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耷拉着垂下的头,漫无目标在荷花池畔无所事事的晃悠。仰望苍穹,没有猎鹰掠过的痕迹,塘里的鱼在属于它的世界里自在地游历,庄园里的人来了去去了来,暗伏的思念在这里如光阴一样疯狂地滋生,跨越了界限,也逾越了底线。
开始强烈地质疑一切似乎是一场闹剧,一场出其不意的悲喜剧,悲喜的人生,孤单的宿命。五百年前的孽缘伸延至今依然茫然,昙花一现间仓促冒出的快乐,在雪柜里被急冻成一个坚硬的冰块砸不碎也敲不开,朦胧里看到自己沮丧的影子,眼泪盈盈漫漫。
我没有哭,只是流泪了。谁说过的。
剪切下来的一个个清晰的片段,来不及粘贴和难过,就逝去在碎片里,殁成了流年里凄绝的回响。握着电话,不知道想打给谁。谁是谁的谁?我是谁的谁?疑问现实得无可奈何无处宣泄,烦躁与郁闷突然铁马冰河般滚滚而来,侵袭占领了我毫无防备的沙巴克。黑白之后才得到提示,你被寂寞杀害了!
你像是我手心里的汗,涔涔而出,无法抓住,无法把握,无法期待,无法放弃,流到贼干贼干的地面,瞬间被烈焰殿的瘴气悲壮地蒸干,幻化成你身体的气味,迷失在沉沉的黑里。那气味是你留给我唯一的嗅觉,可我知道那只是错觉。睁开眼,我失去了你。闭上眼,你才属于我。黑夜止不住地往下沉,下沉,下沉......开始很想你,很想很想。
血僵尸不一定会爆我们祈祷中的血印,食人花不一定让你挖到盛夏的果实,沃玛教主不一定乖乖地交出传送戒指,那只可爱的虎卫不一定忠实地臣服专属于你,而我们,总是期待,期待一个传奇中的奇迹出现,我们诚惶诚恐地被迫接受残忍残酷又血淋淋的现实,失望总是长存,又总是不停地希望,冬去了春来,花开的繁盛,鱼游的欢畅,而你,依然徜徉在我的世界之外。
我尝试把自己的忧伤拉扯回来,可忧伤无处不在,生了根,发了芽,填满了心房每个角落,与你的影子纠缠着pk。昨天见到一个好得意的id叫左眼爱你,我本想跑去恭维一下好雅致的名字,结果奔跑途中脑海里迅速闪出另一个词句,右眼恨你。等我凌波微步跑到他面前时,他已经四脚朝天呈太字形状优雅地躺在幽冥回廊的门槛边,右手里还紧紧攥住苗条娇小的无极棍不舍得松手。在遍布散落的护身符和垃圾堆中,我的恭维变成了祭奠,默哀三分钟,也为自己失去的昨天而默哀,为昨天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瞬间而悲哀。
当再次拎起裁决之杖站在玛法大陆,记忆忽然那么陌生,突兀,游荡在盟重土城外的狼稀稀落落。偶尔有鹰经过,丢下一个灰色的影子,屏蔽了那些风花雪月卿卿我我的缠绵,扑腾着俯冲下来,圣战头盔的重量使我只能仰起三十度角不屑地藐视着它,积蓄的烈火被压制住,缩回它寂寞的壳,尽管疼痛感在细胞里急剧膨胀,我还是忍住了,无心伤害任何善良的异类,我仅是个不称职有血有肉的武士,我承载不了那些不属于我的私欲贪念,我无法分享垂怜给我的虚幻的欢愉。
光阴更替交叠,卸下盔甲换上披风,海风肆无忌惮地狂吹,暴风雨即来,血红的披风在风里瑟瑟抖动,发出呼啦呼啦的呜咽声。我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地望着天际,有乌云充满窒息感的压过来,我依然等着你回来,等着看你霓裳飘飘,看你回眸一笑,看你温存地倚靠着我臂膀,呢喃地轻语,我不曾离开你,只要你需要,我随时在你身边......可我担心我没有能力坚持到你回来,一个人独角戏不可能把光阴倒转,也不可能把时间腾后。那些假象中的情节常常让我流了泪动了心,想像更多的是,站在你的面前,一字一句地告诉你 ,我,爱,你。
绿油油的叶子一片片地掉,真切切的面孔一点点渺茫,好是心疼。我们在彼此的温暖里温暖里对方,那么也在我们彼此的思念里思念对方吧。有些遗忘,来的措手不及;有些分别,没有任何理由。有点神伤,有点眷恋,有点不舍,也有点怀念,那些盛开的食人花,那些被风刮落的叶子,提早地皈依于属于它的泥土,腐烂成泥,也许这是最终的结局。我也终于明白了那首音乐剧《终点》的最终意义。
蓦地,又想起那躺在幽冥回廊挂掉的小道,左眼爱你。
而后,右眼恨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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