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回那一页一页的日记，便重读了一首一首和爱情有关的诗。每读一次，我的内心都受到一种微微的震憾，或胜利的欣慰，或失败的忏悔，或对纠葛的迷惘，或对开心的祝福。一个人要么是爱情的主人，要么就是爱情的奴隶，不管怎样，人都能在爱情实践中体验到什么叫做幸福，什么叫做痛苦。这种酸甜苦辣咸的味道，正是爱情这道菜的主题。

当年我与妻子恋爱不到四个月，便结了婚。爱情的序曲虽然不是很长，但我们的爱情正有节奏地主导着我们的幸福生活。妻子对我很体贴，每次旅行外出，妻子都要把我送上车，而且一直到把列车放飞到没有踪影。每次夜半回家，妻子或拍着熟睡的孩儿，或织着什么东西，默默的等我入眠。我感谢妻子有一种令我敬仰的品德，那就是奉献。有时我想，为什么我们之间不打一打，骂一骂，而有点封建型的我的贤惠的妻子，却让我无法恨起来。

一天，我倚在床上，给妻子讲了一个故事，一棵树的故事。妻子手搭着我的肩，听得很耐心。我说，一棵有30年年轮的杨树，在秋天落了一地红叶，对于枝繁叶茂的杨树来说，经过夏雨，秋风和霜露的洗礼之后，就是没有这些过程，到了秋天，叶子便一片、两片、十片地落下来，而且落得一干二净。这棵落尽红叶的树，根还是去年的根，干的姿势还是刚栽时的姿势。妻子说，这是一棵值得称赞的骄傲的树。我告诉她，爱情就如这棵树的落叶，落叶的过程就是爱情的过程。在爱情实践中，真真正正能体验到什么是奉献，什么是收获，和什么样的一种淡淡的失落。



1994/9/23白城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