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我出生在哈萨克的国都--楼兰城。
长久以来,双月国铁蹄的践踏使得这个原本富饶的国度已是面目全非。
和其他许多小国一样。如今的哈萨克已经臣服于双月国国主,每年不断的大量进贡适得原本富裕的国度已是民不聊生。
所以,我的出生是带着深深的仇恨。
这世界上让人无可奈何的除了不复还的东去流水外,就是自己的命运了,因为你无从选择。
多年前的楼兰城之战,惨烈异常,到最后,当双月国的第一武士--南楚 将长枪刺进父王的胸膛后,我知道自己今后流的不会再是泪,只能是血。
一
如果你无法知道你将遇到什么样的人,遇到什么样的事,你也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会在何时转折。有时候,一个不经意的眼神,一次擦肩而过的邂逅,便能改写一个人的一生。
雪夜,月光如水,驰骋的白马。
我知道自己必须在天明之前赶去天华山的万梅山庄找到陆神医,不然太傅秋水生命垂危。
到天华山的时候已是三更,但遥望万梅山庄里依旧灯火通明。
山庄外已是梅花林,只不过现在没有梅花,但雪花布满枝头,却是另一番美景。
在道明来意后,陆神医淡然的看着我
“你知道我看病的规矩?”
“我知道!”
“沐春牌呢”
“这里!”
“每年我只在江湖上发放五块沐春牌,只有拿到此牌人才能来此医病,今年已经收回四块,据我所知,最后一块应该在漠北剑客的手中,怎么会……”
“他现在不需要了!”
“为什么?”
“他已经死了!”
“不错,死人是不需要医病的!”
“那就劳驾陆先生跟我去楼兰一躺!”
“暂时不行!”
“为何?”
“因为我还有其他病人”
灯火有些闪动。
内屋忽然走出一个红衣女子,瞥了我一眼
“陆神医,青青的眼睛能医好么?”
“我说过了,我只能暂时止住毒液蔓延,你必须在半个月内找到上古神物水灵珠,只此方能根触这蛊毒!”
“我已经吩咐他人去寻找了,但只怕时间不够……”
“那到时我只能救其性命,但双目失明的话……请恕老夫无能为力!”
“你算啥神医!你不是啥都能医治的么?!怎么就……”
“阿……阿静,别难为陆神医了。”
一位白衣女子扶着墙蹒跚走出内屋,脸色苍白,这应该就是红衣女子所说的青青了。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觉。长久以来,仇恨和复国冰冷着我的内心,为了拿到沐春牌,带着与漠北剑客决斗后留下的多处剑伤风尘仆仆的赶到天华山,甚至感到自己流出的血都是冰冷的。
但当我看到这个病弱的女子后,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有些事情很奇妙,也很难去解释,人生有的时候也许就是如此
看着她,虽然有些犹豫,但还是开了口
“我知道水灵珠的下落!”
三人都吃惊的看着我
“水灵珠是楼兰千佛寺的隐密圣物,如果陆先生现在同意与我同去楼兰,我答应将水灵珠赠与你们!”
“你说的可是真的?”
“事实!”
“可是 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
面对这位阿静姑娘的质问,我无法辩解,太傅危在旦夕,而我的身份却是不能泄露的。
“我们跟你去楼兰,先谢谢公子了 有劳……”
“可是,青青……”
“没关系,这位公子也需要救人么不是,阿静……”
“可是……”
“没关系,就算真没有水灵珠,只是以后看不见而已,没事``而且,我相信这位公子”
她嘴角勉强微微扬起,应该是强忍着蛊毒的病痛
“请问公子如何称呼?”
“我……月风”
“我叫青青。”
雪停了,清晨的天华山很静美,阳光洒在这边白茫茫的雪山,我们一行四人坐着马车赶往去楼兰城的路上
.
而我当时却不曾知道,这一次与青青的邂逅改变了我与她之后的轨迹
(二)
千佛寺是楼兰城的国寺,靠近哈萨克的北边,历史已很久远。
午后的阳关将这座古寺映衬了许多金色,更添加了几份庄严
迦若,已在等候着我
“公子辛苦,事情已办妥?”
“是的,陆先生正在替太傅医治,应无大碍!”
“如此可好,不过漠北那一战````想必公子受苦不少!”
“多几条剑伤而已,不碍事。对了,我这次来有要事!”
“但请公子吩咐!”
“我想借你的水灵珠一用!”
迦若顿了下,依旧那么平静
“请公子稍等”
片刻,迦若取了一个褪色的红盒
“公子,水灵珠就在此中”
“我的所求你总是能答应,可你却从不问为什么”
“因为你是主子,就是要迦若的性命,迦若也不会犹豫”
“恩……对了,明河回来了么”
“已在兰花小筑,只是行动失败了……”
“他怎样了?”
“废了右手,只怕``只怕今后不能再用剑了……”
“迦若,你拿着水灵珠去太傅府,等太傅医治完,就和陆先生一起前往摩河村!”
“是!”
兰花小筑,并没有兰花。
当年在哈萨克国盛的时候,先祖仿江南庭院所筑建,先祖酷爱江南的兰花,但因楼兰气候不得种植,所以因此而得名以留恋。
如今的兰花小筑已成了哈萨克的皇室刺客组织。
“蝶衣,明河的伤势怎样了?”
“正在修养,但右手的静脉断了……”
“什么人做的?”
“南楚!”
“又是他``”
“本来刺杀双月国王子已可成功,但南楚突然出现……”
“你们已经尽力了……对了,蝶衣,以后兰花小筑的事就由你负责了”
“是!公子!那明河……”
“他不适合再留在兰花小筑,我会好好安置他……”
望着似血的残阳,又想起了多年前的一幕,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
“公子……”
“还有什么事么?”
“明河在里屋,公子……公子不去看看么?”
“不了。”
我知道,明河不愿意让我看到他的悲伤。
人生总有些事情,是你不想面对,不想去做,却偏偏不能不去面对,不得不去做。
三
人的一生,总有些事情,是你想忘记却忘记不了的。
等我赶到摩河村的时候,青青的眼睛已经敷上了水灵珠制成的药物。
听陆神医说,过两天就能恢复。
而太傅秋水也是稳住了病情,已无生命之忧,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阿静看起来很开心,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充满着感激。
“这次多亏了你,之前阿静多有得罪,请勿见怪··”
“···你们就先在此好好休息,等她康复为止。”
“还有件事想麻烦公子··”
“什么事?”
“青青最近身体很虚弱,这里的事物她吃不惯,她以前最喜欢吃青椒土豆,可我找不到材料··”
“我会让人做了送来··”
“那太好了,麻烦公子了。”
摩河村的平和让我心感到了很宁静,这里没有血腥,没有战争,没有仇恨。
只有在此,我才能暂时放下所有的负担,感受着自然的和谐。
才过了一天,青青的眼睛就没有以前那种致命的刺痛感。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公子肯以水灵珠救治我的眼睛,青青真是感激不尽·”
“当时迫于无奈,救人心切而已,你不必谢我。”
“不管怎样,公子对青青的帮助,青青会铭记于心。”
“··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公子···请等下·”
“谢谢公子的青椒土豆!”
“···你好好休息吧!”
那天,全村的人都围了过来。
等陆神医帮青青洗去眼上的药物后,青青慢慢睁开了眼睛。
阿静很激动。
“青青 能··能看见了么··”
“恩··阿静,你怎么穿成这样了?”
“这是摩河村的衣服阿……”
全村的男女老少发出了悦耳的欢呼声。
当天晚上正好是摩河村的篝火节欢庆。
那天青青也很开心,和村民门一起载歌载舞。白色的月光下,她秀气的脸,美丽的舞姿,纯真的笑容,形成了最美的画面。
她笑着看着我,我也笑了。
记不清上次笑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这是怎么样的笑容?
寒冬过去,春日的暖阳,融化了大地上的冰凌、积雪。
杨花,柳絮,在风中款款起舞、跳跃。
水汽笼罩的阔大的湖面,一叶轻舟在湖心若隐若现,舟上好似传来遥远的笛声。
我的笑很淡,但已足够。
四
欢闹过后,摩河村恢复了往日的安静。
月夜。枫叶树下。
青青望着明月,此刻变的似乎很凝重。
“公子,你会当青青是朋友么?”
“也许吧··”
“其实之前除了阿静,我没有其他朋友··”
“那样的话,岂不是很寂寞?”
“恩,你知道寂寞的颜色么”
“枯黄色?”
她轻轻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片黄色枫叶,缓缓道:“这是枯黄色。可是当这片叶子从树上掉落的那一刻起,它失去了树上所有的叶子朋友,它就变成了寂寞的颜色。寂寞本来没有颜色,它可以是红的,可以是白的,可以是黑的,可以是黄的,可以是其他的一切颜色。不是因为它是什么颜色而寂寞,只是因为寂寞
的本身就是寂寞。”
世上有很多人,有些人总是寂寞,有些人偶尔寂寞,可是又有谁能完全逃的过寂寞呢?
寂寞就象风,人又怎么能躲得过风?
看着青青,我似乎读不懂她眼神的深邃。
一阵风,地上散落的枫叶卷起。
迎面来了四个人。
蝶衣,另外三个是兰花小筑第一堂的三位刺客。
蝶衣做了起礼手势
“打扰公子,蝶衣……有要事相告……”
我起了身,走到蝶衣身边
人总是会去寻找真相,可有些真相,你知道了反而痛苦。
“你确定么?”
“第一堂的人亲眼见过··属下不敢造次!”
我转身,看着一脸茫然的青青,她也看着我
“青青,你是双月国的公主?”
“···是的。”
“你··你当真是?”
“是的,怎么了···”
阿静忽然出现了,警觉站在青青前面。
蝶衣应该在周围下了埋伏,只要我一声令下,便能不费吹灰之力擒下双月国国主最心爱的女儿,以此要挟双月国。
面对难得的机会,看着青青那双眼睛,我却犹豫了。
“青青,你和阿静走吧!”
“公子!?”
“快走!在我没改变主意之前!”我背过身
青青更加茫然,而阿静则拉着她迅速离去。
“蝶衣,让她们离开···”
“可是··”
“让她们离开!”
“是···”
蝶衣狠狠咬了下唇,挥了下手。
复国?我觉得此时,这个词对我是莫大的讽刺。
月夜,明月依旧是此前的明月,而我对青青刚激起的心中涟漪却死寂般的沉了下去。
(五)
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
月夜,兰花小筑。
蝶衣的笛声悠然婉约,却又带着迷离的悲伤。
当年双月国血洗楼兰城,尚小的蝶衣被其母亲安置在暗室中,透过墙上若小的残洞,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双月国的武士蹂躏并杀戮。以后,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只有复仇的火焰以及对双月国人的无比憎恨。
“蝶衣,你是不是恨我?”
“蝶衣不敢···”
“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公子···”
“毕竟,我这次负了你们,更负了楼兰··”
美酒对月,莫名的悲伤,复杂的内心,错落的情绪。
为了一个相识数天的女子,我承认,我心很乱。
那一夜,我醉了。
从小背负着复国的使命,无数次的苦练,炙热或是冰雪。
身上的伤疤更是多不胜数,更是杀人无数。
但从未觉得累。
只是这次忽然感觉到自己很疲惫。
和她只若都是普通人,岂非更好?
也许,我和她都是飘零的落叶,这就是我们的命运,由不得我们选择。
青青,我开始明白你所说的那种寂寞了。
晨曦,太傅俯。
“公子为救老夫,以身犯险,实在过意不去···”
“太傅言重了,若没有太傅辅助,以后又何谈复国···”
“臣老了,不能时刻陪伴公子,何况公子现今已足以有能力统领楼兰,以后时机一到,大事亦可成!”
我不置可否,看着日出的方向。
“公子,是不是还在为放走双月国公主的事情烦忧?”
“太傅已所闻?”
“蝶衣告诉老臣的···她不愿意看到公子这么痛苦··”
“··太傅,我真的错了么··”
“老臣是看着公子长大的,知道公子牺牲了很多,但不管如何,老臣希望公子以国事为重!不要忘了双月国的血债啊!”
阳光逐渐强烈,寒风依旧。
我没有选择,因为,我本就不能去选择。
蝶衣,迦若来了。
礼毕。
“公子,这是明河给你的信。”
“他还好么?”
“昨夜···他已经自刎··”
“什么?”
我吃惊的看着悲伤的蝶衣。
迦若依旧那么平静。
“公子:
明河有失公子所托,现今已是废人,不能再服侍公子左右。
所以就以明河的血来给公子明志,但请公子务念楼兰之恨。”
阳光已很刺眼,寒风已停下。
是的,我本不该有多的想法。
“明河的血不会白流···”
“公子··”
“蝶衣,你立即集合三十名兰花小筑第一堂的人在南疆碧水潭附近!”
“是,公子!”
“迦若!”
“属下在!”
“明日,你与我去躺南疆拜月教!”
(六)
南疆国,是双月国唯一没有征服的国家,因为有善用蛊毒的拜月教的存在。
拜月教主邪神,也是南疆国的国师。
“楼兰月风拜见邪神!”
“多年不见,公子风采更胜当年··”
“邪神过奖··”
“不知道今日,公子所为何事而来?”
“我想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尊下的右手!”
“我的右手?!”
“不错!你的右手!”
邪神忽然狂笑,拜月厅里似乎都有些颤抖。
“老夫我第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笑话!”
“可我从来不说笑话!”
“你确定?!”
“我确定!”
“那你说说看,你要老夫的右手做什么!?”
“月风请问尊下,双月国南楚怎样?”
“绝世无双!”
“和尊下相比呢?”
“我不及也!”
“世上有人能击败他么?”
“没有!”
“但若是有人能使出满天花雨呢?”
”满天花雨?也许可以!”
“不错,这是蛊毒里最致命的一招!”
“但可惜已经失传很久了!”
“未必!”
“你知道满天花雨?”
“不错!我知道天下间,只有一只手能使出满天花雨!”
“谁的手!”
“尊下的右手!”
邪神又是一阵狂笑。
“看来我还是太小看你了!”
“尊下过奖!”
“世人都说,没有楼兰月风不知道的事!我以前不信!”
“现在呢?”
“不得不信!”
“那尊下肯借么?”
“我凭什么借给你?!”
“我可以给尊下你最想要的东西!”
“我最想要的东西?!”
“不错!寒玉的人头!”
“寒玉!?你有他的消息?!”
“邪神,寒玉在此!”
邪神瞥过身,看着依旧一脸平静的迦若。
“你是寒玉?!”
“不错,迦若就是寒玉,当年西凉国的寒玉!”
“我找了你很多年·”
“寒玉知道!”
“可你现在··”
“西凉国亡后,多亏公子的收容以及楼兰的易容术,迦若才活到今天!”
“当年西梁和南疆冲突战争,若不是你的寒玉弓,我儿也不会战死西梁!”
“不错,是我当年用寒玉弓射死他的!”
“所以今天你来送死?”
“不是,我只是报恩,自我来到楼兰后,我的命就是公子的!”
邪神转过脸看着我
“你可以走了,老夫就借我的右手给你!”
“好,那就静候尊下佳音!”
我转身慢慢离去,和迦若擦身而过。
那一刻,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因为我有种泪流的感觉。
迦若,他不再是我的下属,也不再是我最得力的助手。
他是我的兄弟。
离开拜月厅。
下山,去往碧水潭,蝶衣已在那边等我。
(七)
“公子,你就用迦若的人头去换取邪神的帮助吧!”
“不可!复国能复则最好,尽力为之就可!我岂能这么做!”
“公子,你变了!”
“我变了!?”
“是因为青青么?”
“···”
“我印象中的公子是个胸怀大志,做大事不拘泥于小节的人,是个为复国可以牺牲一切的王子!”
“我···”
“只有这样的公子才配做哈萨克的王子!楼兰的主人!”
又是月夜,梦醒,同样的梦。
想起那天在兰花小筑醉酒后醒来,迦若和我的对话。
事已至此,多少人洒下的血,都已经不能回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负众望。
几天后。
邪神终于劝说动了南疆国国主,我也与之酝酿了刺杀双月国国主的计划。
“蝶衣,我已传书给边境的南宫将军和太傅秋水,将兵力聚集在东南,一旦刺杀行动成功,便可挥兵南下
,其他诸国都会一起行动,破双月,复楼兰,指日可待!”
“公子,蝶衣想留在公子身边,参加刺杀计划!”
“不可,你必须留在楼兰!”
“公子···”
“楼兰很多事情需要你打点,而且一旦行动有意外,你需将国民全部撤到西域国,具体细节你可以问询太傅!”
“可是··可是蝶衣不能眼看着让公子冒险!”
“你身后的三十名死士应该是兰花小筑最强的刺客,有他们在,我不会有事的,而且还有邪神··”
“可是···”
“这是公子的命令!”
“是···蝶衣··蝶衣遵命!”
那天是傍晚。夕阳残照,按照计划,我和邪神,还有兰花小筑的刺客以及拜月教一干死士一同前往双月国的国都---双月城。
计划是完美的,但我真的可以成功么?
青青的影子又再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中···
(八)
明日是双月国公主的生日,哈萨克的贺礼是我带来的伏羲琴。
南疆国则是已烟云八州为礼物送于双月国。
诸多小国也纷纷送来贺礼,我们则被安置在双月城里最好的客栈。
等待明日拜见双月国国主。
刚进客栈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人---阿静。
“公主想见你,请随我来。”
跟着阿静,我来到了湖边。
熟悉的身影。
我看到了青青。
“公子···”
“青青···”
“上次一别,公子可好?”
“还好···你眼睛没事了么”
“谢谢公子关心,青青没事了··”
无心的微风吹着欲静的杨柳,死一般的沉寂。
“我···我没想到你就是楼兰的王子··”
“我也没想到你是双月国的公主··”
“上次一别···青青很是挂念公子··”
“····”
“我知道公子对双月国有很深的成见,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和你都没有选择··你懂么?”
“···青青明白。”
“太晚了,你还是回去吧。”
“公子··可以再陪青青看会月亮么?”
“夜寒了,你还是回去吧。”
我转身离开,不想再去看她的眼睛。
“公子,你相信会有来世么?”
“我不知道。”
“青青相信会有!”
我停了下来,缓缓道: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和你都是普通人,然后在某地地方相识··然后··”
我发觉自己的声音有点哑了,没说完就离开了。
却不知道,这是我最后一句和她说的话了。
(九)
第二天拜见双月国国主,当邪神刹那间使出满天花雨的时候。
南楚---这个双月国最强的武士终于倒下了。
由于对掌时力劲太强,伤到了一旁的青青。
“满天花雨的毒可以解么!”
我发疯似的问着邪神。
邪神一剑将双月国国主的头砍下,淡然道:“这个,真没有··也许··也许只有陆神医有办法。”
我忘了当时是怎么抱着青青离开双月国皇宫的。
砍,杀,飙飞的血,有我的,有双月国兵士的。
当我离开双月城的时候,三十名刺客只剩下一名。
抱着青青,白马飞驰。
计划成功了,南楚死了,双月国国主已亡,复国也不远了。
这不是我多年想要的结果么?
可是,可是现在我为什么这么心痛呢?
天华山,万梅山庄。
“陆先生,青··青青她还有救么?”
“老夫无能为力。”
“是要沐春牌么?好··我··我去找给你!”
“老夫不是神仙,她已经没气息了,我怎么救?”
“你一定要救救她··救救她!求你了,陆神医!”
“除非···”
“除非什么?”
“我师父当年曾和我说过,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只有活雪人参!”
“活雪人参?”
“不错,不过这只是个传留下来的医书记载,未必是真,我也没见过。”
“在哪可以找到?!”
“记载上说,有人在北冥雪山找到过···”
拿了陆神医关于活雪人参的资料,我一人去往北冥雪山,留下那名已是重伤的刺客看护青青。
我不知道在北冥雪山徘徊了多少天,走过了多少路。
天很冷。
雪一直没停过。
我忽然很累,再也支撑不住,睡了过去。
我仿佛觉得自己身体很轻,仿佛看到了胖胖的活雪人参。
青青的笑声萦绕在耳边,还有她那可爱的笑容。
·····
(十)
“小青,昨天我做了个梦,我是王子,你是敌对国的公主哦。”
“晕,你多大了呀,还做这种梦?”
“很玄乎的,我写成了小说,你去看看呢。”
“知道啦,有空就去看啦。”
“一定要看哦。”
青青,我想对你说完上辈子没有说完的那句话。
“如果有来生,我希望和你都是普通人,然后在某地地方相识··然后让我好好的爱你这一生!如果你愿意的话!”
今生,你愿意么?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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