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每次经过,都有古代气流
从门洞和窗口窜出,在巷子深处
回响着槐香击斛的声音
或是井水泼湿黄昏的粗布围裙
或是客栈灯笼掩映风语
或是浣纱女迟归的细碎脚步
或是酒肆书生饮醉阙歌
或是老翁长髯坠下棋子
或是髻童弹弓打落书经
或是阳春面搅翻池水
或是晚娘窗棂下针挑万里
或是侠客,凝神呼吸
或是打更人,五更时关闭梦话
甚至,徘徊在巷口的胡骑……
一切都显得从容、神秘,而美丽
一切让我相信
你是一只被历史怀揣的骨笛
被市井故事编撰
被朝代修饰音孔
被生生死死的每一块青砖定调
你曾经让我相信
你是千古流传,而我也是个
吹笛人
如今,我驱车而来
在八条宽阔的音轨上疾驰
车窗大开,却音色全无
2009-4-26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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