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流行着一种怪现象,凡是领导的讲话,媒体都要冠以“重要指示”什么的名称,是为“现代新八股文”,好象不加上这样的形容词,领导的讲话就不重要了似的。大凡国家领导人的《文集》都要冠以“伟大”、“划时代”、“具有独创性和代表性的重要论著”,并且还要上升到“思想”和“理论”的高度,例如“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江泽民的三个代表”等,好象不这样就不能显示出领导人的经天纬地博学多才似的。也许这也是具有中国特色的吧。
文革时期,人人都要背诵《毛主[xi]语录》,每天早上,工作前工作后都要背一遍,毛主[xi]的话就成了人们日常工作、学习和生活的指导准则。毛主[xi]的话就是经典,毛主[xi]的话就没有错,毛主[xi]的话就都是对的,不听毛主[xi]的话就会犯错误。后来,华国锋上台,高举毛泽东思想伟大旗帜,提出“两个凡是”,把毛泽东当作神看待,当作完人。邓小平上台才粉碎了“两个凡是”的神话,提出毛泽东“三分错误,七分功劳”的论点。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是人就会有错误,毛泽东也是人,当然会有错误!
然而时至今日,这种流毒仍然甚嚣尘上,麻醉着人们的神经。散播这种流毒的人当然是那些深谙溜须拍马之道的无耻文人——也叫“御用文人”和“文屁精”吧。
给领导唱颂歌,是中国文人的一大特色,中国人天生具有这种本领。金庸在《天龙八部》里就写了“星宿海”的丁春秋,他的属下为他大唱颂歌,什么“春秋老仙,万寿无疆”、什么“天下无敌,唯我独尊”,听起来叫人大是恶心。
据《人民日报》2007年9月30日《国内新闻》有一篇“御用文人”许嘉璐为另一“御用文人”张秀强的《<江泽民文选>成语典故》作的序。此文照样也是“现代八股文”的老套套,“……汇集了……具有代表性和独创性的重要论著……展现了……凝聚了……开创……新局面的宝贵经验……集体反映了……创造性地提出新的重大理论成果……这一理论遵循人类发展的普遍规律,顺应了时代发展的潮流和我国社会发展进步的要求,反映了我国各族人民的根本利益和美好愿望,所以一经确立并提出,不但极大的武装了全党全国人民,推动了中国的建设发展,而且引起了国际上的普遍关注。……现在,全党全国人民深入学习……重要思想,指导新的实践,正在全力贯彻落实以……为……的……提出的……的战略思想……在……利用难得的历史机遇……应对……破解……越发显示出……的强大威力。”。这就是“现代新八股”的模式,纵观所有的如此文章,都逃不出此种格式。“许文人”接着写道,“在我学习《文选》时,或许是由于‘职业本能’吧,对其中的语言比较留心。我深切感到江泽民同志有着高超的语言艺术,有着自己的语言风格,为我国各级的党政干部树立了运用语言的楷模。例如无论是书面性质的还是口语性较强的文章,成语用得多而且灵活、准确就是其特色之一。”同时他列举了几个例子,其中说道一篇5000字的讲话中,就用了近30个成语,另一篇4000字的讲话中,成语竟用了30多个,“现在翻阅张秀强同志的书稿,才知道《文选》中用的成语竟超过1000个!”用的成语多就是好文章吗?文章的好坏并不在于辞藻的华丽,这古人早已说过了,辞藻堆砌的文章看起来好象是作者博学多才,其实这样的文章只不过是一种刻意的雕琢,算不上上乘之作。“成语也不是一层不变的。既然历史上传承下来的成语不产生于一时,那么也应该允许、鼓励现代的人们创造出新的成语,经过约定俗成(社会认可),进入成语的宝库。”作者接着举了一个江泽民同志“创造”的“成语”——“与时俱进”,“例如,‘与时俱进’就是江泽民同志首先使用的。就我的见闻,只有清代龚自珍说过‘与日俱进’,‘与时俱进’是根据我们时代的特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必然要求和中国共[chan*]党奋斗不止的品格而创造的。它不是对‘与日俱进’的套改,却更能表达我们的时代精神。因为它切合实际,所以一出现就为人们所接受。当然,要有意无意地创造出成语,需要更高的文学修养。”果真如此吗?“与时俱进”果真是江泽民同志首先使用的吗?我们的“文屁精”“许御用文人”还是要多读点书,拍马屁还是要点水平的,不要胡言乱语,“乱点鸳鸯谱”,不学无术而强作道貌岸然,投机取巧而装出一副满腹经纶的学究样,到头来留下的只是人们茶余饭后的笑料而已。黄乔生的《周氏三兄弟——周树人周作人周建人合传》中提到鲁迅给周作人的一封信写道,“大学无甚事,新旧冲突事,已见于路透电,大有化为‘世界的’之意。闻电文系节述世与禽男函文,断语则云:可见大学有与时俱进之意,与从前之专任旧人旧事者不同云云。似颇阿世也。”信中的“禽男”是指林纾,也就是林琴南,“世”指蔡元培,可见“与时俱进”最先使用的应该是北大的老校长蔡元培先生!我们的“许文人”,“与时俱进”是江泽民创造的吗?
“张秀强同志并非语言学工作者,他学的是世界经济,因为对修辞,尤其是对成语的运用有着特殊的爱好,所以在出版了几本有关成语的工具书后,又集中精力编撰了这本《<江泽民文选>成语典故》。该书搜集之全是自不待言的,释义、出处和例证严谨周详,皆有所据,这是应该称赞的。”原来是门外汉!并不是语言学专业人士,怪不得会出错!有些东西光凭爱好是不行的!我看他不光是“对成语的运用有特殊爱好”,而且对“马屁学”也有特殊爱好,并且还颇有心得!“同时,值得注意的是他并未拘泥于成语的传统定义,把一些具有生命力的惯用语、新成语也收进来了。对此,读者们可能各有仁智之见,这不要紧,只要这本书有助于……再说,像‘立党为公’、‘执政为民’、‘改革开放’等等都是近年来人民群众和广大党员的创造,已经为全国人民在日常工作生活中作为固定结构经常使用,何以就不能称其为成语呢?当然,成语不能随心所欲地乱造,能不能成为成语,最终要靠社会实践、靠人民群众的‘验收’,即能不能进入全民语言。”照如此逻辑,那象“娘的希匹”、“妈拉巴子”、“八格牙路”等等也可以称为成语了!不禁想起去年台湾“教育部”在中小学教科书中把“三只小猪”也说成是成语了,令人忍俊不禁!
-全文完-
▷ 进入四大名捕的文集继续阅读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