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夜说:‘该回去了,月光弄湿了头发’。可我走得太远,没完没了的,起于零八年四月止于零九年四月,日子都生出了青苔。于是成为五月天的人,开始那样看自己。
我似昔人,不是昔人。
零八四月
天空有时很满,有时亦很空
我承前启后的四月,在意的,忽略的统统砸向我。不避不躲。在此过程中,就那么顺理成章的,渗出了游离的心。08年4月20日,我与爸妈一起离开苏州。与天气一样乍暖还寒的心情,的确最难将息。火车上的一夜,我把能想到的和想不到的都想了一遍,最后思想剩下白茫茫的一片,像极了雪。我意识到了,在这浮华的世界,我也浮华了好久。梦幻泡影般繁荣后,一节车厢,一个人。
无论是学业还是感情都应该建立在良知觉醒之上,带着神圣的色彩,回归到高于物质之上的精神世界。静观发现,我的确有罪。我,只是个小小的我。非游戏之心,却伤了筋骨。
没有听到雄鸡鸣叫,天大亮,抵达学校。我记得有人接我。而且,当时还下着雨。
在接着三天等待的时间里,让自己渐渐冷却下来。虽然迫切的想知道会结出什么样的果,但那刻我却急需诠释宿命的涵义,再把它视为烙印,不需消弭。如果经历是笔财富,我可能获得了大大的一笔,大到足以压倒我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刻进骨头里的不甘心,让我拥抱着毁灭的阴险。都离开我,全都离开我。求求你们,别再看狼狈的我。
太阳很大,风不消停,眼很疼,我的麦兜猪很可爱,我的玻璃杯很透明,我的衣服很白,我的笑容很难看。
从现实出来的人,像经历过大雨滂沱。天空满了空,空了满。生活本就起起伏伏,但只有在我真正落在伏上,才明白这个简单的道理。我以为四月就此成为是我一生的终结者。
零八年五月
我又活了
08年5月12日,上午,四川遭受地震的颠覆。下午,我遭受苏州大学的颠覆。于是,他们死了,我活了。
的确很意外,证明上天也有于心不忍的时候,或许它看到了我比山更坚毅,比水更清澈的心。再获重生的我,不想跑了,慢慢走,往低处走,低处有幸福。
在所有人眼里,我终如愿以偿。事实上,我被置于路上,根本也折回不了身。只有捏着仅有的,寄存在密室中,一一守口如瓶。世俗与各自的心想,我习惯他们背向而行。暂时的学业成就淡化了我对此的耿耿于怀,欲壑难填也要填,哪怕把我扔进去也在所不惜。所以哄着自己,权衡失去与得到而言,得到的貌似更重要。
看爸妈乐开了花,我也乐开了花。人前人后,我笑的人模人样。他们给了我这么多年的热,这次,也算我回报了一点的光。在他们柴米油盐的琐碎里,以及半疼半喜的生命里,我是他们眼睛里的星星。我努力的闪烁着,努力着舍去影响我光亮的因素。我不敢说,全是为了他们,但我的确让章节在繁华处戛然而止。
不要怨恨,不要嫌弃。来世,许我一个可以亲近你的身份。先说离开的一定不会再是我。别当这是我在忽忽悠悠的轮回里许下的承诺,在疯狂的凌晨的键盘,凌晨的钟声,凌晨的微凉,凌晨的死寂里,我听见的心底最真实的声音。夜的第几章,醒了睡,睡了醒。我的脸紧贴着夜的脸,它死死扼住我的喉咙,一漾一漾的情绪,在逃避,在逍遥,在远离那些不伦不类不合时宜的阴暗。 我想唱歌,可笑的我只能对暂时安静的空间呢喃。一个时间的概念悬念出现,那些人和事到底会活多久?
在我一个人对世界说‘晚安’对天亮说‘晚安’的时候,脑子里又如拼图般出现了那张模糊的黑色的脸。
零八年六月
不要说话,claming down!
从上月5月17日那个血色的日子开始,我便日夜没完没了的诅咒上天,为什么总把攻击的目标对准我的家人?如果可以,我多愿意躺在血泊里的那个人是我。看着妈妈疼痛扭曲的脸,我的眼睛也正在酝酿一场伤痛。
我想哭,却没有眼泪。
我想喊,却听不到声音。
我想死,连坟墓都找不到。
亲爱的爸妈,我没有履行做你们守林人的承诺。的确,有些事是一个凡人所无能为力的,仅存骨头里的那点天真终将消失殆尽。
如果是宿命,那我开始不说话了。再酝酿着给自己点勇气面对四年友人的离别以及一年中唯一属于自己的节日。
16日,我对自己说生日快乐。十天后,我和雪最后离开寝室,在大大的太阳下,我看不清楚学校大门前的牌子。真的毕业了,一梦三四年。我们醒了,一切归于平静。让记忆保持着一转身的距离是明智的,于友誼于失落于其它,都释然。我们还要再见,线不能断,但谁也許不了承諾,一輩子太重,不是吗?
音乐系的毕业晚会,我没有去。想起曾经有过数个场景安排,或许会沾染那舞台夺目的光彩,可如今成了与我毫不相干的枝节。那夜,我是与心一起坐在冰冷的阳台上度过。我想知道为什么变幻莫测的它,在软的时候可以比水流的还快,而在硬的时候,不会回一次头,一次头也不会回呢?
在一圈又一圈的黑暗中,没有答案,没有什么因为有一个人的改变而不一样。可翻转的流年,迷失的不止是留下的人。
零八年七月
在吃冰淇淋的时候 我想嫁给冰淇淋
天气热的不像样,我在平淡的近乎于发指的日子里找乐子。 我以为零八的这个暑假会是漫长而明亮的,而当七月从我身上辗过时,竟有点疼。我想有大喜后的放松,尝试一手握着苏州大学的录取通知,一手吃着成桶的冰淇淋。但是莫名的挫败折感让我差点噎倒。我是邪恶者,不停的要属于或不属于我的东西后,拼命往一个叫做欲望的大沟里填。当发现后脚跟不上前脚的速度后,当然不免会诚惶诚恐。迟迟等不来知足,等不来知足后的常乐,到底靠近什么才能解冻我?生活成了假象,我目睹自己颓废的全过程。
14日,突然间,想看到短发的自己,于是我去了九龙 。在清清朗朗的天地间,头发不再跟风一起跑来跑去。我躲在拐角,伸出一只腿转弯的时看见那个不断抱怨的我,可怜地那样卑微。
就此与七月结了仇,大病一场。发烧感冒病毒性肠道感染各种疾病一起来袭。我在奄奄的状态里,产生错觉。那些向后跑的时光,在我的呼唤里,和我对话。旧的,错乱的芜杂,踉跄的走来,我竟可以面对一场场劫数,不闪躲。 努力的直视,晦涩本就不应是与身俱来的。不管是城中之伤还是伤中之城,该责怪自己想得想得想得太多,多到什么都不剩。身心都被病毒侵袭的人是没有任何食欲的。逐渐恢复的妈妈亲自下厨,给我做了小时候最爱吃的油饼。我大口大口的吃着,左手冰凉的吊水管也渐渐有了温度。一瞬间,我觉得幸福就是如此简单。在乎的人同样在乎着自己,傻瓜都会想笑。
的确,这时我唇齿间是孩童般的微笑。干净、纯粹、美好。
零八年八月
女人始终是女人,碎碎念什么
离开学越来越近,我头上的乌云也越来越低。我一抬头,便没过眼睛 。逛书店,找专业书,想自己以后都会捆绑在理论的这棵树上。既然选择了圆,就是圆罢。怎么还和自己争议起来了?女人就是女人,握着属于自己的东西也欢不起来,时时碎碎念着。
夜复一夜,我在日常琐碎的家务和书堆里感觉被刺伤,到最后连排泄和对抗的意念都消失。吞与吐清心净气的呼吸还在继续,一不小心,真的与言不由衷为了伍。
29日清晨那天,离家的那天,在下雨,雨重复着单调的主题,我丢了两把伞。
老爸一如送我上大学一样,再次送我上研。不顺的,我们被可恶的司机扔在苏州城外的绕城高速公路上,唐突的被搁置这离苏很近的地方,完全没了方向的概念。于是,我以为,苏州是排斥我的。否则怎么会一二再的对我摆出一张狰狞的脸,纵使我用无穷无尽的目光也追随不上它,怕是背道而驰了。
在开学典礼上,我接到老爸的短信,汽车北站没有回家的班车,准备在苏再呆一宿。我的思绪又开始闹腾,满个的画面都是他多了又多的白头发和前来讨债的年轻的日子。最后,零散的画面拼凑出一句话,“我该拿什么去爱你”,一点不假,我该拿什么去为继百般更动却无关当下的剧情呢?
说着无关痛痒的话吃完午饭,又顶着大大的太阳送他上了178公交,他在车上不停的挥着手,我都看不见。只能看见沾染他汗渍的白衬衫。一瞬间,我的心一个大趔趄,险些跌倒。生硬的疼,重叠成了山峦。是依恋,是昨天,是蹒跚,是暗哑,是希冀都不重要,只是在心里默念“老爸,我会好好的。”
零八年九月
夏啊,你怎么在做垂死的挣扎?
我抬起头,逼视这方企图染蓝我眼睛的天空,飘摇的都是目能所及的深渊色。温度又飚到了三十摄氏度以上,不甘心的夏天在做着垂死的挣扎。我也在挣扎。
这里什么都新,却不鲜。置换了所有的生活场景,我进入火炉,烧了许久,等待融合。
14日,我们一群本不相干的人,以中秋节为名,推杯换盏。聚会结束,我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把咧着的嘴还原,且不承认照片中的人是我。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突变成毒药,自己中了自己的毒。离我很近的他们,却隔着千山万水的遥远。一种假象,握手,我们是朋友。
很多的时候我在阳台上,看楼下走来荡去的红男绿女,他们脚步间离了苏给我最后的温存。在某个时候有一万种的设想,却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的不可能。
真讨厌!
怎么讨厌了呢,不是最喜欢这样的自己吗?有时假装不露痕迹的心情,被什么搅乱的一塌糊涂。我不知道,不要问我 ,我已经把自己压到了一个最底层,有点万劫不复的悲壮。裹足在一桩桩的悲喜中,可能真会被拖累的走不动。甚至会留下心惊胆战的眼泪。从容、稳重、豁达都喝醉了,醉的不省人世,我也只有跟随着醉生梦死。还是不喜阴天,也不喜晴天,半阴半昧的最好。无论在哪片天空下,在罅隙里生存,都会听见血液在身体里流动的声音,听见每时每刻,川流不息的声音。我是说,身边的人川流不息,我原地不动。怵在失真的世界里,自己的脚竟然也长出了茧,日益坚强。坚强的想:如果链断了,索性不接了吧。步履蹒跚的也要郁郁独行。
如果风很大,我可以打伞,雨很大,我可以打伞,太阳很大,我也可以打伞。不要惶恐,夏天的尾巴还在我手里握着呢!
零八年十月
如火如荼的情节嘎然终止
十二点,从床上爬起来,吃完了剩下的凉皮和面包。两点,洗了凉水澡。
一瓶啤酒没喝完,扔了。 胃酸过多。
国庆节考虑再三,还是没回家。老爸也说,免得刚适应又要重新适应,水土不服似乎是我的专利。拿自己跟习惯抗衡,一切都不紧不慢地按不既定的轨道行进。10月25日,零八年的。深渊在侧,疑惑比深渊还深,跌落,成了诱惑。 混乱的思维跳跃出我身体,看着落花流水的我躺在一片白上,等待天亮。我怀疑我中了邪,前因后果都省略了,我在白的夜里断了电。是白的夜,我可以看清楚任何我想看见的东西,即使月亮迟迟不肯复出,星星也开始躲藏的时候,我一样能看到。睁大双眼,没有丝毫软弱,廉耻的心都没了,还软弱什么。
做到厚颜无耻不容易,可我就那么容易的做到了。
那日,我还等待救赎。而后,发现能救赎我的还是自己。城市的霓虹依然耀眼,不夜的人们依然狂乱。我,依然在细细的光阴后遁影藏形。一些人,一些事,如同计算机设计好的程序,从模糊到清晰,再到模糊,不停止的放映。 会有人,一直站在背后。他们都反对我这般的荒凉,反对我这般轻易的告别青春的心态,可我怎么可能毫无留恋的跨过那条没有固定界限的边沿线?
看自己照片时,会惊讶于自己年轻的如此苍老,看以前的文字时,会惊讶青春在十指下一字一字打出来后被自己亲自送上祭奠台。 任何一种情愫都会在这种调调下产生令人窒息的沉寂和空旷后再蔓延,萌生出无根的呻吟终生不愈。我小声的咒骂,咒骂所有不期而遇的梦呓,
可是他说,今后,不会再打扰你。人不扰我,自扰,庸人也!
零八年十一月
我该抱抱你,靠近你温暖我
十一月以一个偏执的角度带我来到微寒与酷寒的交替过渡中。站立或者行走。而我终于可以酣畅地讲话,安宁地睡觉,畅快的吟唱黎明。疑惑九月和十月,怎么就浑浑噩噩的丢了北。
在深秋逼近的脚步里,看了苏的第一场电影,从影院出来,秋风吹的心冷的像丢了外套。安静里,涌动着隐没着渐息着一些碎念。碎的拼不成整的一幕。这些碎念穿过远山,穿过冷风,穿过一帘黑影,摇曳!摇曳的倾斜,摇曳的压倒我。我翻不过身,沉睡?
其实纠结我的魔鬼,并不时刻都面目狰狞的针对我。偶尔我们也会和平相处。我也会因为很平淡的事而变得不平淡。十一月,我抱抱你,为了温暖我。
就在早上拖着鞋子吃早点,看着那些人拖着行李回家时,心情竟如同千帆过尽后那份俯看尘世沧桑的心境。想回家的念头像一根电流攫住我,鬼使神差的我耗尽九个小时的精力出现在爸妈的面前。火车上,我做了一个短梦,虚拟隔岸花红,彩虹与星光,是我熟悉的幕序。主角都不在,空旷的。我辐射分裂成若干个,在来回过往的路上爬行。像及了狗,嘘嘘喘着气还不忘频频回顾,真是比狗还狗。醒来,我手脚冰凉,这该是深秋的杰作。
爸妈见我第一句话就说“苏州真养人!”很明显,不过两个月的时间,我被肥胖狠狠的霸占着。我成了完整的自己的一部分。且不管养人的苏州会不会养心,它真会刷新斑驳的伤口。但我不会感激它,更无所谓喜欢与厌恶,苏州与我没有可能。只能浅酌着,决不痛饮。
我以一种远瞻却是新的姿态观望你,在恰好的瞬间,你给了我温暖。
零八年十二月
霜寒忽已降,今昔一个趔趄
从宿舍到图书馆的路快被我踏烂了。在这江南的初冬,唇边的笑容也成了失血的花。干和冷,一起来。
五楼的阿姨,笑容很流畅,淌的速度也刚刚好。精心挑选的日子发亮起来,我暗笑。整理了书和心情,行色匆匆。我心不张扬。就如你看到的,我如此热情的渴望拥抱明天。是吧!我敢肯定的,有人在唱歌。该庆幸我在拒绝一叶孤船、拒绝微波轻澜后还没有枯萎,还没有丧失光着脚丫在乱石遍布上跑的勇气。
零八年要死了,我在它漫长的蹂躏中终于要熬出了头,我站起来,把所有怨气啐了它一身。然后,洋洋自得的撒手而去。
真解恨!
不要误解,我不是愤青,而且我这一个守法守德的好青年还信佛。我知道捕风捉影的幻觉,罂的罪恶。所以,大多的时候,安静是我的跟屁虫。很多聒噪在安静里隐身,假装消失。
以往的一年,没觉得走多远。在每个圣诞节,我会抱着大大一盒阿尔卑斯糖吃到蛀牙的出现。可是,今年的圣诞节,成了我给零八开了追悼会的大好日子。我把时间杀了,不知道做多久的牢狱才能赎回来。也或许,死了的时间如洞孔遍身的破衣服,漏过的阳光也蒙着飞尘了。怎么,这一年,我走了那么远,那么多人都下落不明了呢?我辛苦垒砌的石块,在收工的时候,发现它早已风化的面目全非。我怎么还敢往下看,柱基肯定不在了。我残忍的开始新的生活,蜕变成新的情景,挑战自己有多大能耐。
我飞翔的领域都是谁谁谁的破碎天空。空空之上希望不是空空如也。
零九年一月
烟火升天,我落了一地
崭新的零九以惯用的套路接近我,它很跋扈,甚至企图把以前都格式化了。莫名的,我不想反抗。
寒假开始晃荡着,粗糙的日子也逐渐精致下来。我用慵懒的心做仓促的事,乐此不彼的在爸妈面前跳来蹦去忙家务,那个时候最明亮。冬季里也有飘逸的云,惯看人间秋月春风,只因为简单而让人怦然心动。有时是这样,我把任何事都分的很清,可以倔强的撞破头,也可以卑微的把灵魂独立出去。所以才会偶尔乱了方寸,落了单。可站在白茫茫空疏寥落之上时,只要看见家人,我就能看到遍布的繁华。没有任何虚假,甚至没有标尺,我也能准确的测算出那个没有定数的范围。
09年1月25日,我记录下了三个人的年三十。一天,从过年到年过,好像终究要结束的生命,但并非有气无力。我们都在散手以待,辞旧迎新。我手上沾染了对联的红,不舍得洗去这喜庆的颜色,有点滑稽,带着孩童的幼稚。不要笑话我,我还在炮竹连天里勾勒各种美好的,灰暗的模样,丝丝入扣,天寒地冻。
有人在说话,你若看见爸妈白的发,不要道破,千万不要。
我仰头张望,大朵怒放的烟花,像生命的狂喜,藏着我心疼的秘密。突然发现脚力不健,根本跟不上亲亲们变老的速度。谁都能看到我的贪心和迫切,谁都能听见我变硬了的语言。
亲亲们,我说,让我们为了彼此而存在。即便地球寂寞的旋转,我依旧希望你们能再继续滚烫滚烫的呼吸好多好多年。
零九年二月
铅华流尽后,开始怀念,素素
送走年,我把忽略放在思维的最显眼处。一场重感冒来袭,我在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中写着形而上的论文。
没有雪,没有办法把它当成冬。但阴冷还在,铺天盖地的冷十足夸张。每天躺在床上很久,梦很多。只是,在那黑黑的路途中,无法看到谁的脸上可以弥漫出繁花似锦,那善良的颜色都变得难堪了。
朋友聚会上,在嘘寒问暖中,我对他们一遍一遍的说,苏州与我相克。它招摇的像我炫耀俘获的颓废的倦怠,让那些走着走着的人突然就忘记了目的地。变异与凌乱都是一种天命,佛身的禅意。没有夜夜腾空的烟花,没有喧闹不绝的凛冽,我竟与一个很普通的地方较了真,从一个极端甩向另一个,从饮食到睡眠,不松口的纠缠,从渐渐失控到渐渐不失控。这都需要时间,我何时才能正式上场,带着我的骄傲和觉醒?
2月14日,喝水的时候,我听见喉咙里发出寂寞的声音。其实,心里话,我真想用冻红的手指挡住应该删减的情节。可是拉开窗帘,故事又开始旋转。和她从观前的麦当劳分开后,我就悲悲的唱,没有音调的歌泄露的全是漆黑的笑。没有悬念,不可能是最后一面。素色不合时宜的出现,不是黑不是白不是灰。咬牙切齿的想起鲁迅现先生的话“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或许,大声喊回头是岸的时候,我正泡在水里。
那干脆淹死我算了!
没有闲暇的心管闲暇的事,二月在二十八日在意料中仓促的走了。
零九年三月
三月向我呼救,雨水漫过了它的喉咙
分不清是三月心怀小还是人心怀小,怎么就装不下春天?风雨飘摇的折磨了整整一个月。不管我是辱骂还是卑恭,它都毫不理睬,这种特立独行的姿态让我好生厌恶。尽管如此,绿色,挑衅的冒出了头。我抬不起眼皮,穿着或黑或灰的外套一头扎进围巾里。目光迟钝,我竖耳搜寻日子拔节的声响。似乎听力和视力都失去了咆哮的张力,我也被雨水漫过了喉咙。
我回应他们,等天放晴,菜花新黄时就是我们见面时。花,你要认认真真的开,不要荒废了一个等待盛开的红尘。沁人的醇香把枯冷的梦慢慢散开,涨跌着张扬的节奏。也或许我是个没有花缘的人,迟迟等不来,等不来花香满园的幸福。
烟花三月,颠覆从去年至今余震仍在,仍像刚入口的红酒,酒精度7%。
考古课在无锡博物馆之行中结束,手放在光洁的大玻璃镜上,与中国远古对话。再大的欲望在此情景中也会滋生出无欲无求。安安分分的在透着冷气的遗址墓穴上良久不动,我挪不了脚。世界每天都有很多遗址被挖掘,也有很多衰老的事物被葬埋。如此延续,章法着自然,寻常到时间都混乱的地步。其实古老的事物才是最诚实的,可以毫不保留的相信它。可以追溯,但不回避,像一场场老电影在从容不迫的放,关键看你想要哪一幕?
返校的路上,没有思想防备,车冲出隧道,强白的光直射。习惯了在黑暗中疼痛的人像被电击,血肉模糊。都不确定的感觉,唯一确定的是我险些就摸到了往昔。玻璃上还残存雾气,我用没有温度的手指在上面写着没有译码的字。
一些虚妄的联想如挖掘出的古物般真实。世界开始弥漫出血腥味,或阴冷或温存。
零九年四月
天亮的在傻笑
四月一日,从九点五十八分睡到十点四十二分,睁开眼却在长长一段时间背后。只因为眷恋,眷恋一个不真实的梦,不愿醒来。可白色的墙堵住所有的念想,不得不触碰到凶犷无力的苍白。桀骜的初始低着头排在最前面,可爱和可不爱的,摆脱不了也无法企及。何等的壮观!愧疚覆盖愧疚,再衍生出新的愧疚废墟。
愚人节呵!如今又被它的刀锋刮伤,又似乎是当头一棒!
当这天结束在十二点时,我长嘘一口气。的确寻梦像扑火,谁也没有我这般疯狂。我补着还残破的思维,乱了逻辑不要紧,不要偏离中心就好。当然,第二天醒来,天光大亮,天亮的还在傻笑,夹着恍惚,光从漏洞百出的日子中透射出又折射在我脸上。幸好日子在被我过得快卡带时,好的心态可以不断增生。站在四分之一零九的尸体上,反复反省,思索应该把浓墨重彩的一笔摆在哪?
不想纠缠了,真的,即使无法与过去决裂,也不想纠缠了,好不好?
中旬的某日的中午,我带着中性的色的心面对着西湖,瘦瘦的西湖让人好生心疼。不是吗?人远,天涯近。我听见湿度的急促呼吸声后开始蜕变,我很渺小。
中旬的某日的中午,我从苏州的园林中走出,浑身湿漉漉的,比诗人还诗人。那蕴藏在土地深层的生命鲜活的让人汗颜。我是不该比尘埃还低。有些东西离我很远的同时,有些东西离我也很近。
中旬的某日的中午,恍然发现日子只是翻了个身,容颜与涛声都不在了。我在左岸想右转,心升挽歌的右转,管它有人没人。撇清过去,从零九的五月天后,它该会以何种别开生面的姿态迎接我,拭目以待。
-全文完-
▷ 进入凹。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