，我们听到的是快乐的声音。直到分离之后，我才明白我的使命，拼命为她写诗，想保留住那些美好的细节。

“你还好吗？”我问。我迫不及待地问。

“你还好吗？”荷问。声音特别大，好像担心我听不到。我还没答，她就抛出默契的问话。这使我想起了和她一起牵手漫步的时候，我们两先出左脚再出右脚也是同时的，这是她发现之后告诉我的。

“我还好了。你也好吧？”

“我很好啊。”

“你知道我怎么知道是你吗？”

“不知道啊。我和你说什么也忘记了呢。”她并没有忘记，我知道。所谓的忘记，只是不想袒露她的内心让我知道，正如忧伤的脸容，不想撩起纱。

“那我告诉你吧。”

“好啊。”

“今天两个字不是给我答案了吗？你说‘今天，你还好吗？’”

“哦。”

“你怎么还记得我的？”我试探她。

“偶尔想起吧，我也不知道。”她说话总是这样，喜欢给人留下空间。

当我谈到我前几天回家看看，我奶奶身体最近不怎么好。她又是声音很大地问，“你家人还好吧？”

荷在很多人心中是大大咧咧的，只有我才了解她，其实她有时很细心，善意。正是她包揽了很多种性格，时而泼辣，时而温柔，时而可爱，时而善良。让我当初不由自己地喜欢上娇小玲珑的她，个性张扬的她。

我和荷聊天，只进行三十分钟左右。之后，我还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荷，我很想对你说两句话。一句是对不起。我没有做到好好关爱你。请原谅我的过失与无奈吧。你在我心中是最特别的，就如夜晚，有月光，你就是星星。还有一句就是谢谢你。虽然我们画上了句话，但我们还有感叹号。你在我的诗中，永远盈满思念与祝福。现在，我正在养了两只龟，等哪一天我也离开这里，我会把它们两到普陀寺放生。最后，祝你笑口常开，开开心心。

追溯影子

没有荷的日子，我曾经伤心过。这种情感，我用行动来见证，自己原来是那么爱她。而荷很倔，很多时候是她说了算。看她坚强的外表，其实只是把忧伤掩埋在心底。她说，我每天都要自己开开心心，不管自己多么愁闷。她在她很多同事眼中，是一个开心果，只要她来，随意侃上几句，快乐的气氛就来了。有荷的日子，我留住了她的快乐，那种快乐纯真度很高，比起那些纯化水的纯度还要高，至少我这样认为。

和荷初识的时候，我总是迁就她的任性。后来，受到我善良的感染，荷改变了很多很多。她说，要改变自己，适应我。我发现她的变化，是从日常的谈话中体会出来的。她说话平静多了，再没有那么大大咧咧，不注意细节了。我为她感到由衷的高兴。一个女人愿意为你改变，那证明她喜欢你。

我们的认识也近似童话。这是很多人一致认同的。我只是觉得我们有缘分，我们的生日也仅差一天。荷说，到时候过生日，我们一起过吧。我以为真的会那么幸福又幸运，想不到后来再没有机会了。直到今年三月，我也是一个人过生日。我想和她说祝福的机会也没有，她已经停用那个号码了。

让我感动的是，荷那种善意是在你最艰难最需要的时候才出现的。一次我喝酒醉了一场，她知道后特地请假，跑来照顾我。由于吹了风，我害怕冷。荷给我去买药煮水，我紧紧握住她那双柔软的手。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静静地凝望着我。我喜欢她的眼睛，就像会说话的精灵，怪可爱的。

还有一次，那个喜欢我诗歌的女孩打来电话。荷正在我身边。她知道是她，从我手上抢过手机就狠狠地骂她一顿，热辣辣的味道，让我喘息也喘不过来。她骂完之后就开始教训我，我不敢吭声，只是低着头听。那个晚上，我知道荷是那么在乎我。我为她梦中的呓语深深地感动了。因为这一件事情，有了《爱的梦呓》的诞生。我给荷看，她说我撒谎。我说绝对没有。骗你是笨蛋。她说，就算你不骗我，你也是笨蛋啊。难道你忘了吗？我笑了。我和荷说，我要拿这篇文章去发表，到时候送给你。她说好啊，期待啊。可惜，石沉大海，我等来的正和我失去的一样无声地沉重。

我和荷的故事，很多过程已经写在那篇《夏日里的那颗星星》。有时候，我还会去看看，就好像看到她还在我身边。

至于我们为何分手分离，我想，遗憾就是遗憾，理由不值得一提。结局，已经让你无法和现实辩论。

我依然记得，荷离开这个地方的那天早上，还给我发来一条信息：水，我们不能一起了，见面只会让彼此感到心酸。所以我只能选择这样做。离开这里，有很多的遗憾，也有很多的快乐还在。我只希望你好好照顾自己。其他的不多说了。

荷已经走了几个月，我似乎慢慢忘记了她。这种忘记忽略了我和她爱情的存在。荷说，我们做不了情人，就让我做你的红颜知己吧。我说，那我做你的蓝颜知己吧。她忽然问起我，什么叫红颜知己，什么叫蓝颜知己呢？其实我对这两个概念不是很清楚。我望文生义，乱扯一番道理出来“欺骗”她。我说，所谓红颜知己，是女对男来说的，而蓝颜知己是男对女来说的。红色，代表女孩的那把粉红色的伞，蓝色，代表男孩的那串忧郁的眼泪。　

其实，我这样和她解释，是想让她记住我们那把共撑过的伞，记住我的眼泪是为她才会淌下来的。

影子定理

如果说爱情是一个影子，那么应该是双影成对，才是幸福的。如果影子能够真实地重叠起来，那么证明心灵也是融合的，这是影子最高的阶梯——这需要影子不但要学会“走路”，还要学会关注“天气”，呵护好自己的另一个世界，小心“感冒”，杜绝“病毒”的感染。

从今天起

从今天起，我心里此刻装着这句话“今天，你还好吗？”。感觉很温暖，很温暖。是荷说给我的。我很感动，虽然我们分开好几个月，她还记得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给我发来特别的祝福。一句话，胜过千言万语。虽然简单，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一个时间今天，就是所有当下的时间。

从今天起，我要把这句话播种在心田，我要对待荷一样对待它。从今天起，我要把这句话写进诗行里去，我要对待它就好像对手中的那支笔。

从今天起，朋友们，别忘了给你认识的人捎去一声问候：“今天，你还好吗？”这句话，我会铭记一生，和一个女孩有关。

——作于2009年5月4—5日。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