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混血儿贝琳达望溪榭客

发表于-2009年04月20日 下午5:48评论-58条

那是一个星期六的上午,我正在超市购物,一个女孩喊了我的名字。我抬起头来,发现是那天在游泳池认识的娜塔霞,她也是来购物的。小镇上的人们就是容易经常相遇,因为这镇上就这么几家不算很大的超市。我看到只有她一个人,便问道:“怎么没见你姐姐和弟弟?”

“他们都是懒虫。我是一个人走来的。”娜塔霞说,然后又问我道,“你呆会儿可以送我回家吗?”

“当然可以。”我回答道。

买完东西后,我开车送娜塔霞到他们家门口。她客气地请我进去坐会儿。我说改日吧,而她却说就今天晚上吧。我便盛情难却地答应了。

记得那天离开游泳池的时候,我的朋友们一路上一直在猜想着娜塔霞的姐姐贝琳达,很像美国的一位黑人电影明星,当时我便将哈莉?贝瑞的名字报了出来,获得了大家的一致首肯。

事实上,在为贝琳达吹奏“生日歌”的时候,我就有那种感觉了,但因当时我发现她的脸上有一抹淡淡的忧郁,故没有去提及那个话题。因为毕竟我们还不熟悉。

晚上,我决定带上邻居小伙子阿新一同去贝琳达家,因为他很想结识当地的女孩子,可他英语口语太差,与人交流实在困难,所以他曾对我说,若有什么能同异国女孩交往的机会,尽量带上他,好让他开开眼界。说实在的,我也很希望有个人陪,“单刀赴会”似乎有失体统。怎么说我在当地也是一家不算小的针织厂的老板吧。

阿新的英文名字叫彼特,还不到三十,光棍一个,长得不算太糟糕,似乎还蛮爱打扮的,据说是为了不坍中国人的台。我告诉他今晚去走访贝琳达家时,他兴奋不已,早早就开始准备晚餐,还邀请我加入。我一点没客气地接受了他的共进晚餐提议,因为阿新做菜的手艺,绝对比他不坍台地打扮自己要来得更让我称赞。

那天去游泳,阿新也参加的,他对异国的女孩子兴趣很浓。由于贝琳达姐妹俩的身份未明,阿新早就暗示过我能去贝琳达家走走,看看是不是有可能和她们姐妹中的一个处上朋友。阿新曾向我流露出,他觉得贝琳达姐妹俩是他见到过的混血儿中最最漂亮的,他更为她们姐妹俩的迷人身段深深吸引。我当时问他对她们的棕色皮肤怎么看,阿新说那看上去很健康呵。既然小伙子如此情深,我想成人之美,亦属君子风范,那么,就给他点机会去试试看吧。反正“师傅领进门,修行在自身”。

出发前,阿新特意照了下镜子,拢了拢小分头,并喷洒了些香水,虽说有点刺鼻,但多少有点味道。他还问我要不要喷点,我说免了,我是大自然的老情人了,越自然就越有风度;况且,今天“相亲”的对象又不是我。听我说到“相亲”两字,阿新更兴奋了,好像我们真是去相亲似的。

我带了两包“冠生园南非分公司”生产的“大白兔”奶糖,作为初次造访的见面礼。我特意将糖递给阿新,好让他有个献媚的机会。阿新不好意思,想掏钱给我,被我狠狠地骂了几句后才感觉失言。不过,最后却说了句:大哥帮忙于我,小弟必将后报。

从我的住处,走去贝琳达家,只需两分钟的路程,因为是同一条街,门牌号码也只差30个左右。到达贝琳达家门前,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幢房子。

屋子四周是由尖头朝上的木栅栏围住的,门口有两棵高高的棕榈树,院内有几棵不算很大的柠檬树和一棵结有果实的石榴树;碧绿的草坪边上,开着不少柳叶菊和金盏花;而花叶优美的紫锦草,则使人顿生幽静的遐想。

我们进入院内,走到门前按了门铃。出来开门的是娜塔霞。她见我们来到,显得很高兴,将我们迎进客厅后,便招呼在主卧室内的姐姐贝琳达,说是有中国朋友来造访。

娇小玲珑的贝琳达,穿着三分袖的紫色细毛衣和黑色长裤从里屋走入客厅,对我们友善地笑了笑,说很高兴能再次见到我们。

这时阿新献上了他的糖,姐妹俩愉快地谢过阿新。我建议她们马上拆一包尝尝是不是喜欢,不过我加了一句:若你们担心吃了会发胖就免了。娜塔霞紧接着便说,她们才不管那么多呢!

她们吃得很有滋味,贝琳达频频点头表示味道很不错,而娜塔霞居然大叫太好吃了,她可以一口气把那一包全吃完。我说那你如果发胖了你男朋友来找我们麻烦怎么办。娜塔霞说她还没有男朋友。我便反应特快地说那未来的男朋友找我怎么办。她问我哪来她未来的男朋友。我似开玩笑地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这位彼特先生,他可很喜欢你噢!我又假装问阿新是不是这样。阿新居然一口气讲了几百个“yes”,好像对这个英文单词很有感情似的,并且笑容可掬到令人无法不感动的地步,至少我当时有点想哭。

娜塔霞依然笑个不停,说我们中国人还真会开玩笑。她还说我们应该已有老婆孩子了吧。我说我是有两个老婆,可彼特一个也没有,他还没结婚呢。娜塔霞抓住我的话问:“你们中国男人可以娶两个老婆?”

我答:“因为一个是前妻,一个是马上就要成为老婆的女朋友。”我故事编得很快,只是需要考虑,在英语口语里,也要适当地讲究一点时态,要不然很容易产生误解。

我那潇洒之言,似乎让姐妹俩微微一怔。随即,贝琳达问我道:她在南非吗?我说不,她在中国。又问我: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呢?我说她是一个爱国主义者,不肯来这儿。

她们对我的回答似乎半信半疑,当然我也无所谓她们信还是不信。为了考察我的英语交流能力,我转过话题,继续无组织无纪律地猛开玩笑,居然把这小姐妹俩逗得前倾后仰的,跟练醉拳似的忘乎所以。

就在我同娜塔霞无所顾忌地开着玩笑的时候,一边的阿新实在显得太可怜了。他无法单单只用yes和no来表达自己对心仪女孩的好感,更糟糕的是,他居然连我曾经教过他的那句“阿爱老虎油”都给忘记了,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还想同洋妞谈什么恋爱,不是在折腾外国友人嘛。

我问朽木想对娜塔霞说点什么吗。阿新说让我告诉娜塔霞他很喜欢她,并问她是不是也喜欢他。

我按阿新的意思对娜塔霞说了。她先是开心地笑着说谢谢,接着又问我阿新是不是不会讲英语,我点点头。

接着她告诉我,她实际上已经有男朋友了。她说得很认真,而本来就不认真地开玩笑的我,感觉那一定是真的。于是,我假装非常遗憾地对阿新说,娜塔霞已经明花有主了。阿新显然很是失望,好像嫁不出去的丑公鸡似的一脸沮丧。可是,不一会儿后,这个刁民又打起了姐姐贝琳达的主意;他让我再去问问贝琳达,有没有和她交朋友的可能。

说实在的,如果对娜塔霞的试探,带有浓厚玩笑色彩的话,那么一旦和贝琳达开相同的玩笑,我倒觉得有点坍中国人的台了,那也实在太急猴猴了吧。阿新只知道在外表上不坍台,但我得保证在言谈上不坍中国人的台呀。但不问又不行,阿新这只不会叫的雄知了,此刻是多么希望立马停靠在他爱侣的身边,因为展现在他眼前的两个女孩,在阿新看来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美女了,虽然她们有四分之三的黑人血统;虽然他对女孩所说的洋文,就像我们听那会叫的知了在树枝上唱歌一样风情难解。

于是,我就这样问娜塔霞:你们是和父母一起住吗?

娜塔霞犹豫了几秒后刚想回答,她的姐姐贝琳达代她回答道:这是我的家,我的丈夫现在开普敦,他是个商人。他经常出差在外的。

贝琳达的语气很平静,只是那有点忧郁的眼光,好像对丈夫的远离,显得有些伤感的样子。

我对南非的女孩子小小年纪就已结婚或者生孩子什么的,并不感到惊讶,只是听到贝琳达的回答,使我再次替阿新感到失望,因为今次的机会,已对他客气地说了声“谢谢”。

阿新用中文对我说了些实在太遗憾之类的话,我则安慰他以后还会有很多机会的,使得阿新的情绪还不算太烂。

得知贝琳达的丈夫是个商人,我便问贝琳达是否以后可以在生意上进行合作。因为我的工厂里有许多库存毛衣正想尽快销掉,商人总是把利字考虑得比较周到,我当然亦不例外。贝琳达很认真地说让我先拿样品给她看看,如有可能她很乐意跟我合作的。

在同贝琳达谈及贸易合作的时候,我发现她的脸上开始漾起悦怀的喜色,说话的声音也不再含有以前的那种忧郁色彩。我心里虽然有点纳闷,但能和贝琳达顺利地交谈,我还是觉得蛮有成就感的。

离开贝琳达家前,我们交换了彼此的电话号码。贝琳达希望我能尽快地将毛衣样品给她,我说会的。

分别之际,我似乎觉得贝琳达的眼神有点异样。曾经的岁月,让我读懂了那份少女的温情,这使我的内心充满了难解的疑惑。

又一个星期天的下午,我带上几件毛衣样品,想叫阿新陪我去贝琳达家。但这次阿新却说已和别人约好了要打麻将,要不然一定会陪我去的。考虑到水里的鱼儿,也是因为那诱饵,才去亡命咬钩的,所以,我想还是下回准备好诱饵后,再让他骚一回吧。虽说没有跟班的,有点不习惯,但想起满仓库的毛衣,我还是放下了中国老板的架子,一个人去了贝琳达家。

来开门的是个中年女子,我问贝琳达在吗?她说在并告诉我她是贝琳达的母亲。我问怎么称呼她,她说就叫她昂蒂吧。我感觉有点吃亏地叫了她一声昂蒂。她很浪地笑了起来,我被吓了一跳,没有想到,做母亲的,也可以这么自由的。

这时,贝琳达像兔子般地从屋里跳了出来,脸上的喜悦,使我怀疑南非是否有会变脸的妖怪;她那一千八百度的大转变,令我万分错愕。但我的眼睛,被逗得异常滋润,在那凝视的风流里,我的心河在暗涌——我蓦然发现自己,原来从小就那么喜欢活蹦乱跳的小兔子……

的确,在那一瞬间,我好像第一次体会到,对贝琳达那美的赏析,并没有因她的肤色而使我产生那不可逾越的偏见鸿沟。只是一想到她已是个标准的家庭主妇,年轻的邪念,便顿失风采,心河漾起的,是那利用荷花。

我把带去的毛衣样品递给了贝琳达。她快乐地说我太守信用了,还问是不是可以吻我一下。我赶紧问她吻我哪里?因为我对南非的爱滋很恐惧,更因为我们生活着的这个那他省,又是全南非爱滋发病率最高的省份,每十个人里面,就有好几个人,是被授予爱滋荣誉称号的,我哪知道眼前这位俊俏可人的女孩,是否也有爱滋;再想,既使她能守身如玉,而她那个做生意的男人,相信连上帝也不敢保证,他会纯洁如出土文物。所以当时,我生怕贝琳达会吻我的嘴,死怕为礼吻捐躯而留下那黄色的千古骂名。

后来我才发现,是我自作多情了。贝琳达只是在我的脸颊上,像小鸟啄食般地点了一下,好像似感谢的意思。但我当时,还是享受了一点小小的抽筋意味。

出于礼貌,我没敢把脸颊上的那一小块温馨的湿地处理干净,而是被贝琳达今天出奇的美艳所感染。我情不自禁地夸了她一句:你今天看上去很美。她却微笑着反问道:就今天吗?

我马上回答道:我刚才说错了,你仅在我眼里美了一秒钟而已。她假装很失望的样子问我为什么。我说因为我不是你的情人。我接着解释说,在我们中国有句俗语,叫做情人眼里出美女。怕她听不明白,我特意将西施改成了美女。我觉得解释最浪费口舌了,即使解释浪漫的爱情故事也不例外。

听我这样一说,贝琳达很灿烂地笑了起来。而此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昂蒂,却冷不丁问了我一句:约瑟夫,你喜欢贝琳达吗?

我的脸顿时有点发烫,还没开始犹豫,便听到贝琳达斥声嗔怪她母亲道:闭嘴!看你的电视吧。然后她让我一起去她的房间,免得受她母亲干扰。

来到那间主卧室,我感觉眼前一亮。朝北的大落地窗,遮阳的厚窗帘,几乎全部被拉开了,很温和的阳光,从那白色的尼龙网眼窗帘透进屋内,使房间洋溢着一种少妇闺房的况味。透过那层窗纱,可以隐隐看到院子里天鹅绒似的绿草坪;那张大大的双人床,被桔黄色的床罩,温情地覆盖着,左右床头柜上,分别放着台灯和电话;床的正对面,是带有玻璃镜的梳妆台。当然,最引起我注意的,是墙上贝琳达的两张身穿时装的艺术照,照片上的贝琳达,显得美艳无比,这让我对她的丈夫充满了兴趣。于是,我提出想看一下他们的结婚照。

当时贝琳达正在镜子前面比试样衣,我的话先是让她一怔,马上,她便说等把毛衣的事谈完后再给我看。

我带去的所有样衣她都很满意,问我分别是什么价格。

我问她是不是付现金,她说不是,因为她丈夫在忙着做大生意,一时资金比较紧张。我皱了下眉头,转而一想,反正放在仓库里也是放,就答应她先做点试试。我说你先拿两百件去,但一个月后先得付清一百件的款。她愉快地接受了这个付款条件。

把毛衣放好后,贝琳达把一本影集递给了我,她说里面有他们的结婚照。我马上将影集打开,然而,令我未曾想到的是,贝琳达的丈夫是个百分之百的黑人,并且他长得还有点像电影里的黑道人物。

贝琳达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疑虑,她不解道:你看上去好像很惊讶!我忙说不是,并说她丈夫蛮潇洒的。因我正好翻到一张照片,是在他们举行婚礼的教堂门外拍摄的。那上面,她丈夫穿着一套白色的西服,非但牧师是白人,而且还有几个白人朋友。我心里想,她丈夫一定是属于那种比较富有的黑人阶层。

我对贝琳达说你丈夫家里蛮有钱的。她只是浅浅地笑了一下,不置可否。我又开玩笑似地追问道:是不是看他很有钱才嫁给她的?她说不是,因为说来话长,只有等以后再告诉我了。见她不想说,我也就无法再问下去了。

我在贝琳达家里往工厂挂了个电话,让人先送二十箱毛衣到贝琳达家。

我雇的黑人司机,很快就将毛衣送来了。当司机刚想把毛衣往下卸时,却被贝琳达阻止说:不用卸下来,我想把它们放去外公家里。她对我说,她外公那里有很多客户,可以先拿去那里卖。

无奈,我便随车往贝琳达外公家而去。

路上,我有点纳闷,在当地,像他们这样的家庭,有个一台车应该是起码的,但我每次路过他们家门口时,从未见车库门开启过,也未曾看到那院子里停过什么车;我还想起那天娜塔霞去超市买东西,也是走着去的,一般有车的家庭,是不会去省这点油钱的。想到这些奇怪的地方,我内心便希望,能在跟贝琳达外公闲聊时,了解到其中的一些什么蹊跷。

贝琳达的外公,住在普普通通的“卡拉区”,那儿除了极少部分黑人和印度裔南非人外,绝大部分都是混血人种。从贝琳达外公家的住房来看,他们家在南非当属中下阶层。

下车后,贝琳达带我先去见她的外公。介绍我们认识后,她说她要去忙毛衣的事去。我心里巴不得她快走才好。我和贝琳达的外公还没聊上两句,娜塔霞和她的两个弟弟冲进屋来。娜塔霞像老朋友似地和我打招呼,而她的弟弟们则是出于好奇而来,因为他们家,还是头一次有中国人来拜访,而且来的人,正是那个在游泳池吹笛子的约瑟夫。当他们要离开时,其中的一个弟弟问我还有没有那“大白兔”奶糖,我说今天忘了,下次一定补上。

这位外公见我和他们都这么熟,居然以为我是贝琳达的男朋友,当然不是一般的“男的”朋友,而是情绪良好时,轻而易举就可以同他外孙女繁殖下一代的那种。我觉得有点好笑,便对他说我都四十好几了,你外孙女做我的女儿还差不多。他却无比惊讶地说:你有四十多!我无限认真地“呀”了一声。就听见他说:你看上去还不满三十的样子。嗨,中国人看上去真是很年轻啊。

可是,尽管我已表明我不是他外孙女的男朋友,但这位外公好像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似的,还是把我当作了他未来的家庭成员一样,告诉了我他们家里的一些事情。

他说:本来贝琳达不会嫁给派屈克的,因她的爸爸赌钱欠了债,是派屈克替他还的,派屈克后来看上了贝琳达,虽然她不愿意,但也没有办法。债还掉后没多久,贝琳达的父亲就被人杀害了,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贝琳达的母亲只知道喝酒,不久前把房子也卖了,现在又搬回我这来住了。贝琳达命真苦呵!结婚没满一星期,派屈克就被捕了。

听到这里,我连忙惊异问道:派屈克被捕了!为什么?

在南非混了多年,我的英语听力已经够间谍的水准了。刚才听到老人提到派屈克这个名字时,我就很注意在听,现在听到贝琳达的丈夫,并非像贝琳达所说的,是在开普敦做生意,而是在牢里。对于如此重大的消息,我怎么会不感到惊讶呢!

老人也惊讶地反问起我来:难道贝琳达没有跟你谈起过她的这些事吗?

我知道老人真的把我当成他未来的外孙女婿了。但为了了解更多的情况,我开始装起傻来。于是我说:贝琳达在我面前像小孩一样,总是哭哭啼啼的。看来也只有你,外公,才能把实情告诉我了;外公放心,你把贝琳达的全部不幸都告诉我,也好让我好好安慰她呀。

我那欺骗的表情,看上去,诚恳得简直就像情人的爱问。老人看到有这样一位中国男人,喜欢上了自己的外孙女,他哪里还把怀疑两个字放在眼里。他接着说道:派屈克犯了很大的罪,他是那个贩毒集团的头,并还杀了人。还有一件事我告诉你,但你千万别跟任何人说。贝琳达曾经有过一个男朋友,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却莫名其妙地被人杀害了。他没再往下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我知道那潜台词是:百分之一百也跟派屈克有关。

老人的话使我震惊不小,我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和这么危险的一个女人在交往。我的出发点是让她替我卖毛衣,但现在看来,毛衣的款子是不指望收了。好在我只给了贝琳达十箱货,也就五千块钱,就当扶贫做善事也不算太多。

贝琳达来这里是想把毛衣交给她的几个阿姨,想让她们帮她在当地卖掉。她把事情安排完,就说跟我们的车一起回去。我发现她走时急得连招呼都没和她外公打一个,让我体会到他们之间的交流是很少的。不过,这对我倒是蛮有利的,因为贝琳达想不到我已知道了她的一些底细,她还会拙劣地演她的戏,而我想不想当观众就看我的良心了。

送她到家后,我说:一个月后等你的电话。她说没问题。

我笑了笑,让司机送我回家。

五周后,我给贝琳达打了电话,她说很抱歉,是不是能再给她些时间。她说那些买去毛衣的人,有的才付了四分之一的款。她让我下个星期日,再上她家去取货款。

七天后,我按时打电话给贝琳达,可怎么也打不通,我想,难道就为了这点钱,还需要躲躲藏藏的吗!于是,我便不抱希望地朝她家走去。我按了门铃,结果贝琳达出来替我开了门。我不解地问她:怎么电话总是打不进来?

她很不好意思地告诉我说,因为没付电话费,被电话公司断线了。

这话使我顿生起怜悯的情丝,尤其这事又发生在一位美丽而又可怜的女孩身上。

她知道我是来要钱的,便去她的卧室把准备好的钱拿来递给了我,并要我点一下。

我一看钱的厚度,说:差不多,不用点了。然后问她需要交多少电话费?她说她不打算用电话了,她开始用手机了,并把手机号码告诉了我,让我以后打她的手机。我的心又掠过一丝怜悯,因为南非的手机是单向收费的,付八十块可以接听整整一年。所以南非最穷的黑人,都会拥有一部可以接听对方说话的手机,这是贫穷阶层最奢侈的消费了。而贝琳达现在也和他们一样,因为没钱,而只能单单用手机了。

我只能避开这个令她尴尬的话题,问起了她毛衣生意怎么样。她很无奈地说:现在许多工厂都开工不足,所以工人们的周薪只能拿到三至四十块,一件五十块的毛衣,他们都需要分五次才能付清,否则他们就没法买。

她说的都是实话,因为我手下的人,在厂里也在将库存的毛衣卖给职工,付款条件都是差不多的。所以我觉得贝琳达的心理压力是蛮大的。我这个资本家此刻不知为何,对这个不幸的女孩,怀有一种深深的同情。

彼此沉默了一会儿后,贝琳达看上去很难启齿地问我道:约瑟夫,你能否再供给我一些货?

贝琳达的这句问话,使我终于找到了问她不对我说真话的理由。于是我说:放些货给你没什么问题,但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她惊讶地反问我:我欺骗过你什么了?

我问她:你的丈夫到底是在开普敦,还是在这淑女镇?

我的话让这个不幸的女孩彻底地崩溃了。只见她眼里透露出无尽的悽苦,泪水慢慢地滴落下来,抽泣的声音也渐渐嘹亮起来。她忧伤地将目光移开,随即转身向自己的卧室跑去,把我独自抛在了客厅里。

我没想到她会如此伤心,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想进去她房间安慰一下她,又怕人家说我无理。但整整十分钟过去了,她的哭声还是那样的令人难受。于是,我冒死走入了她的房间。见她正扑在床上哭得很伤心,我用一只手像碰蛇似的拍拍她的肩膀说:贝琳达,不哭好吗?也许我不该问你这些话的;只要你不哭,我以后再也不问了。还有,我会叫人再送三十箱毛衣来,钱不必急着付,什么时候有钱,你就什么时候给我,但你现在一定得不哭。

我本来想对她说如果她永远没钱不付也没关系。事实上,几百件库存毛衣对我也算不上什么,可是对贝琳达也许会起到雪中送炭的作用。但我怕言辞过分暧昧,以后不易自拔,所以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我的话使贝琳达的哭声渐渐弱了下来,但那伤心的程度,使我心中顿生起千般怜惜,万种关爱。说真的,我当时真想把她温情地抱在怀里,并像对待小孩似地对她说:小女孩,不要哭了,忘记一切不愉快的事吧。只要有叔叔在,以后你就再也不会有悲伤了。

也许我的感情看上去有点虚伪。事实上,处于当时那种情况下,在一个可人又可怜的女孩子面前,几乎这个世界上所有尚存青春气息的男人,都不会想当一名“叔叔”的,而我,难道会例外吗!

离奇的是,在那样“动情”的时刻,我的理智依然像做梦一样清醒。我“梦”见了贝琳达的丈夫,已逃出监狱,且正在窗外紧握着沉沉的“五四式”手枪,等待着我对他那俏丽的小爱人,说一句越轨的话;然后,他再代表南非人民,判处我的死刑。

事后,我曾毫不犹豫地向全世界人民勇敢地发布过一条我的名言,那就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在一个美丽女孩软弱的时候——决不应该趁人之危!

贝琳达在我诚挚的话语中,开启了感动的闸门。她无限感激地对我说:你真是个好人,我不知应该如何报答你;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我也不瞒你了。自从我丈夫被捕后,我们家就没了经济来源,父亲又不在了,母亲只知道喝酒,三个弟妹全靠我在供他们念书,我自己又没有工作做,到上个月,老本全花完了,就只能向亲戚朋友借了。可他们的条件也不好,再借也很难借到了,所以,我有时晚上就去赌场和酒吧打短工,但收入也很少。而且那些客人,总喜欢动手动脚的,有时还会侮辱我说,只要肯陪他们睡一晚上就付我一千块。我骂完他们后,但心里一直在着急,若再这样下去,我那一家人将如何活下去啊!为了生存,有时我真的也很犹豫。昨晚,我去了另一家酒吧,幸运地遇到了一个你们中国人,他对我很尊重,我只是陪他聊天喝酒,他后来付给我200兰特,这对现在的我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呵!他说以后还想找我陪他喝酒聊天。

讲到这儿,贝琳达朝我看了一眼,然后显得无比诚实地对我说道:我全力把该付你的钱凑起来还你,是想让你能不断地提供给我货源,我想从毛衣销售上,赚点钱来贴补家用。我不敢告诉你我的家庭状况,是因为怕你会担心我的付款能力,从而不愿再赊帐给我。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希望你能原谅我,好吗?

贝琳达的这一席话,让我难受了许久。我最不愿意看到女孩子伤感的样子了,但我一时也不知该怎样安慰她。突然,我想到了她刚才付给我的钱。于是我取出钱来,递在她的手中说:这些钱,你先拿去用。明天我再让人给你送些毛衣过来,你去卖,但钱留着自己用,不用付我了,这些毛衣我全都送给你。但你要答应我,不要再去酒吧和赌场打工了。你实在想做工作,就去我工厂做吧。

贝琳达决意不肯要我的钱,我在无奈之下对她说:你就当是你的叔叔给你的,行了吗?

她的眼中绽放出感激的泪花,微微点了点头。

这时,我想我该走了,便对她说:贝琳达,坚强些!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的,相信叔叔的话。说完,我转身朝门的方向走去。然而,我还没到门边,就被从后面扑上来的贝琳达,紧紧地抱住并听到她一字一句地对我说道:你-会-是-我-永-远-的-好-叔-叔……

听着她那带着哭音的话语,我的心里漾起了无限的爱怜,我当时真想吻吻她,就像吻自己的女儿一样,虽然我从未体会过做父亲的感觉,但我觉得那种感觉一定很温暖。

我转过身去,张开双臂,将贝琳达揽在怀中,抚爱地接受着她那无助的忧伤。当我们心脏的距离,已无法再贴近的时候,她那青春丰满的胸部,随着她那抽噎的节奏,弹簧似地顶压着我,令我呼吸难著;我的理智,在求助的边缘,死死挣扎……可是,男性的坚韧,还是不小心在难以阻挡的生命呼喊里,隔着人类的护帘,开始吝啬地,镌刻着哭泣女孩,那醉人的敏感疆域……

当罪恶的意念在邀请着我迷惘的灵魂时,身份,这个只有被我独自在傻傻炒作的虚伪的天使,让我羞愧地调整起理智的方向盘……可怜的司机,为什么一见到警察,总是担心自己会违反交通规则呢!

青春、美丽、迷人而又忧伤的贝琳达,用她那泪眼望着我问:你讨厌我还是因为你的爱人?

我说:我不讨厌你,也许是怕对不起她,所以我希望能成为你的好叔叔。

贝琳达有点羞赧地对我说:你会怪我对你的感情吗?主也曾要求我,把你当作叔叔,但我总是很难做到,因为爱一个叔叔也许会很痛苦。不过,我会听你的话。只要你能在我忧伤的时候,能像刚才那样抱抱我,我就满足了。

贝琳达深情的泪眼,充盈着无奈的光辉。我感动地凝视着她,说:我希望你能快乐起来,好吗?然后,我显得很笨拙地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当贝琳达脸上的忧悒渐渐淡去的时候,我说我得回去了。她无声地送我到门口,然后凄惘地问我道:我可以用吻来和叔叔道别吗?

我觉得有点沉重,但还是满足了她的要求。

这是她第二次吻我,和那个礼节性的初吻比起来,我发现,可怜的爱吻,会让人的心,体验无限怅惘。这让我想起了一首叫《kiss me say good-bye》的英文歌来。我不知道,这第二个吻,在我脸颊上印就的,将会是我们情感的句号还是逗号呢?而我又希望那是怎样一种符号呢?

回家的路虽不长,但我却想起了遥远的内蒙古草原,想起了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孩……她离开我的那一年,也才只有十九岁,可她那灿美的甜笑,永远地留在了天国。而十九岁的贝琳达,会不会又成为我新的悲酸宿命呢?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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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核:归燕推荐:诠释生命
☆ 编辑点评 ☆
诠释生命点评:

有点暖昧,有点搞笑,媒人却成了男友。小说文笔流畅,问好作者了。

归燕点评:

流畅的文笔把我们带入异国之乡,
走进那个有着心酸命运女孩的故事里,
是否那个女孩又会成为自己新的悲酸宿命呢?!

文章评论共[58]个
望溪榭客-评论

我崇拜的【诠释生命】度假回来了,谢谢你这么早就让我成了贝琳达的男友!可能你不晓得,这是我《情殇南非》小说的开头啊!at:2009年04月20日 下午6:19

归燕-评论

问好作者!at:2009年04月20日 下午6:24

望溪榭客-回复谢谢【归燕】老师的点评,《情殇南非》也许即将拉开序幕。 at:2009年04月20日 下午6:28

归燕-回复期待中,谢谢对小说版的支持! at:2009年04月20日 下午6:30

望溪榭客-回复前一篇《淑女镇一日》没漏看吧? :) 不过,回国后大家说我跟本、拉登比起来,胡须要少太多了。所以,我喜欢年轻,故写了《诗人照片》那首小诗,以悼念我失去的(不说了)。 at:2009年04月20日 下午6:44

归燕-回复过去读了,怎么没考虑发长篇呢? at:2009年04月20日 晚上8:08

望溪榭客-回复我是个懒人,没准我心情被谁搞差,就又弃笔从商了,再说吧。 at:2009年04月20日 晚上8:13

纯爱恋歌-评论

后来我才发现,是我自作多情了。贝琳达只是在我的脸颊上,像小鸟啄食般地点了一下,好像似感谢的意思。但我当时,还是享受了一点小小的抽筋意味。哈哈!at:2009年04月20日 晚上7:13

望溪榭客-回复让你笑得这样开心,说明这一行字,我没有白码,是吗?谢谢你读得这么仔细,我本以为,我的小说是让我放在网络上给自己看的呢。 at:2009年04月20日 晚上7:40

望溪榭客-回复上海人不是都喜欢说“抽筋”吗? 我能例外吗 :) at:2009年04月20日 晚上7:41

纯爱恋歌-回复你是上海人? at:2009年04月20日 晚上7:44

望溪榭客-回复你不是吗? at:2009年04月20日 晚上7:53

失堕猫-回复你们都是上海人吗??吾不明白拉。。哈哈 at:2009年04月20日 晚上9:01

纯爱恋歌-回复我是上海人 at:2009年04月20日 晚上9:37

望溪榭客-回复知道。 at:2009年04月20日 晚上10:36

望溪榭客-回复近来很忙吗?怎不见上门聊天? at:2009年04月23日 中午12:03

纯爱恋歌-回复聊什么呢? at:2009年04月23日 下午4:45

纯爱恋歌-回复伤心啊!都退了两次稿。你有学问。 at:2009年04月23日 下午4:47

望溪榭客-回复当然是聊写作方面的问题咯! at:2009年04月24日 凌晨1:02

望溪榭客-回复将退稿发给我,我们来修改一下看看? at:2009年04月24日 凌晨1:03

纯爱恋歌-回复可以吗?我怕你要笑的,我实在不会写。 at:2009年04月24日 下午6:47

望溪榭客-回复试试看,我是否能修改好,我心里也没底。但尽力吧!要想提高写作能力,还真得多交流才是。阿米尔,冲! at:2009年04月24日 晚上9:12

雪中丽影-评论

我转过身去,张开双臂,将贝琳达揽在怀中,抚爱地接受着她那无助的忧伤。当我们心脏的距离,已无法再贴近的时候,她那青春丰满的胸部,随着她那抽噎的节奏,弹簧似地顶压着我,令我呼吸难著;我的理智,在求助的边缘,死死挣扎……可是,男性的坚韧,还是不小心在难以阻挡的生命呼喊里,隔着人类的护帘,开始吝啬地,镌刻着哭泣女孩,那醉人的敏感疆域…… //喜欢这类含蓄的描述,有纯文学的风范。at:2009年04月21日 下午6:06

望溪榭客-回复读得着这么认真啊!谢谢了。 at:2009年04月21日 晚上9:38

雪中丽影-回复是啊!喜欢你的文章,要不然我怎么会从“且听风吟”跟着你来这呢? :) at:2009年04月22日 中午12:44

望溪榭客-回复谢谢你如此忠实! 再接再厉噢 :) at:2009年04月22日 晚上9:12

雪中丽影-回复又来读了一遍,很感受。【静茹若水】的评论我很喜欢,但我不会写,倒也是象她那样想的,希望能早日读到下面的故事,祝成功! at:2009年04月25日 晚上10:55

雪中丽影-回复又来读了一遍,很感受。【静茹若水】的评论我很喜欢,但我不会写,倒也是象她那样想的,希望能早日读到下面的故事,祝成功! at:2009年04月25日 晚上10:56

望溪榭客-回复初定五一期间动笔,就担心人情往来的浪费时间。 at:2009年04月28日 凌晨1:51

雪中丽影-回复是啊,写文章就是怕被人打扰。 at:2009年04月28日 下午5:11

望溪榭客-回复你也有体会啊? at:2009年04月28日 下午6:49

符丽婷-评论

阿新显然很是失望,好像嫁不出去的丑公鸡似的一脸沮丧。可是,不一会儿后,这个刁民又打起了姐姐贝琳达的主意。。。。这句话太有意思啦!作者,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哈。。。at:2009年04月21日 晚上9:04

望溪榭客-回复真有那事呀!不是我想出来的。谢谢来此消遣,望常来坐。 at:2009年04月21日 晚上9:41

符丽婷-回复我是说你那样形容人家,他会生气吗? at:2009年04月22日 下午6:58

望溪榭客-回复倒是没跟他商量过,看来,欠了他一个人情了。谢谢符同学提醒了! at:2009年04月22日 晚上9:10

符丽婷-回复你真幽默,还说什么没跟人家商量。嘿嘿。 at:2009年04月22日 晚上11:08

望溪榭客-回复以后看来还是得商量一下才是。谢谢你! at:2009年04月23日 中午12:01

符丽婷-回复嘿嘿。 at:2009年04月26日 凌晨1:01

望溪榭客-回复有新作吗?别忘了通知哦! at:2009年04月28日 凌晨1:53

符丽婷-回复你要对“稀饭”一视同仁我才通知你噢! at:2009年04月30日 凌晨0:44

望溪榭客-回复噢!哈哈……太可爱了…… at:2009年04月30日 下午6:34

符丽婷-回复:) at:2009年11月25日 晚上10:44

符丽婷-回复轻轻地我只能来重读了。 at:2009年12月02日 中午12:30

符丽婷-回复再来欣赏一遍,喜欢! at:2010年04月08日 晚上11:11

悠悠柳思情-评论

欣赏!期待着下一篇。问好!at:2009年04月22日 上午10:15

望溪榭客-回复下一篇已发了,就是《迷惘情途》。 at:2009年04月22日 下午6:02

静茹若水-评论

一口气读了两遍,说不出什么感受,道不明什么道理,只觉的整个身心都让这千回万转的故事情节深深的吸引了。文字生动又活泼,灵活的展现了在异国南非一幅特殊的生活画面,作者通过与贝琳达结实交往过程中的点点滴滴极大的扩充了文章绝美的内涵,又以清纯少女贝琳达在生活上遭遇的不幸与伤害营造了文章悠远的意境。其实,作者对那一段美好韶华的甜蜜回忆也许已转化为对那里人与事在内心深处的留恋和思念了。结尾处"而十九岁的贝琳达,会不会又为我新的悲酸宿命呢?"一个问句又给读者留下一种对序文的热望和期盼,由此可见作者在谋篇布局上的高超技巧!赞!at:2009年04月25日 早上9:32

静茹若水-评论

一口气读了两遍,说不出什么感受,道不明什么道理,只觉的整个身心都让这千回万转的故事情节深深的吸引了。文字生动又活泼,灵活的展现了在异国南非一幅特殊的生活画面,作者通过与贝琳达结实交往过程中的点点滴滴极大的扩充了文章绝美的内涵,又以清纯少女贝琳达在生活上遭遇的不幸与伤害营造了文章悠远的意境。其实,作者对那一段美好韶华的甜蜜回忆也许已转化为对那里人与事在内心深处的留恋和思念了。结尾处"而十九岁的贝琳达,会不会又为我新的悲酸宿命呢?"一个问句又给读者留下一种对序文的热望和期盼,由此可见作者在谋篇布局上的高超技巧!赞!at:2009年04月25日 早上9:33

望溪榭客-回复读你这么美丽的评论,心情特好。虽说这边上午下着大雨,而我又在雨中送朋友去广州,但看你连读两遍我的长文,我心里真的很感动;每天,只要上网,就会听《爱情故事》的录音,很舒服,由衷的谢谢你,也希望再多多读到你写的美文。祝好! at:2009年04月25日 晚上8:38

夕琳儿-评论

可怜的阿新啊。。。不过那小子似乎也不在乎啊,呵呵。。。不过贝琳达的确是一个令人怜惜的女孩子。at:2009年04月27日 晚上11:03

望溪榭客-回复我太怜香惜玉了,总是很难走出那迷城。但我觉得,人是要学会关怀,心,才会平静。所以,为了自己心境的安恬,我无法改变自己的习惯。写作,是对过往的回忆和记录,那是件很慢、很乐的事情,我名之曰:慢乐。 at:2009年04月28日 凌晨1:58

望溪榭客-回复阿新本来就没有权力在乎的,他哪可怜。他还在南非混得好好的呢。我在的时候,他不敢将女朋友带给我看,他知道我很一本正经的,怕我知道就不会替他介绍洋妞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早有女朋友了,我上他的当了,所以我在自己的文章里,狠狠地用了几组不太和善的言辞,来报复他对我的欺骗,以示惩罚。我厉害吧 :) at:2009年04月28日 凌晨2:06

夕琳儿-回复呵呵,阿新那么坏啊,应该批地更狠一点! at:2009年04月28日 早上9:08

望溪榭客-回复还不够狠啊?那请您帮忙一下了,怎么样? at:2009年04月28日 下午6:51

夕琳儿-回复嘿嘿,那等我先练几年啊 at:2009年04月28日 晚上9:21

望溪榭客-回复你的笔力已经可以了,帮帮我吧! at:2009年04月28日 晚上10:27

空寂子-评论

拜读了,欣赏!at:2009年12月12日 晚上9:58

望溪榭客-回复谢谢! at:2010年03月23日 晚上8: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