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零三分,打开电脑,给自己放一支歌,新建一个文档,指尖轻轻的在键盘上跳起了舞,黑暗中只有屏幕幽蓝的光映照着面无表情的脸孔。
兜兜转转了一圈,走过的路、那些经历过的人和事给了我们所谓的记忆,记忆里的心情有些已经模糊,还有一些在我们强迫回顾时僵硬的被储存在脑海里,如一幅定格的画面无法延伸亦无法还原。给别人点评的时候说,岁月的年轮会不知不觉的将这些碾碎,然后会在我们念念不忘的日子里慢慢消逝,直到所有的都开始变得荒芜。我开始期待看不清它们,期待它们变得不堪,期待它们真空涣散,总好过此刻如此清醒的凝望着它们一丝丝的盘绕,挥之不去。
说不清,怎么会有一种想哭的情绪。这是多久没有再痛快的流泪,想不起。很多时候习惯把这些已经遗忘了的视为不重要的,只是太累,是的,记得太多,记忆就会超负荷。
想扬起脸,在这个无人察觉观望的凌晨,安静的流泪。将所有的委屈和迷茫一并释放,蒸发。若无其事的告诉自己,这只是过程,必经的疼痛。失望和渺茫的阴霾终会消散,我只是迷失在一处,安静的等待温和的风吹散它们。
开始独来独往,不再依赖,或许是因为没有人可以依赖。这样的勇敢有时会让我有略微的伤感,是习惯了孤独还是在适应孤独,我不清楚。只是,我学会了在过马路的时候左顾右盼;一个人与来往的人群擦肩,偶尔低头微笑。我知道我在期待遇见,或是在竭力的告别一个人的电影或某一段情愫。
在孤独面前止不住的奔波,试图能填补这空落落的失落。不停的走,微风、阳光和陌生的人能短暂的满足这些虚无。这一刻,我安心的享受。因为能让人满足的时刻确实不多。
喜欢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行走,为的只是不让自己被虚无和失落吞噬,亦喜欢在阴雨连绵的日子里制造虚无的失望,这是一个自相矛盾的习惯。如在两个极端之间,任锋利的箭穿透身体,在小心翼翼的拔掉利器清理伤口,反反复复,最后我看到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带着面目全非的绝望。或者说我乐于滋养这种绝望的生长,不可否认,我沉浸在这样的矛盾中无法自拔,仿佛在享受自虐的快感。
折腾的自己痛了,或许就会满足的微笑了。究竟该如何摒弃这些变了态的喜好,重新拾起变了质的希望?我无法获知,我已经将自己赌在了死胡同里,绕不出去。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和意见,该好的时候总会不药而愈,刻意的想好起来会很痛苦,被那种想痊愈的渴望折磨,还不如以毒攻毒,任顺其自然的发展,终有尘埃落定的一天,欣喜或哀愁,我都会无怨的接受。
有些事情总是会在我们的意料和期望之外发生或夭折,这样的局面和规律始终不曾改变。只是失落会一如既往的陪伴在左右。那些原本想像的总会不经意的滑落到我们无法想象的一端,落定的结果,不得不面对接受,哀叹已经没有意义,不如让自己淡然一些。
命里有时终需有,如果拥有是我的收获,我就会安安静静的等待,如果是注定错过的,我只能祝福并告别,然后期待下一个遇见。
清晨五点二十四分,窗外的鸟争先恐后的再向我炫耀着它们的幸福快乐,开窗,微凉的风扑面而来,抚摸着裸露的皮肤,一种切切实实的感受,我乐意享受这种干净的清新。
某个风和日丽的午后,坐在道路旁的树荫下,看叶在枝头上跳完最后一支舞,然后随风盘旋划过天空,悄然的落下,静静的,卑微的没有任何声响。风把它们扬起,飘落在远处,又将它们带回,落在树的根部,我看见它们安静的微笑,没有哀怨的笑着,我想我该为这样的勇敢赞叹吧。
剩下的日子,依旧要独自走过,路过那些建筑物,经过那些车辆,穿过那些人群,把美好的期许一点点遗失,看自己安然的笑,瞳孔里盛满知足。
学会告别遗失的美好,期待未知的遇见。收拾整理自己,走很远的路去吃早餐,为这个告别与遇见的开始,亦是为自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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