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烟雨人 ▷

桑树赏金蜡笔

发表于-2009年04月15日 晚上10:41评论-3条

乍暖犹寒,满眼新绿,漫天柳絮,仲春降临。孩子们开心地卸下“尿不湿”,换上吊带性感开裆裤;女人们也兴奋得扒掉裤子,找出心议的“迷你”裙。 

傍晚,披上夕阳余晖,我踱入近邻白鹭洲公园,只见两株硕大的桑树仍光秃秃的,毫无发芽迹象,似乎春天与它无关,勾我想起香山老人佳句:“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常恨春归无觅处,不知转入此中来。”桑树何时发芽?眼前两株何以“春眠不觉晓”?这方面知识的匮乏,果真追溯起来,或许是植物学启蒙老师的迂腐让我厌屋及乌所致。 

这片土地,桑树甚多,隔江而望的白鹭书院,更是不计其数。依稀记得,白鹭书院有位先贤,姓鲁名逊,他的故居就有两株因他而闻名的桑树:“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桑树,还有一株也是桑树。”这种反常规写法现被列入中小学教材,告之后人文无定法,达一定层次与境界随意随性并无不可。小学时,我有篇作文《小鸡》也类似开篇:“奶奶养了五只鸡,一只是小鸡,另一只也是小鸡,第三只还是小鸡,其余两只,仍然是小鸡。”不想被作文老师克个半死,说我在凑字数。 

桑树非贵非贱,中庸处世。受气候制约,长长停停,停停长长,雨量丰沛季节猛长,干旱时少长或干脆不长,因而树表疙哩疙瘩,不鲜润不光洁;树形不如樟树挺拔,不比柳树柔婉,枝枝杈杈,没形没样,若非叶子能喂蚕、果子可解馋,怕难再有其它作为,自然也就少有人来光顾它了。 

我儿时好爬桑树,不为采桑喂蚕,低枝嫩叶多得是,而是为了够桑子,桑子越高越甜,越够不着越想够;再就是,a beautiful girl,她的无限仰慕和不时惊叹,让与生俱来的男子汉热血如泉涌…… 

桑树上常有一种虫子,俗称毛毛虫,学名不详。身子绿绿的,长满绒毛,不小心触及,立刻刺痒剧疼,抹啥药也不管用;也不敢让大人知晓,否则,旧伤未消添新疼,我没少受这罪。毛毛虫虽讨厌却不及马蜂,桑树梢上常挂有马蜂窝,一旦被惹怒,后果不堪设想。记得一回马蜂蛰我一头包包,奶奶带我走邻访友,找哺乳的“奶妈”讨奶擦拭消肿,为此闹出个笑话:“奶妈”爽快地从怀里掏出她那肥硕的“母乳保鲜袋”,将我这没见过“世面”的小屁孩唬得目瞪口呆,一屁服坐地上…… 

艳阳天的桑子特润特甜,阴雨天的相去甚远。咬一口满嘴流汁,如允吃够,不吃拉稀不算完。但幼时胃是铁铸的,吃多少都不碍事。记忆中,少有尽性狂吃桑子的印象,因为自我支配空间窄,只能挤兑放学回家那短暂片刻;大多时间被父亲征用,写完大字练钢琴,背好古诗写作文,闻鸡即起舞,日落还不息…… 

每每春夏之交,桑树先是沁人肺腑的花香,尔后就是静候挂满树枝的桑子了。桑子虽没桃李苹果梨等个大,味却十足,以致多年后依然令我回味无穷。福州水果该是闻名遐迩了,还有那炒作后的台湾土产,每次品尝,莫名地不及家乡桑子地道,总觉得少了一些元素、缺了一点情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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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点评 ☆
幽兰在深谷点评:

桑树,不媚不娇。雨水充足了,就疯长猛窜。雨水稀少了,就会停止生长。但就是那种并不起眼的树木,却给我留下了深深的回忆。那浓浓的思乡情,那抹不去的记忆,至今萦绕在心头。

文章评论共[3]个
文清-评论

感谢朋友对散文版面的支持,问候春安!at:2009年04月15日 晚上11:58

enetplok-评论

欣赏,问好!at:2009年04月16日 凌晨3:52

弘毅轩-评论

颇有情趣,文笔自然,很有生活味。问好朋友,祝文祺。at:2009年04月30日 早上8: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