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三隐士出山不鸣鸟义演丹星

发表于-2009年04月26日 凌晨4:24评论-2条

我国有过鸦片战争的惨痛经历,国家法律规定吸毒为犯罪行为,毒品使人意志麻木丧失生产能力严重危害人体健康,欲强国必强民,欲强民必坚决抵制毒品。

夏至一过,日头变得格外刺目烫人。中午时分,这河堤上散步的行人稀少,那凉亭下,有三个年轻男子正东张西望地聚在一团,他们各自在身上摸索了一通,每人掏出一支一次性注射管,都挽起了衣袖。

“呜呜呜呜……”从d市中心开出的一辆警车在那大桥上伴着急促的警笛声疾弛而过。这三名男子一闻警笛声从远而近在相距约两百米的大桥上响起,手忙脚乱地收起注射器又捋下衣袖,装出悠闲的样子散开走出凉亭外,或手扶着堤边铁栏杆举目远眺,或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挪动脚步在河堤上慢行。

“哥哥!你不要再跟他们在一起!”一位年约十八九岁的姑娘口里叫喊着从那堤岸上带跑式地走了下来,她直接走向那名扶着栏杆远眺的男子,这男子穿着一件广告衫。

“哥哥,——走,我们回家去吧!”这姑娘两眼噙着泪水,一手挽住这男子的一只胳膊说道。“你不能再跟着他们学坏样了,那样会害死你一生的,你知不知道!?”

“——去!你做你自己的事去!”广告衫男表情麻木地挣开她的手怒叫道,“你管我做什么!?当心我扫你一巴掌你才晓得我的厉害!”

“呜哇——!”这姑娘转身捂着脸大哭着跑了几步,后在凉亭旁的一块草地上坐了下来埋头以泪洗面。

警笛声远逝,三名男子再次不约而合地聚拢,挽起衣袖并各自掏出了针筒,他们麻木的意识钝化了他们对周围事物的感知力——一位穿绿西装戴红领带的英俊青年正站在他们身边也未注意到。

“小召!”绿装红带一声响亮的招呼,令广告衫男身不由自主地一颤,他顿时觉得背后有一股不可抗拒的魔力在化解其意识中的梦幻,迫使他回头中视线也变得格外清晰。

“——啊……绿哥!是你啊!”广告衫男有点兴奋似地说道,他手里的针筒随着话声自由落地,未听出任何异响。

“阿习,你的针筒掉了,快捡起来啊!”广告衫男左边那名头发呈波浪形的男子说道,他操着针筒正准备朝他自己的手腕上扎去。

“哈!小兄弟你们的眼光也太狭窄了吧!——还不快给我把针筒扔掉!”绿装红带对那两名准备自扎毒针的男子厉声喝道,他一扯一拉仅用一下半功夫铁钳般的大手就紧紧地夹住了两根粘着针筒的枯柴杆。绿装红带把两枯柴手一并,一手夹二已显得绰绰有余,他用另一只手迅速抽掉了那两支针筒,反手将它们扔到了堤坡草上(把带毒针管往江上顺手一扔省事多了,但绿装红带没有这么做)。

“阿习!你愣着做什么!——快出手帮忙(打)啊!”一只枯柴手慢悠悠地向绿装红带脸上晃来,这是什么招式?冲拳明显不达位,看似鞭拳也不够力,像久卧病榻的老奶奶在挥手示意儿孙端杯开水过来喝——此言说得恰如其分。

美国心理学家把盲目行事不顾及后果的思维方式称为“羚羊思维”,据说羚羊遇见狮子之类的猛兽会本能地逃跑,然而跑着跑着又会停下来甚至转头主动向狮子靠拢——因为羚羊已忘记了“为谁而跑”。吸毒本身是一种思维障碍——即病态思维的表现行为,吸毒者毒瘾发作对客观世界的审美力大幅度下降直至低谷,他们的思维畸化、简单化对所作所为业已失去了结果方面的考虑(这也是吸毒者最后大都会走上犯罪的“快车道”的一个原因)。绿装红带夹住这两“毒君”枯柴之手并未怎么下力,两位瘾君子还以为有机可乘,一个唤救援,一个向对方脸上打来一软拳。

“阿交、阿包,你们不要跟他打,服了吧。”广告衫男——即阿习说道,“你们知道他是谁么?”

“我管他是谁!”波形发阿交叫道,“我父母亲都管不了我那么多,他更没有权力管我!”

“阿习,你是不是认识他?”另外一名“度君”——即阿包说道,“认识他就叫他放手!他如果多管闲事,我们日后会找几个人来整他的!”

“你们现在都可以找人来整我,不用日后。”绿装红带说道,他一只手仍轻松地夹着那两根枯柴。“你们比我年轻几岁,国家养育了你们,对你们同样充满着希望。看,你们吸毒成这种模样了,稍大一点的风都会将你们刮倒,其实我让你们打也是打不痛的,你们要不要试试看?”

“阿包,我实话告诉你吧,”阿习说道,“三年前你的堂弟阿皋跟我在那大桥下北边靠东的那块水域游泳遇险,就是他——这位绿哥助我们游出深水的。那是一九九七年暑假里的一天,那天午后我跟你的堂弟一起每人嘴里衔着根冰棍到这江边玩耍,看到那大桥下有个人在游泳,你也知道,暑假里天气热,那一日天上云少日头晒得人口干舌燥,我们也觉得到江上洗个澡舒服些。我们走到那堆衣服边,你堂弟先向江上那个蛙泳又仰游的人喊了起来:‘喂——!这里的水深不深?我们可以下来吗——?’”

“‘这里的水流很急,有两层楼深,你们不要下来!’江上的那个人应道。我们看到他的头一直都露出水面(他其实在踩水),玩水玩得那么起劲、开心,以为他是在吓唬我们。我们紧挨着他的衣服放好着装,就盲目地几乎是同时‘扑通’‘扑通’纵身跳到了江里。然而,等我们感觉脚下总踩都踩不着实物而赶紧划水使头露出水面时却发现:我们与岸已有五六米的距离!我们各自使出浑身解数两脚使劲踩水、双手用力划,欲摆脱被旋涡吸入距岸更远的急流水域的危险而向岸边拼命游。几番折腾后,仍未见岸距缩短,我们心里皆恐慌。你堂弟比我更先显得体力不支,‘救命……啊……’你堂弟话未喊完身体就开始下沉,我想划过去拉他正可谓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呛了一口水……在那危急关键时刻,那个人迅速划过来把你堂弟托出水面,紧接着拉着他向我游过来帮我支撑了下身体,使我有喘息的机会。他一只手托着你的堂弟,一只手拉着我,三人齐心协力向岸边游去(他用脚踩水的驱动力胜过我们两人划水的合力),最终摆脱了一场危机……”

“对于这样的一个大恩人,我们肯定得想方设法问清他的姓名日后好寻机回报。他责怪我们道:‘我叫你们不要下来,那里水深,你们就不信。还是好,你们“吃一堑长一智”,将来的路学会选择不轻信别人或许对你们会更有益,但有时候错过良言却会遗憾终生甚至酿就悲剧,这我相信你们已有过亲身体验,对么?’”

“‘大哥说得对,’你堂弟说道,‘我们幸亏遇上了你这样一个好心人,要不现在早已不知被水冲到哪里去了。我们下水前看到你的绿西装上有条红领带,就心里有了一种安全感、有了一种依靠。绿西装红领带——大哥,你能告诉我们你的名字么?’”

“‘你们就称我为“绿装红带”好了,一个人叫什么名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对社会都做了些什么。’他说,‘我有幸跟你们一同戏水,岂忍心看到你们下沉?必要时拉拉扯扯,这是人生的一种意义;必要时牵牵提提,这是对生命的一种爱惜,不是么?’”

“阿习,你说的是真的吗?”阿包说道,“我回去问我堂弟,他如果说没有这回事——小心我找人来给你涂上双重颜料!”

“小召,你的记忆力挺好。”绿装红带说道,“只是你怎么不去继续学习,而要跟着他们染上坏习惯呢?”

“我们也是被人害的!”阿交叫道,“现在上了瘾想戒也戒不掉,我们本身过得生不如死!”

“阿交、阿包,你们的手还那样伸着干嘛呢?”阿习这句话,令两根枯柴杆的拥有人如梦初醒——绿装红带抓夹着他们的手什么时候松开了都不晓得,他们像木偶一样一人伸着一只手紧并在一块儿。

“要不这样,你们跟我学武健身强志好了。”绿装红带道,“我愿花一个月的时间来帮助你们戒毒。从明天起每天中午——下雨除外——这个时间我在这里等你们三个人,我教你们一些武术的基本功,有关拳术套路指点你们后自己可以慢慢练,我到时还会搞几个绝技出来给你们开开眼界。”

“练武真的可以帮助戒毒么?”阿交问道。

“这不是说可不可以帮助戒毒的问题,这只是先教你们树立起健康的生活意志!”绿装红带道,“你们应想象得到,你们再这样下去国家法律不允许,不过早断送自己可贵人生也会被请进可耻之殿!你们眼前只有一条路可走:立即戒毒,坚决拒毒!”

“你有什么好身手可以现在给我们表演,我看你普普通通的,会像是个身怀绝技的人么?”阿包睡眼朦胧地说道。

“绿哥,你就给我们表演一个吧。”阿习道,“你的真功夫露出来了,我们大家才会下决心照你说的去做。”

“阿习说得有理,眼见为实,我们虽活像个病夫,但并不是不可救药的,我们需要的是可信可服的力量。”阿交说道。

“那好,你们看稳了:这个凉亭距地面有三米多高,我现在将助跑后飞身翻转一周然后足尖触及那亭檐。”绿装红带走出凉亭,在河堤道上走了约二十米远,又掉过头来,只见他双脚一并凝神运气,两掌齐胸自然外推又拉回,再按掌下压气沉丹田:“呼哈——!”随着一声长啸,三个“瘾君子”的面前出现了一只振翅取猎的大雕,此大雕飞至凉亭忽然一个“足点檐门”又迅即一个“绣球翻身”而平稳地降落在亭外的堤道上。

“啊——……”这是谁在惊呼?三个瘾君子循声转头望去:原来是阿习的妹妹站在那凉亭外的草坡上,两手紧护张大着的嘴巴又惊又喜地望着绿装红带!

“阿凰!你过来啊!还站在那里做什么!”阿习招手对他妹妹说道。

“绿哥的功夫着实惊人,包弟算是平生第一次脱离影视看到了一个‘飞雕侠客’。”阿包毒眼恍惚地说道。

“绿哥这一功夫有点像《三侠五义》中的南侠展……”阿交的双目余光被阿习妹妹那楚楚动人的眼神给吸引住了,他顾不得把话说完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向绿装红带靠近、再靠近。

“你好!这么巧!想不到在这里又遇见了你!”阿凰含笑对绿装红带说道。

“你好!原来你是他妹妹?”绿装红带指了一下阿习答道。

“阿凰,你——认识他?”阿习脸上显得有点诧异。

阿凰轻轻点了一下头。她此举既回复了绿装红带之问,又肯定了她哥哥之提。

一年前春季的一天,那时阿凰在读高二,她早上骑自行车上学路过那桥头(北边),忽闻一旁的堤下隐隐约约传来了婴儿的哭声。现在时间早上6时过50分,路上除有赶早上学的学生外,偶尔路过的都是晨运族。她停好车,走下河堤,在桥下一角的灌木丛中发现了一个竹篓,里面装着个用毛毯包裹着的女婴。这可怎么办?自己一个女学生去救助抚养一个被人遗弃的婴儿,这不会被人家笑话吗?以自己的家境来看,做小女儿的哪有说养人家弃婴就养的权力呢!

“呜哇呜哇呜哇……”这个竹篓里的女婴仍在不停地哭叫着,多么可怜,这更令她心里难过急得不知所措,她自己甚至也开始落下泪来。

“你好!那是谁的孩子呢?”一位穿绿西装戴红领带的青年站在那河堤上对她喊话道。

这青年没有问她“那是你的孩子吗”,就足见他的辨别力相当不弱,她暗自感谢他的理解之余,把这女婴的希望一股脑儿推寄到了他的身上。

“你好!我上学路过这里听见哭声就下来察看,我也不晓得是谁家的孩子。”她仰着头望着河堤上那个不乏靓丽的身影说道。

“请你稍等片刻,我呼辆救护车过来。”绿装红带说完,掏出了手机。

约过了二十多分钟,一辆救护车鸣着急救喇叭开到了这座桥头。两名护士下来,其一把这女婴抱上了车……

阿凰那回上学差五分钟就要迟到,可是她心里感觉相当愉快。且自那以后,她对那绿装红带印象莫名其妙地产生了些好感;随着岁月的积累,这种好感又逐渐化成了一种诗情般的思念。

现在,遥远奇丽多彩神话般的思念已成现实,她想对绿装红带说什么,又觉得不好开口。他像个单身汉么?他已有妻室心爱之人么?这些问题是她迫切欲求解的事儿。对方的职业、家产、文化程度——凡是身外之物对她来说都显得无足轻重,她只在乎对方那个真切实在的人,与之即使受尽人间苦难亦……

绿装红带因为有心爱的花天鹅在天方等他归来,他用情是酌量的。

“绿哥,明天起这个时候我们保证会在这里等你,我们有信心戒毒!”阿习说道。

“我不敢保证能不能跟着你戒掉毒瘾,但我会努力试……呵——一试!”阿包说着还打了个哈欠。“我……我明天起会按时来这里修道!”

“我有信心!绿哥!”阿交振作精神说道,“明天起必将是我新的生活的开始——昔日的‘督军(毒君)阿交’已死,我会有所作为有益于社会不辜负祖国的希望的!”

“好的,三位——兄弟,明天见!”绿装红带举起手欲对三位年轻“隐(瘾)士”道别,又觉得另有心事而把手放了下来:

“你好!明天起欢迎你来这里当意志戒毒的‘特约观察员’,只是你应预防感情被暑天烈日烤伤——我已有花天鹅在天边等。”

“你好!我没有听懂你说的话。”阿凰对绿装红带说道,“我明天起这个时候定来严格监督你的上课,我就是喜欢暑天晒太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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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归燕点评:

毒品危害健康危害社会危害家庭!因为毒品而发生的各类案件更是不胜枚举。
小说立意不错,远离毒品,珍惜生命,永远是不变的主题。

文章评论共[2]个
归燕-评论

问好作者!周末愉快!at:2009年04月26日 早上9:02

enetplok-评论

欣赏,问好!at:2009年04月26日 中午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