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夜幕降临。小山村被黑夜吞噬了。

扬丹梅正在专心地看着电视。突然听见笃笃的敲门声。

会是谁呢。扬丹梅想，男人王德明下午进城买电动机去了，说好了明天才能回来，不会这么快就回来了吧？

杨丹梅轻轻地问，谁呀。

门外没有回答，只是笃笃地又敲了几下。

杨丹梅打开旁门，门外站着是杨丹梅的公爹王祥贵。

杨丹梅叫来一声爹，　然后问，有事吗？

王祥贵没有回答。他走进了杨丹梅的屋里，随手关上了旁门。

杨丹梅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她惊讶地看着公爹，紧张地问：，爹，你，你要干什么？

我要和你上床睡觉。王祥贵开口说了一句让杨丹梅极为吃惊的话　&　∮

杨丹梅听了又气又羞。她看着公爹，惊慌地说，爹，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是你的儿媳妇呀。

爹没有糊涂，王祥贵叹了一口气说，爹只是想给咱们老王家续上香火。

杨丹梅终于明白了公爹话里的的意思。她的头摇得像拨浪鼓，坚决地说，不行。

王祥贵放下了往日的架子，几乎是求杨丹梅，为了咱王家的香火，你就委屈这一回吧。

平日里，杨丹梅一向对公爹唯唯诺诺，从不敢违背公爹的意志，今天公爹竟然要和她做那种事。杨丹梅想，无论如何也不能同意，这样的事要是传了出去，还有脸做人吗？

杨丹梅说，爹，请你趁早出去吧，任凭你怎样说，我都不会同意的。

王祥贵看着杨丹梅说，你真的不愿意？

杨丹梅说，你干这样的事，　你儿子知道了也不会放过你的。

王祥贵淡淡的说，这事德明知道。

知道？杨丹梅认真地看着公爹，惊讶地问，你是说德明默许你这么做的？

王祥贵说，我知道你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你想想看，德明进城买电动机用得着一定要在城里歇一宿吗？　

杨丹梅听明白公爹话里的意思了，她的心在隐隐作痛。自己自从嫁到王家以来，一直对公爹尊重孝顺，对老公温柔体贴，为何到头来还是被自己老公给出卖了？她的心里充满了怨恨，恨自己，恨德明，恨公爹。恨自己嫁了个不作用的男人，恨德明对自己薄情寡义，恨公爹荒谬绝顶的主意。

王祥贵见杨丹梅沉默不说话，认为她默许了，他一把拦腰抱住杨丹梅往床边走。

杨丹梅在公爹的怀里一边挣扎一边哭着哀求，爹，求求你，放过我吧。

王祥贵有些恼火了。他把杨丹梅狠狠地甩在了床上，看着她说，你男人都同意了，你还嚎什么丧！说完，他不管杨丹梅愿不愿意，已经开始解杨丹梅的衣扣。

也许是王祥贵话起了作用　，也许是杨丹梅自己想通了，反正是杨丹梅不再言语，也不再反抗，任凭王祥贵将自己剥了个精光。

杨丹梅一丝不挂地平躺在床上，她紧闭着双唇，眼泪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王祥贵盯着杨丹梅的玉体，一时呆住了。平日里，邻居们都说杨丹梅人长得漂亮，没想到她的玉体竟是如此的美。虽然杨丹梅已经是二十六七的少妇了，但是，在她的身上，哪里看的出半点少妇的影子　

王祥贵看杨丹梅的玉体，他手慌脚乱地脱光了衣服，然后爬了上去。

杨丹梅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紧咬双唇，闭着眼睛，任凭王祥贵在她地身上肆意摆弄。

（二）

其实，此时痛苦的何止杨丹梅，就在这间屋子后面窗子下，有一人和杨丹梅一样忍受着痛苦的煎熬。他是谁呢？杨丹梅的老公王德明。

原来，王德明下午并没有进城去。他在镇上的易嫁网吧里玩了一下午的游戏，等到夜色弥漫时，他悄悄地潜了回来。

王德明看着爹进了自己媳妇的旁间，听着爹和自己的媳妇说着本不该说的话，想着发生在床上本不该发生的事，他痛苦地闭上眼睛，一下子滑落在地上。

前天中午，王祥贵把正在看电视的王德明叫进了自己的屋里。他一边抽着烟一边对王德明说，德明啊，你和杨丹梅结婚已经五年了，对不对？

王德明低着头，小声地回答说，对。

王祥贵又问，结婚五年还没有生小孩，对不对？

王德明回答说，对。

王祥贵又问，医生说，是你没有生育能力，对不对？

……

王德明不吱声了，心里说，明知是人家的痛处，还望人家的伤口上撒盐。

王祥贵看了王德明一眼，接着问，咱们老王家就你一根独苗，对不对？

王德明回答，对。

王祥贵又问，咱们老王家的香火得继续延续下去，对不对？

王德明有些不耐烦了，看着爹说，你到底要说啥你就直说不就得了！

王祥贵叹了一口气，说，俗语说，‘不孝为先，无后为大’我今天叫你来，想和你商量咱老王家香火延续的事儿。

王德明耷拉着脑袋说，这事我先前就和你说过，我想到民政局去领养一个孩子，你又不同意。

王祥贵说，别人的孩子带大也是不相亲的。不如叫你老婆想法子生一个吧。

王德明有些吃惊地看了爹一眼，说，你是说叫丹梅去偷人？

王祥贵纠正说，是姐借腹生子。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不过……

不过什么？王德明望着爹问。

王祥贵张了张嘴，却把刚到嘴边又烟了回去。

停了停，王祥贵看着王德明说，这样吧，我先给你讲一个故事。

接着王祥贵开始讲起了故事——

五十年以前，我们桃花塘有一户人家生了一个独生子。后来独生子结了婚，媳妇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姑娘。可是结婚几年了，连屁也没有放一个。他的爹为他们请来了一位郎中。郎中分别给小两口把了把脉，说，是男的有毛病，没有了生育能力。

但是，过了几个月，小媳妇却怀上了孩子。后来生下一个白白胖胖的男孩。外面的人不知道内情，都说小两口的福分来得迟。只有他们家里的几个人心里都清楚，孩子的父亲并不是媳妇的男人……

说到这儿，王祥贵停了下来。

王德明赶紧问，那是谁呢？

王祥贵望着王德明，叹了一口气，说，孩子的亲生父亲是小媳妇的公爹。

王祥贵终于明白了爹讲这个故事的寓意了。他望着爹失声说，你不会也想……

王德明只说了半截话，下半截他是在说不出口。

王祥贵说，你不要想歪了。其实，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王德明没有吱声了。

等了一会儿，王德明站起来说，这事你容我好好想想。

第二天中午，吃了午饭，王德明将爹叫道一边。他看了爹一眼，然后低着头小声地说，爹，今天下午我到城里去买电动机。

嗯。王祥贵应了一声。

王德明临走的时候又说，爹，今晚我在城里住就不回来了。

嗯。王祥贵又应了一声。

看见儿子走了，王祥贵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三）

过了一会儿，王德明听见了爹从屋里出去时开门和关门的声音。王德明等爹走斤了自己地屋里，他才敢上前敲门。

杨丹梅刚把们拴上，这会儿又听见敲门声，她一位公爹又转回了了，没好气地说，你又回来做什么？

王德明赶紧回答，是我，你老公。

杨丹梅一听是自己的男人回来了，打开了们。

王德明走近屋里看着自己的女人。女人同样也看着自己的男人。突然，杨丹梅委屈得抽噎起来。

王德明赶紧上前，紧紧地抱住自己的女人，一边替女人擦去脸上的花，一边心疼地哄着她，都是我没用，不能让你怀上孩子，我知道你受到了委屈，别哭了，奥。

谁知王德明这一劝，女人哭得更伤心了。

第二天凌晨，王德明就起了床。他对自己的女人说，我今天要到城里去买电动机，你在家里要好好休息，这两天你就别下地干活了。

杨丹梅在床上叮嘱男人说，你要早点回来。

王德明答应一声　，就出门去了。

杨丹梅起了床。她把旁门栓上，打开了电视机，坐在电视机前一边刊电视，一边想着自己的心事。

一会儿，杨丹梅听见公爹在门外喊，丹梅，吃饭了。

杨丹梅害怕公爹又趁机进了旁门，不敢去开门，只是在屋里说，你先吃吧，我没胃口。

公爹走了。杨丹梅继续呆在屋里看电视，整个上午没有出过旁门。

到了中午，公爹又在丹梅的旁门外面叫唤，丹梅　，吃饭了。

丹梅还是不敢开门。她在屋里回答说，你吃吧，我不饿。

公爹在门外说，不吃饭怎么行，回把身子饿坏的。

丹梅赌气说，饿死也不管你的事。

公爹说，你这妮子，看你怎么说的，怎么不管我的事，咱老王家的香火还全靠你来续呢。

杨丹梅声气了，她大声嚷嚷着说，香火香火，你们眼里就只有香火　，可曾想过我爹感受。

好了好了，是爹不对，爹向你道歉了，行不？

杨丹梅不在搭理公爹。她索性把电视关了，躺在床上蒙头睡觉去了.

杨丹梅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朦胧中听见有人敲门。她以为又是公爹，就说，别再烦我，好不好？

门外的人说，是我，你老公回来了。

杨丹梅起来开了门。王德明进了屋子，看着自己的女人，心疼地说，爹说你已经有两顿没有吃了，你怎么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呢？

杨丹梅望着自己的老公，说，我一个人在家里好闷。

王德明关上了房门，笑着把自己的女人楼在怀里，轻轻地在女人脸上亲了一下　，嬉笑着说，我一天未在家，你就想我了？

杨丹梅也笑了。她看着自己的老公说，想你怎么啦，我还要……

王德明想，老婆在这方面一向都很被动，今天怎么这么主动？他感觉下面那玩意儿在迅速膨胀。他一把抱起女人亟不可待地向床上走去……

晚上，王祥贵特意宰了一只母鸡，放在锅子里炖好了，盛了一碗叫儿子给杨丹梅送去。王德明将鸡汤放在桌子上，笑着对女人说，吃饭了。

杨丹梅不搭理老公，把脸转到了一边。王德明用鼻子靠近还在冒着热气的鸡汤闻了闻，看着自己的女人，故意说，哇，好香啊。

杨丹梅被老公都得笑了起来。她端起饭碗，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看见女人开始吃饭了，王德明放心地笑了起来。

（四）

过了两个人月，杨丹梅感觉到全身乏力，老是想吐，特别喜欢吃酸东西。

杨丹梅心里想，莫非那一夜自己就真的怀上了？她悄悄地到医院做了检查。医生说，　恭喜你，你就要当妈妈了。

走出医院　，杨丹梅想着医生刚才说的话，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晚上，杨丹梅把这个自己最最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告诉了老公。王德明高兴地搂着自己的女人又是亲又是吻。

王德明又把这个喜讯告诉了爹。王祥贵听了这个消息非常高兴，他叮嘱儿子说，一定要看护好杨丹梅千万别出什么意外。还吩咐王德明赶快卖鸡买鸭买水果，给媳妇好好地补补身子。

以后的日子，王家的人把杨丹梅当菩萨一样给供着。不让她下地干活，不让她做家务，不让她乱走动，吃得是鸡鸭鱼肉，喝的是牛奶和补品，将杨丹梅养得白白胖胖的。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七个月后，杨丹梅生下了一个白白嫩嫩的小男孩。王祥贵高兴的连声说，咱们老王家有后了，咱们老王家有后了。他给这个名义上的孙子取了一个吉祥的名字，叫王传宗。意思是帮王家传宗接代。

几年以后，小传宗渐渐地长大了。可是，见了王传宗的邻里乡亲都说，小传宗怎么看也不像他的父亲，到有点像小传宗的爷爷。

杨丹梅说，孙子像爷爷，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杨丹梅这么一说，邻里乡亲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可是，这件只有王家几个人知情的丑事，后来还是传遍了整个村子。原来，王德明在一次喝醉了酒后，不小心说漏了嘴　，把这件丑事说了出去。俗话说，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没有几天，这件事就成了周围人们嘴上常谈的笑料。

于是，杨丹梅在邻里乡亲们的眼里，就成了坏女人。人们只要看见杨丹梅，就指指点点，砸着嘴说，就是她和自己的公爹上床睡觉，还生下了一个小孽种。

从此以后，杨丹梅整天不吃不喝，常常以泪洗面。没多久，杨丹梅撇下自己的骨肉在自家的堂屋梁上上吊自尽了。

真是人言可畏。就在杨丹梅出殡后的第二天晚上，王祥贵也喝农药死了。

后来，王德明带着小传宗离开了荷花塘。没有人知道他们到哪里去了。

（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