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雾越来越凝重,我已看不清二十米处的高楼。但是身处六楼的高度,却能将底下的落花、枯草看得清晰而细致。不知道从哪年哪月的哪一天起,或许是某个早上醒来的时候,或许是某个潮湿的午后,黄昏,当我独自驻立窗前看到这个白茫茫的梦幻般的世界时,我便爱上了这种感觉:站在一个不算高的高度,看一方漂渺的空间。
西安,这个承载着厚重历史的城市,在好长的一段时间里被细雨和浓雾笼罩,使这个原本古老的城市更显神秘,庄严而落寞。
我长时间的站在这个高度,站在这个凄清的季节,透过层层雾纱遥望城市的霓虹。尽管我什么也看不清,我依然愿意这样久久的站立,痴痴的观望。仿佛之间隐约看见那个藏于迷雾中的舞台:在昏黄的的背景前,在暗淡的灯光下,历史随着缓缓的音乐,轻轻的,慢慢的滑过。那些被时光埋葬的大人物、小角色,共同上演着一个时期的繁荣和繁荣过后的萧索。这些人或风流倜傥不拘小节,或形容猥琐睚眦必报;或玉树临风卓尔不群,或流入风尘默默无闻;或慷慨激昂忧国忧民,或寡廉鲜耻损人利己……然而,相对于好坏段历史,他们缺一不可。
很多时候,我会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人,但更多的时候是看底下那些凋谢的红花和枯萎的小草,幻想着一粒种子落地到枯萎的全过程。我站在这个高度默默的看着它们,瘦弱的身影在暮秋的风中摇曳生姿花色依旧鲜红,鲜红的花瓣已不可抗拒的卷起了暗红色的边角。我听到轻微的咯咯吱吱的声音,是心的某个角落在偷偷的破碎。泪水悄然滑落,疼痛干脆而清晰。
雾越来越凝重,空气越来越寒冷。
我的眼睛涩涩的,在隐隐发疼。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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