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是我的老友,草草是他的情人。
五月云淡风轻的某天,小秋大气地告诉我他有了情人,被他三天就搞得饭在锅里人在床上。我不置可否地笑道,想不到你秋文质彬彬一表斯文还搞课外作业呀!末了还告诉我草草跟我在一个城市,他不久就会过来。做兄弟的自然少不了安排酒席张罗洞房,找到了胖子,吃喝拉撒的琐事就轻松不少了。那晚特地跑去会胖子,酒逢知己千杯少,千杯不大实际,不过倒也喝得人事不省。
草草之所以称之为秋的情人,皆因为秋兄上有老中有妻下有小。兄弟我正经训诫,五星红旗不能倒,外面彩旗要扶好。要怪只怪不是万恶的旧社会,能享齐人之福来个左拥右抱左右逢源左右开弓。秋来到我这个城市后丢下的第一句话就是,实在是tmd忙啊!然后意犹未尽满足地呲牙地笑,镜片后的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去接秋的时候下着清明时节绵延的雨,久违的死党要来,六月飞霜十月下沙也要去迎接,何况只是场毛毛雨而已。火车正常地晚点,胡乱飘落的雨夹杂着些许凉意。我习惯性地不带任何雨具,忙着吆喝胖子操家伙来接站。胖子汲着拖鞋吧唧吧唧赶来时车还未到站,出站口的人群却苍蝇碰到臭鸡蛋似的迅速复制开来,胖子飞快地扫描一番,一脸诡异地道,秋的小情人肯定也在这了。我回过神,恍然大悟。
几乎我和胖子的视线同时默契地集中到一个点上。那是一个穿着妖冶浓妆艳抹的女子,在雨中平添几分妩媚几分清秀。她的脸和装扮在本人看来极不和谐,会是她么?纳闷间,胖子忽然东风地哼起了小齐的孤单北半球。火车刚到,出站口就炸开了锅似的人声鼎沸,老远就看到了秋,大叫几声那厮却不应,胖子连阻住我要和我猜是否那个小女子就是秋的情人谁输谁自饮瓶啤酒。结果我输,秋一出站就猫腰钻进了她的小伞,我深刻地体会到那句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深远意境。
秋的酒量号称半嘴,捏半张嘴都可以放倒大半边桌子。他乡遇故知兴致也高,一番豪饮大喝之后,又不忘情调地呼来n只红酒,秋说他的草草不喝别的,只耐得活几杯红酒。那天我们给他留了个底,不能因为喝酒而坏了他的性福大事。酒意正酣时我附在秋的耳边说,人生四大喜你丫的今儿个就占了两样。
k歌之后不到晚上十点。秋挽着他的草草迫不及待地去了酒店。胖子说过几日要离开这座城市去另一个城市不知几时回,我和胖子便七分醉意三分清醒惺惺相惜去网吧继续神侃,路上胖子说肯定他们都完了一盘。我喝的有点高,仰起生硬的头,雨越来越大,天越来越黑,夜越来越凉,亦越来越浓。
却毫无精力上网,双眼像抹了糨糊一样聚焦不了显示器,眯眯着眼老半天才吃力地拼凑出几个甲骨文,老是无耻地惦想着秋秋此刻正用哪个招式较量着他的小美眉。蓦地忽然想起草草那张稚气未脱的脸,但也模糊,只记得她的笑很让人遐想与回味。烟抽的嗓子发干火一样的烧,我狼嚎地大叫一声,老板,给我拿只啤酒,冰镇的。
秋那次来只做了两天新郎,临走时信任地交给我一张纸条,草草的号码。他明白我的忠肝义胆伶俐口齿定能把他的女人哄得开开心心服服帖帖快乐快乐。不愧是我兄弟,秋什么都能跟我噼里啪啦如数家珍地讲,包括他一晚可以做几次。男人无非有两件事最让其亢奋,一是金钱二是女人。可怜的人之初性本善。我倒没把草草当女人,从开始至今都不是。我只当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女生,她涂抹得再多的粉底打扮得多妖艳也掩盖不了她清秀的脸庞清脆的笑声和独有的青春韶华。秋一定万万没想到我会在后来某天上了他的女人,还爱上了他的女人,也同时让他的女人也爱上了我。
老友们小聚的时候我总是引以为豪地发飙,想哥哥我纵横情场数十载,风风雨雨坎坎坷坷遇山过山逢水淌水见佛拜佛撞鬼杀鬼,啥女人没见过!不过此话一般在二两酒精麻痹之后才能流畅地甩出,遗憾的是我不是酒鬼不常抱着酒埕,所以此话等于废话约等于酒话。实际上说这话并不轻松,我也曾要生要死地爱过也要生要死地恨过,也曾狂笑过大哭过后悔过心痛过,那番话只不过是带有小小自慰式的阿q式精神疗法。对于一个心之将死之人来说,有什么能比撕心裂肺过的痛更痛么?曾经沧海又怎样,除却巫山又怎样!
我很不想把自己打回原形,感情是我的死穴。曾经很真很真地爱过,记过容易受伤的不只是女人,男人也会,甚至更伤更重。我不想阐述那些屈辱的血泪史,也不一味诋毁所谓纯洁无暇又崇高的爱情,那不是我的风格,凡事都有两面性,我便成为了矛盾的载体,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谁都矛盾着,草草也是。之后在秋的圣旨下合草草的慢慢交往中我了解了很多不为人知的私隐,她太纯粹,对于我油画一样的人来说,草草再如何都是一张没有涂抹的白纸,宛如她妖冶面容下那张纯真的脸。我开始对她好感杂生,和我太相似,她的过去,她的虚伪,她的矛盾,她的不羁,她的玩世不恭。我很是有种同志终于找到了组织的感慨。
结果对她了解越来越多,对秋交代越来越少。秋是我兄弟,兄弟如手足,当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一个不该去喜欢的兄弟女人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在给自己挖掘一座坟墓,一锹一铲把自己埋葬,把手脚肢解粉碎焚烧,然后万劫不复,然而我却变态地为这种欢喜诚惶诚恐地快乐,只为了和她上床?蓦然觉得自己愚昧冲动很不可理喻。
很久没跟胖子联系,鲜有地发了条信息给他,我想喝酒。
天气真tmd热。秋夜一直追问我关于她的近况,我支吾着胡乱敷衍。我一边满怀欣喜和草草交往,一边和小秋之乎者也。我告诫秋,别太认真别玩过火,玩玩罢了,秋那小子一边有点痞地说那是那是,一边却说想上她了。和秋聊甚多,只记得两件事,一是他的草草告诉过他不要他负任何责任,一是他会在百忙中抽空来这个城市。
这厢我对草草的看法已经起了质的微妙的化学反应,她不再是我眼中普通的风尘烟花女子,她的每一次愉悦每一次忧伤都像一根藤蔓缠绕在我心头,每次有意无意的晃动都会拉扯得我心生疼。我说秋,哪天你不要草草了转让给兄弟我呀肥水不流外人田。秋吃吃地笑道,我玩过的女人你都要啊!我极痞气地掩饰,本是同根生大家都雄性嘛!
好像自那次秋来过之后就没下过雨。秋那次来我百味杂陈百感交集,在我为他开的房间里,草草小鸟依人宠物般地伏在秋的身上,她还是化超浓的妆像只大熊猫,还是爱咯咯地笑,但我不肯定那是否是会心的笑。我强烈地感到我像一只刚从水里捞起来新鲜的鱼,挣扎着上了砧板又被厨师把菜刀刀背举到99公分高空狠狠地拍了两下头部,我安静下来,很快不再动弹,我想我已经死了。或者是麻木了。
外面终于下雨了,我郁郁地对秋说,怎么你每回来都下雨哦。
气温一下子陡降凉爽许多,久违的雨冲刷了城市的喧嚣与尘埃。那晚喝到八分醉意老节目去k歌。胖子也合适宜地回来了,带上了他的老婆。自家的自留地还是不能荒废,我们体谅地放过胖子一马,就我们仨去发嚎。我和秋状态极佳地一只接一支地干,缭绕的音乐,狂热的酒精,暧昧的空气,放纵的欲望,在一杯接一杯浮着泡沫的啤酒里此起彼伏,我只想喝酒唱k,想大大方方大大咧咧喝到一醉方休一醉解千愁,尽管清楚地知道明天太阳还会生气我还会照常醒来,我仅想我今晚可以倒下去可以不去想草草在大姨妈来的时候还跟秋做爱。
爱到极致快乐就会变成悲哀,酒到极致我愈发清醒,清醒到可以把叫来的左边的小姐揽在怀里,粗糙地抚摸她并不圆滑的膊头看她那张老气横秋的脸还假装怜花惜玉,我花了钱所以没有负罪感,这只是一场真实的游戏,今晚过后谁也不认识谁。草草唱歌很耐听,秋说今晚就想听她唱歌。我也是。秋去wc,猛烈的鼓点强烈地敲击着大脑,闪烁的灯光银一样倾洒,草草扭动身躯蛇一样恣意摇摆,宛若轻舞在风中的栀子花,我悄悄上前附她耳畔难过地说,我想上你。我说的很真心也很伤心如同我唱歌一样专注,可她无所谓的样子似乎没听到。
临走时我多余其事地不忘虚伪地戏谑秋,别忘记带气球她大姨妈来了。秋惊诧望着我,我顿感失言马上痞痞的口吻借着酒意道,你告诉我的嘛。雨小了,一阵冷风拂过我哆嗦一下,赶紧打车回住处。回家后我跑到厕所哇啦哇啦呕心吐肺地吐,很彻底地吐,刺鼻的酸臭味熏得眼泪也大颗大颗地掉,心里猛地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哭了,我想,我流泪了。
翌日秋走后,胖子也回了老家。生活回到自然的轨道,一片寂静,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讨厌离别又把自己丢弃在飘泊的他乡,一壶飘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两行相思尘世飘零惹惆怅,为什么别人唾手可得的幸福离我总是遥不可及。庆幸的是,草草和我还在一个城市,如果我站在悬崖边,那她就是悬崖边我可以抓住的那根稻草。
黑夜很容易让人撕去假面,暴露出赤luo裸血淋淋的人性。静谧的夜氤氲着满是想念,我狠狠地想她。草草给我电话,告诉她喝了减肥茶肚子难受因为秋觉得他肥了,电话讲了良久,先是愠怒,而后揪心,你能不能为自己活一次啊小傻瓜!她不愿意挂电话,我也不舍得收线,我想这样也许她心里会舒坦些舒服些。当时想冲过去抱她去医院,可我是谁?我又是谁的谁?那晚我电话一夜未关,担心她需要我的时候找不到我,怕她难受的时候我不在她身边。她问我,你敢不敢抱我。我沉默半晌,然后说,手心手背都是肉。
第二天收到她讯息说她跟秋分了手,我像是被贴了定符的僵尸般愣住,迟疑片刻后回复,我想抱你我想上你。我的选择只因为我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小女人,一个曾经是我兄弟女人的女人,一个让我狂野痴迷甘愿堕落的小妖精。突然感到惶恐,一种极其不安的惶恐,我还可以爱么?我背叛了兄弟和朋友换来对自己所谓的尊重,值么?当一份火辣辣的情感香喷喷地摆在饥肠辘辘的你的嘴边,你能做到拒绝吗?我没能,所以没有拒绝。
之后数日和草草的讯息相当频繁,她说在她心里不会同时容纳两个男人。这是她离开秋而选择我的原因吧?她一直很忧郁,她怀疑自己的决断是否过于武断,她离不开那个她爱了几个月还帮她洗过脚丫子对她真的很好恨好的男人,我的朋友小秋。这就是她迟迟不愿意见我的原因。这像根刺扎在喉咙里,很疼又拔不出。痛定思痛,我还是很期望跟她见面,跟她说话,跟她做爱。
该发生的终究避免不了,顺理成章我们做了。疯狂,放纵,压抑许久的野性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放肆地爆发。之后我混乱,得到怎样?失去怎样?爱过怎样?不爱又怎样?浩渺的蓝天,摇曳的黄叶,轻抚的微风,我沉醉在短暂的欢愉里不愿自拔。可我会醒,醒来身边人会如风消逝。我留得住伤悲,留不住快乐。快乐真的很短很美,真的很美又恨让人流连。
她在我的怀里还在想他,我不愿意看到又亲眼残忍地目睹。她说,爱情不过是传说中的一场男欢女爱,尘世里的我们终归是一颗颗棋子,谁都是棋子,谁都身不由己,己不由衷,放纵着放纵,欲望着欲望。或者她不曾一个人走过,根本离不开男人的呵护,莫非是聊斋里转世的狐狸精?
她不是狐狸精,她是一只蝉,一只五月天里抖动翅羽蠢蠢欲动的蝉。草草慵懒地斜躺在床角看着秋给她发的短信,秋说着相似的话也离不开这个现在躺在我臂弯里的小女人。可是秋不知道他的女人躺在我散发着余温的怀里坏坏地给他回了两个字,想你。她抬起头,又恢复到一丝淡漠的表情,好像我们只不过是开了个荤荤的玩笑。窗外午后的阳光从罅隙挤进房间,一阵热浪袭来,我感到窒息和烦乱。
我有气没力地堆草草说我们有天会不会后悔?她斜睨我一眼,咯咯地笑道,不会呀。她总是爱笑,我开始有点本能地抗拒这种没有意义莫名其妙的笑,笑得让你感到没有缘由地忐忑,让你恐惧得不知所措。草草像看穿我心事,蹦出句,我又不是他老婆你怕什么!我心想如果你草草真是他老婆我断不会动淫念的,我再玩世不恭也不会搞朋友的老婆。
偶尔间或和秋联系,我奉劝她别太认真她深不可测,我自己都不明白,我的忠告是要他慢慢遗忘地放弃,还是放草草一个自由翱翔的机会,还是让我彻底完全地拥有她。三人行的游戏里,谁会是最后的赢家?我苦闷不堪重负,在这个炎热起来的火炉城市,百思不得其解心里的结,像团火燃烧在胸口。
草草之后一直似乎忙忙忙,一会说在逛街买衣服,一会说在弄头发,她很会哄男人开心,哄得你丈二摸不着头脑,哄得你云里雾里既怜又恨,哄得你神魂颠倒神经紧张,她会告诉你在买什么衣服给你描述,征询你的意见做什么颜色的头发,还不忘发嗲地亲你一声老公把你弄得有点不知所谓的幸福感,如此久违的幸福感让我深陷其中。我想我淡忘了只是游戏不能当真,却还是当真了。
秋还被蒙在鼓里,他万万没想到他深信不疑的兄弟会爱上他的小女人,在心窝上捅他一刀还抱着他打120。人们迷乱的双眼只看到了花花世界的灯红酒绿而看不到一颗被俗世掩藏的真心。我不希望秋会为个女人跟我决断而失去一个朋友,所以总是欺瞒着他。也许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独独不记得谎言就是谎言,欺骗就是欺骗,善意只是一个推辞的客套话和一个不完美的借口。我挣扎着挣扎,痛苦着痛苦,忧心忡忡,与日俱增。
既然你肯跟我来,我便在孤单的狂野等了你很久,没有谁知道我在那里远离人群。我想她来,但是没有。草草还是没能在最后一刻如肥皂剧里的大团圆结局一样皆大欢喜。她姗姗不来,还是依旧说很想我,她给你许多合理的理由让你真假难辨,我靠着手机里的几条讯息麻醉并取悦着自己,并把自己的头死命地按在那个写着幸福的水缸里,依赖着她甜美的声线以及在无边际的念想里苟延残喘地艰难呼吸着。
骄阳收敛多了,难得地下起了太阳雨,温暖里不乏凉意。我想到了放弃,想到了离开,我累。背负负罪感生活着,很累。我怕坚持不下去,崩溃,彻底的崩溃。爱有多少,痛苦就加倍地回报。我在远离人群的荒野里把自己走失,走失在一个孤独的无人城市森林。
草草不出现也许有她难言之隐,她内心也许比我更加矛盾更加混乱。于是我愿意继续伫立在荒野处,任由金黄的余晖拉长我的影子。我能理解她,却不赞同她。我希望她告诉我以个中肯的答案到底爱着谁,谁可以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他人怀里,秋不想的,我也不想。我忽然想起草草说过的,不会同时容纳两个男人,我很想说两个字,讽刺。然而遗憾的是她没有给答案到任何一人,她在玩火,玩意把随时随地会灼伤每个人的烈火,她迷离恍惚的影子像一块巨石眼睁睁地压向你胸口。
某个黄昏,晴,大风。我照旧寡味问起她的抉择,她急了,我点到了她的痛处,同样也是最想知道的答案,即便是分手或是再聚我都接受,不想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下去。她真心实意地丢出句,不知道别逼我。我听到电话那头她哭了,悲恸欲绝哭天喊地地哭。我不忍,强忍愤懑不安又不舍地说,当我没问好么?大风吹过,耳畔她的呜咽被风吹得呼啦呼啦地钻心刺骨地疼。
黄昏和夜在那刻悄悄握别,黄昏再美终要黑夜,就像歌里唱的,黄昏的地平线割断幸福喜悦,也割断了我的爱恋。草草挂掉电话再不听我言语,她何曾想到是她在逼我,逼我不舍还要放弃,逼我做出最不愿意做出的决定,逼我熄灭了心底最后一丝微弱的光亮。是该结束了吧?我反复不停地拷问自己,心剧烈地被石磨碾压般绝望地战栗。仿佛一切是极度悬疑的一个惊秫剧,受惊吓的是我,中毒的是我,中了那种叫情花的毒,无药可解,注定一世飘泊,注定缘散缘尽。
望着天,望着漆黑得似泼了墨的天,我无语,怎么光起风不下雨呢?
朦胧的双眼也朦胧了都市的霓虹,喧嚣的城市带不走喧嚣的思念,躁动的夜惴惴地沉寂,突然电话铃声想起,你忘记我吧。我一震,爱情为何总企及在我无法触摸的位置,我为这不该来或是迟来的讯息深愕。做出了决定,不管你的决定是正确还是荒谬,可以悲伤你都不许自己后悔。我笑,微微地堆起笑,因为苦,心里的苦,比吃了黄连还苦的苦。
佛偈说,一念天堂,一念地狱。放与不放,只在一念之间。欲壑难填本来无一物何处惹了伤神的尘埃,离开不甘心,得到不甘心,失去不甘心,于是结局凄凉。大概当时是因为我们都寂寞了,才放心地把彼此交给对方,要怪只怪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阴差阳错制造了错误的所谓爱情,我并不太怅恨和她的错失,我们都同时拥有过,世界很大很大缘分很小很小,天意弄人罢了。
自此,世上绝种了一种叫情的花,永远消失在春光无限好的五月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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