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黯黯日将暮兮,雷闪闪天欲雨,心不静身所难安兮,思凄凄而感怀,漠然而行,颓然而坐,心欲忧伤兮思欲绝,冥渺虚空,忽有声来往,初流水以潺潺兮,忽鸣金而瑟瑟,怵然而叹兮茫然生悲,悄然而恐兮肃然生惊,余曰:此莫非风君乎?余乃慨然而惊,奋然而起,将为烈酒,祭此东风。
至若浴兰汤,华采衣,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及其游于江潭,行吟泽畔,举世皆浊我独清,众人皆醉而我独醒,揽辔而忧天下兮,投身以向汨罗,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将为烈酒,祭此长风。
或以战国纷争,春秋舞乱,乃有书生献策,武士蹈火,合纵离间,连横攻强,又有剑客报恩,离邦万里,抆血相视,泣涕共别。已然鞭未扬而天下惧,兵将动而诸侯恐,及至群雄覆灭,威震四海,自以为金城千里,子孙万世,然一朝不慎,身死卒手,见责天下而贻笑后世。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将为烈酒,祭此狂风。
然则力能扛鼎,豪气冲云,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彼亦可取而代之。及其破釜沉舟,雄霸天下,鸿门之宴,暗度陈仓,已然四面楚歌,剑饮乌江,乌骓已逝,美人同去,生当做人杰兮,死亦为鬼雄,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将为烈酒,祭此大风。
话说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对酒当歌兮,人生几何,青梅煮酒兮,笑天下英雄,及至虎战中原,龙卧南阳,三国分峙,万古鹰扬,日暮桑榆,深度南沪,长驱西蜀,力拒东吴,谈笑间,已然樯橹灰飞烟灭,唯有大浪淘沙,江山如画,烈火卷雄风兮 红云映空碧。将为烈酒,祭此雄风。
已而夕阳下山,人影在地,东篱菊将落兮,田园荒芜胡不归?乘兴而来兮,尽兴而返,临清风以伴古琴兮,望明月而吹笛。广陵散终成绝响兮,谁能再倒骑驴踏雪寻梅?秋风起兮白云飞,草木荒落兮烟南归,将为烈酒,祭此清风。
噫,习习东来乎倏然西去,时光如流水兮逝者如斯夫? 广漠之野,吾将为祭风词乎颂千年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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