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悄然飘逝,像风儿一样,远远地,远远地,走了……
-----题记
好冷啊!
我的牙齿“吱吱”作响,身体在寒风中不可抑止地颤栗着,泪水在滴落的瞬间便几乎被冻结。哦,燕辉,(写下你的名字,我的心,疼得发紧。尽管你年龄比我大,但在心里,我一直这样亲切的称呼你。)燕辉,你不冷吗?你怎么能在我朦胧的泪眼里,如此安详地微笑着?闭上眼,背转身,你看不见我们的眼泪和悲伤,依旧微笑,恬静如斯。
那个周六的清晨,你值完班准备回家,我来加班,在校门口相遇了,你穿着一身蓝色的棉衣,带着白色的绒线帽,手里还挥舞着白色的围巾,看见我,你呵呵地打趣着:“同志,我下班了,你又上班了。”
“是啊,瞧你,不就是回家嘛,看把你乐的!”
我举起右手,你伸出左手,“啪”清脆的击掌,你微微上扬的嘴角可爱的笑着,互相会意的一笑:
“好好休息去吧!拜拜。”
“那你辛苦去吧!再见。”
说话间,你我相向而去。可是,上帝啊,我怎么知道,这不经意的、再平常不过的一转身,却从此成为永别?却从此永不能再相见?却从此人间天上两重天?上帝啊,如果我有一双预知的眼,燕辉,我一定会好好的拥抱你,一定会好好握握你的双手———而不是轻轻的击掌!我一定会好好嘱咐你要多休息,少操劳。可是,可是……
再见你时,分别不足一月,你却已被毫无征兆的病魔夺去了生命,你却已安静的躺在了冰冷的木板上,你却已只能用含笑的眼凝望我们了!
同事们来了,现在的,以前共事过的。自发的,没有谁组织。一班班学生来了;捧着鲜花,带着稚嫩的哭腔:“老师啊,你还答应要和我们一起过元旦的啊……”。那么刚毅、果断的校长,在风中被吹乱了头发,憔悴的双眸里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悲伤和惋惜!然而,纵然泪流成河,纵然哭声震天撼地!燕辉,我们已无力再唤醒你沉睡千年的生命了啊!2009年的年关啊,一年的辛苦即将结束;一年的奔波即将止步;一年的忙碌即将变成幸福和期待!而燕辉,失去你,却让我们如此的心碎、心痛、心悲!
而你,才三十九岁啊,如果说少年是水样的年华。那么,三十九岁则是桃样的年华。经历了年少的轻狂,岁月的磨砺,生活的历练,你如一株芬芳的桃树,刚刚在收获着喜悦的成果-------工作经验丰富,教学硕果累累,桃李遍地;家庭蒸蒸日上,十三岁的女儿正待成人,丈夫的生意日益红火。你怎能离去?你又怎么舍得啊?
而一缕青烟,徐徐升空,燕辉,你就如风儿一样,飘逝,飘逝……直到我脖子发酸,再也看不见你。
《风到哪儿去了》中,男孩仰着天真的面孔,问妈妈:
“妈妈,风到哪儿去了?”
“风停下来以后,它其实吹到别的地方去了,让那儿的树叶跳舞去了。”
“山到了山顶,又到哪儿去了呢?”
“山到了山顶,下了坡,变成山谷了啊!”
“那么,落叶呢?”
“回到泥土里,长成新树的树叶了啊!”
而燕辉,你走了,又到哪儿去了呢?
或许,你也并没有死去吧!不过如这风、如这山、如这落叶,它们只是形式上不同而已,你也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或者是换了个样子。你没有不见,你的女儿必在你的根里成长,你的血液必在女儿的血管里流淌,你的气息必在女儿的心头停留吧!
“没有什么会不见了!”
上帝作证,确实如此!
安息吧,燕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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