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左手

水说，我的左手属于我的阳光，我的右手满城风雨。

是的，水的左手用来使用工具。那些工具属于家务劳动的工具。小时候，水跟着父亲种田时候，它最先学会了用左手边来使用锄头。到后来，它需要两个手帮忙的东西，都是左手占了主导地位，发挥了作用。其实，水不算是左撇子，它用笔，抓筷，也是用右手。

水说，我的左手总会让我想起什么。不是可以发掘右脑的智慧，而是让我懂得了劳动，并且热爱上了劳动。劳动，是苦尽甘来的源泉。

而今，水的左手开始有点笨拙了，远不如右手的灵活。它的右手似乎有意抢走了左手的饭碗。

其实，谁知道，水的心思呢？正如很多人无法理解，它的左手是用来使用原始工具的。那些流过汗，长了茧的左手，似乎就要退休。它等待的那缕阳光，还没有从故乡原来的田野里升起来。

水说，我的左手属于我的理想，我的右手属于我的耕耘。水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点空洞。因为它的两个脑都很笨，只是它喜欢劳动而已。　

水的眉毛

水说，我的左眉似关羽，我的右眉是才子。

其实水的两眉，并不怎么对称。它只知道，我的眉毛看起来很有精神，很好地点缀了一双忧郁深邃而透着善意的眼睛。它的眼睛会说话，说话的时候，眉毛总是翘起来。它的眼睛会微笑，微笑的时候，它的眉毛就好像是弯弯的新月。它的眼睛还会沉默，沉默的时候，眉毛似乎挺起来，精神抖擞。

水一直感觉自己的眉毛有点似秀才的。它的一个同学说，你的眉毛很像关羽的，你没发觉吗？水只知道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一颗不屈的心为自己的眉毛壮胆。

水生气的时候，它的眉毛就近似两条绳。它不怕领导，不怕同事，这是真实的。

水愤怒的时候，它的眉毛就好像燃烧的火焰，敢爱敢恨的小家伙，原来是两条眉毛在作怪吗？

水的书法

水说，我的字就好像水一样流淌，笔过处，有水的痕迹。它近似狂书的狂书，刚劲有力。它近似隶书的隶书，柔美如水。

另水感到不安的是，它写的工作记录，常常被领导说，你又在搞艺术了啊。它的同事们都说，你的字真是莫名其妙的，好像水在流。女朋友看了它的情信，打电话惊讶地说，你的字好像在跳舞啊，你会不会跳舞啊？水，不会跳舞，它不喜欢跳舞。它只喜欢仗笔在纸上跳舞而已。

是的，水写的字的确有艺术，不算是书法。它墙上挂着的“上善若水，厚德载物。”大气，深沉，墨透纸背。它写的“源头活水。”就好像水从最初的泉眼里流淌而出，继而化作河流，逶迤地奔涌。最后一气呵成，又化作浅流。这或许就是水的命运。

水说，他们不了解我，其实我的字和我的名字一样，性格一样。

水的诗歌

水说，如果是我的字是我的第一个性，那么我的诗歌就是我的第二个性。水的诗歌，有刚有柔，近似水。不如说是从水里诞生出来的。

水在它的微型诗歌《故乡水多》里这样写：我的故乡多水/四面是汗水/中间是泪水。一个多字，写水多，而且只有汗水和泪水。四面是阡陌或是山野，汗水的多写出了人们的勤劳。中间指代的是家园，写出了那些居住家园的人们的善良。

水在《铺垫》里说：每写下一句话都埋下伏笔/直到泪水变成汗水/汗水取代泪水。

看来，水，真的多水。不是汗水就是泪水。它的诗歌就是用汗水和泪水交织而成的。有水的柔情，有水的刚强，有水的低调，有水的高[chao]。

水说，我的一生注定是水，所以水要流淌。要过小河，跨大江，最后盼着灵魂回归大海。

水的方向

水向左走，一直向左走。理想的天国就是这个方向，水一直坚信着。

水彷徨迷惘的时候，它免不得了走走未知路。向右边走，或者向中间直走。

它说好耗费精力，汗水快流干了。青春还有几截可以挂在枝叶间，青黄不接的理想。无奈的叶盖满额头，坚守的枝还在向四面伸展。

水的方向就是河流的方向。不管向左，向右，或者向天，向地，它最终的方向就是岸的方向。过不了河，它就可能被水溺死或淹没。

水性不好的水，最先学着小马过河，先探水的深浅，然后风浪卷来，它说等救不如自救。于是，它在慌乱中学了点小本领，懂得张开双臂攀水，而两脚沉在水上划动，好像逃亡的鱼。其实，水已经没有退路了。回头，于心不忍。望前，水上飘渺。它说，不放弃就有希望。敢于挑战就有突破。

水就是水，过河的工具很简单。水就是水，谁叫它是水，水的命运就是漂游，没有宿命，只有行动。如果有宿命，为何轮回中还有变化，水叩问自己，然后把“石头”扔到水底里去了。哪还有回声，被潮声淹死了。只是远远听到有人在喊救命声中前行。

水的说话

水说话的时候，有些人可能听不清楚，有点混音。它说，我不能忘记乡音，所以我说的一半是乡音，一半是国语。

水的话不多，三言两语，就当是打发一下别人的声音。貌似才子，不是才子。水身边的朋友同事，他们看了半天水，也想不出个究竟。到底水是怎么写文章的？感觉文采好好的。貌不出众，语不惊人。它是不是冒牌的？一次冒牌还说得过去，当真实来到面前，就变成了真理的回声。

水说，我的低调来自我的人格。我希望我的人格不受到外界的影响，不随波逐流，也不会格格不入。

水，真要说一些心里话的时候，一定晕倒很多人。他们总是以一种怀疑的目光来重新审视它。要是谁得罪了水，太过分。水的话语就会“挺胸而出”。他们开始对水敬畏到拉远了讥嘲的距离。不过生活上的水，很亲切，对人没抱任何心计。

水的演讲，声情并茂，这一点也不夸张。它演讲的时候，声音高吭，感情随语而变。一次校园文学交流会上，水狠狠地砸出这样一句话：“那些超男超女都说了，想唱就唱，唱得响亮。而我，算不上超男的份儿，但我要想写想写，敢写就写，写得洒落，写得真实。，这才是我和我们热爱文学人的姿态”　水的话语好像抛物线条，高高抛起，高高落下，一点也不感到害羞与畏惧。台下，响起了阵阵掌声，是送给水的。

水就是水，只是一点点神经质而已。这让它拥有了自己的独立，自己的个性，自己的信念。

水的感情

水谈起自己的感情，它就想流泪。它说，它的多愁善感，来自生活。来自苦难的故乡。由于水从小到大的经历，丰富了它的内心世界和扩展了它的视野。水，可以向上流，向下流。

水说，它很重感情。因为没有感情的东西，只是躯壳。相当于晚期的死亡。

水说这句话，没有枝叶为它抵挡灼灼的骄阳，它的皮肤注定是黑溜溜的。当爱情喜欢在金钱里钻，躲，逃。它空空的两手，显得无奈，和大雨一样，你没有伞，它也不会听你的使唤说停就停。

水说，爱情原来只是一个幻想的影子。我背对阳光，看见它很孤独无助，又颓废无能。

水的感情线，很粗，很深，细线错落而出。算命先生说它的桃花多，它只是苦笑。算命先生说，你的感情很复杂，坎坷。水附言，这句可算得十有八九的准。

水说，我很重亲情，血浓于水。水说，我很喜欢友情，纯洁无暇。水说，我憧憬着爱情。水的爱情是一个影子而已，自欺欺人。它要想方设法转过身来，看到阳光和鲜花。它相信自己的爱情在文字里，被它养得很幸福很滋润。它只是希望理想与现实可以在缘分来临的时刻，完美地画上一个平等的等号。

——作于2009年4月13日晚。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