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是灾难,也许这是福音,也许这既不灾难也不福音,很平常很恬淡。对于生活,尤其是两个人的生活,灾难的话,我们只能委婉地说声尊重;福音的话,我们只能相敬如宾。
“时间过得好快”,我不该说这老掉牙的话来慰安一下自己,但我必须面对时间而不作非分之想,诚实地坦率地干一些事情,告别幼稚,用成熟的眼光打量周围的环境和投来的娇态,然后让酒绿灯红,把罪恶和仇怨,把谎言和实话,诸如此类的都消遣掉,留下绿酒的绵软、红灯的艳耀,迷乱中哼呓两三句勾魂拴心的不切实际的旧时的歌曲。
生命中的每一天,似乎都等待着另一个生命的陪伴和照顾,依附的心理便成了付出沉重代价的孽根。我与你的结合,就我可能对自己有了背叛,就你可能对自己没了信念。背叛自己是为着了却心愿,把快乐送给尊长,把长嘴婆的嘴堵上;信念的丧失是为着世俗的偏见,毕竟该有个归宿,该有个体贴和理解,该有个一颗心对另一颗心的负责和超脱。
活着多么艰难,但我们必须勇敢地为对方活着,把想说的话说完,把想干的事干好,不留伤害和遗憾。一切都不复存在的时候,才是我们追求和图谋的圆满。啊哈,圆满,残缺的圆满,残缺。
谁愿意跟自己过不去?是无人承认的,也就是谁都在对自己高抬贵手,而不是自虐。
我曾理想自己是天之云彩,有漂浮之性。
我曾把自己比作一棵椿树,有根基的发达。
我曾幻梦自己是一放礁石,有沉船的阴谋。
我曾把自己比作一阵狂风,有吹毁的功能。
我曾迷幻自己是一场暴雨,有淋透良心的残忍。
我曾梦想自己是一盏孤灯,有照亮羊肠小道的招式。
是的,也许一切都那么充满诱惑,诱惑着每个做梦的理想主义者,或许这里面有奸有诈,或许这里面有凶有险,尽管复杂的环境都考验着勇敢者的勇气和胆识,可我的巧妙运作会不会是一种超越呢?
超越等于失去之后再拥有,失去原来的是种痛苦,拥有现今的也是种苦痛,痛苦的和着苦痛的,于是在暗落里有人怒吼有人狂叫有人呻吟有人哭泣,也有人开怀大笑也有人皮笑肉不笑。超越了,却无法进驻一个新的境域。
我在蠕行,为着前方的给我的神圣,似若火热的爱情。也许爱情是伟大的,是寂寞的最极限里做男人的我唯一可以自由向往的美事,嘿嘿,异想天开,想入非非。
——你会出现的,你一定会给我一种强烈的动感;我将随之飞舞,连同我的信念我的枝蔓,飞舞并不因我的疲累我腥馊的无聊而息止下来。
如果我文明的狂肆能换你的开心,我野性的挑逗能迎你的动情,那就我的甜蜜的梦睡了,梦中的事情稀奇古怪。
但我在蠕行,前方哟前方,前方哟前方,到底给我什么馈赠?
听到泣声,一个女人哭泣的声音,忽远忽近,我怀疑我的耳朵是否出了问题。
我等待爱情,那么虔诚那么认真。
我走81天的路程,终未见着一个哭泣的女人,见着的都微笑的对我,我有些光彩夺目,我有些更意外的惊喜。当我离开微笑的女人之后,又听到忽远忽近的泣声,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
顿悟:蠕行,生衍的模式或者过程。其间,多少的男人和女人这样有趣无趣有味无味地构设了永不虚朽的风景。
追求可能是一种快乐,也可能是痛苦的一生,无可捉摸。
——我要生衍,我要爱情,谁愿意停止蠕行?
我总漫无目的地走,每每碰上一个人,都要询问:前方是哪?你是否与我同路同行?
有喜有忧,是好心的人实打实地告诉,是狡猾的人带着微笑露出谎言,我难以用一种既定的标准去衡量人之善恶之优劣。
我仅仅为平凡世界中的一粒种子(人生如此),能否发芽,能否生根,能否茁壮?平凡世界中的我,依然走在那条乡间小路上,哼着不成曲调的歌,时不情丰时抿嘴一笑,情绝时流下几滴眼泪,比较体面地交代生活的全部,包括主题和线索。
我举起双手,哦,不是投降,而是释然了,关于人之奥秘,关于人之浅薄。
在生存的跋涉过程中,我终于停息了下来,是你的出现了,真是像是梦中的天使的你出现了,在我懒惰的当儿,在我走神的瞬间,有你催促有你提醒。
碰上你,我们相伴相随,其间也谈论人生的酸甜苦辣,理想的崇高和抱负的远大,还谈一些我们要说给我们的话,什么祝福的,什么祈祷的,什么想念的,什么梦牵的……
看你一双哭泣的眼睛,凄清动人,我沉入那往事的风雨兼程。
——我对你太认真,就怕时间长长的长长的长长了而竹篮打水连我的心也被侵蚀成一道深深深深的伤痕。
——爱的人有颗善良狠毒的心,因为一切的交付,总该肩负责任,背叛了将惹招来悲惨的报应。
终究要分别的,抗拒不了。
你送我一张你旧时的照影,并照影背面写着:我不知你是否感动,也许这一走,今生的再不相逢,完美遗憾只能在午夜的酒后梦中。
心在颤抖,经一番思想,我把你的照影用素笺包好,拜托相处的好友待我走出这地方就归还于你。不是我不领情保留,是我无法谈清讲明一定要收下珍藏的原因和理由。
爱是侵蚀的伤痕,爱是惹招来的报应;爱是不坏的好,爱是不假的真。
啊哈,来的要来,去的要去,但愿往后的日子携梦而行。
我的门始终为你敞开,根本不要你搬出几筐原因和理由,我相信你的执着和坦诚,我欢迎你的光临,你的婀娜多姿,一双微笑的眼睛……
多想跟你打个电话,说出我心中的真情实意,说出我的喜怒哀乐,说出我的狼狈和尴尬,说出我的孤独和寂寞。
可你已经不在我的身边呼吸,随风而去。你是花絮,不会停留这里,也不会落挂那里;你是柴薪,也许会被我的磷火点燃,也许会被他人他物的撞击、摩擦而燃尽。
迫于无奈,我抬起右手,放下右手,抬起左手,脑袋转上两圈,再抬起左脚,放下左脚,抬起右脚,两手胸前合十。
这里有节奏,动感的节奏,我躺下了又起立,起立了又躺下,我闭息了又放气,放气了又闭息,然后低头了昂首,昂首了低头,再后左手摸右脚尖,右手摸左脚尖,最后举起双手,叉开两脚,吐出舌头,收回舌头闭嘴,并拢两脚,放下两手。
那里有稀奇古怪的洞窖,洞窖里有千姿百态的壁画,还有一个说忘了自己姓氏的老老的女人。我一会儿转头向左,一会儿转头向右,左手指指点点,右手比比划划,于是旋圈,一圈两圈……我发出了稀奇古怪的笑声,做出了千姿百态的动作,我开始欣赏自己,帅气的漂亮的都沾上了,可谓得意洋洋,听到老老的女人在说:帅气的是男娃,漂亮的是女娃,怎么你帅气了漂亮了,让我高兴也让我失望,没有你的出现,我的生活显得很平静淡泊;有了你的出现,我定要走出这个洞窟,走出这个我的安乐的窝。
我猛然惊异:花絮是你吗?我不敢停留这里,像你;我不敢落挂那时,像你。柴薪是你吗?一切都不敢想,我得赶紧撤逃,双手双脚协同地撤逃。而丢下你,不管不问,我有些残忍,对着善良和友好,对着真挚与坦诚,对着怀疑与戒备,对着信赖与欺骗。
我可以调拨时钟,却无法调拨时间。站在时间的尽头,同在时间的起点,仰天长叹,左顾右盼,仰天长叹缘分有深浅,左顾右盼今夜星光灿烂,明朝春阳送暖。缘分的深浅关系你我,星光灿烂关系梦想,春阳送暖关系未来。
你我不过是尘俗中的相伴相随的两个人,相伴相随对大众而言将成为一道风景,被人关注,被人评判,或羡慕或鄙夷,然我们却无法改变这一切,只能顺受不能叛逆,只能继续不能停止,即使吵嘴和撕架,即使不言不语和不理不睬。
梦想不过是精神的一种反映。我们总在梦想,梦想我们的分离,梦想我们的结合,在华灯初上的都市,在醉酒狂舞的小屋。梦想比现实更趋完美,一旦梦想作了现实则残酷极致,残酷极致的现实绝不是更趋完美的梦想。
未来的钟声和鼓点的交汇,是哭泣和欢笑的融合,于是多想跟你打个电话,说出我心中的真情实意,说出我的喜怒哀乐,说出我的狼狈尴尬,说出我的孤独寂寞……
-全文完-
▷ 进入古蒲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