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爱情和面包留下,烦恼统统抛掉”。这是影儿在她的美文中第一句话。我好喜欢,捧在手心上掂量掂量。
有人说:男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来旅行的,背着行囊,行色匆匆,永远没有人生真正意义上的驿站。女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是来旅游的,一路休闲地走着,欣赏着每一处的风景,时时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她们停留的地方,是在她们心上。
有一点相似。男女懵懵懂懂之时,家的概念就是父母的臂弯。你枕着酣睡得挺香,多半时候,小脑袋从臂弯上滑落下来,变成了牵手。每逢节假日,一只手牵引着,一只手递过来气球、口香糖之类的。连父母也羡慕你的幸福。你的记忆里,有奥特曼、有《宝莲灯》,有哈里﹒波特,还有幼儿园的滑梯,一起滑向花季或者花骨朵时代。花季时代,著名作家王海鸥曾提出过:分性别教育。这种教育的最高理想是:女人要有女人味,男人要有男子汉气概。但教育部至今没采纳,或者永远不采纳。男女混搭教育,催生男女生早熟。某一天,一个男生对小“班花”信誓旦旦地说:“我长大了,我考上清华、北大后,我来娶你!”男生觉得这是豪言壮语,这是追求目标,学习的动力。女生自然不搭腔,很快尾音被风吹走。许多时候,这类幼稚的语言兑不了现,毕竟时光漫长得难耐,会把豪言消磨掉,少男少女左右不了自己。到了他或她能够左右的时候,又觉得乱花渐欲迷人眼了。
爱情固然美好,但也少不了面包。有了面包才能品出爱情的滋味,才能让你的味觉器官产生浮想联翩;才能在诗化般的情感生活中,幻觉和憧憬未来的美好。男人是在旅行,女人是在旅游。一次,我们从西安回重庆。一大群人租了几辆三轮车,到了西安火车站,大包小包地把东西往下扛。简直就是一群西行的“骆驼”。全景式的镜头拉开了,火车站前游人如织,往外走的,往里走的,个个行色匆匆。忙乱中,大家偷眼一瞟,一对青年男女站在铁栅栏处,依依惜别。其实,男青年挺镇定,男人的迟钝力被理智战胜。女青年勾着男青年的脖子,不停地拭泪,凄凄婉婉的样子。正值夏天,一双眼睛汪汪清水往下掉,婆娑起来。男青年挺不缠绵地移开她那只勾在脖子上的手,排队进了铁栅栏,他背着一个不大的皮包,乍一看就是近途。他只是在进候车室前,转身向女青年挥了挥手,便不见踪影了。那女青年还伏在铁栅栏上泪人儿似地埋着头。这个夏天太不解风情了,男人的一次短旅,就足以赚取女人一大把眼泪。当然,旁人也就从她身边过去了,赶自己的路。爱情是个体的,面包也是个体的,属于俩个人的世界的东西。东西又细分为物质的和非物质的。面包有继承性,爱情且不可作为非物质遗产来继承。
女人去旅游却大不一样。她们恣意自己的自由心情,分得清野草的颜色,浅绿、深绿、墨绿,既使走在窄窄的田坎上,一双玉足也不乱方寸,胜似闲庭信步。她们记得荷花摇摆的姿态,中通外直,不蔓不枝,还有立在池塘中央的粉色的、红色的花朵。这是在品性,寄情于山水,寄情于人性之美。只需大自然轻轻点拨,立刻悟出人性中真的和美的。抽取郁闷,留住景色,制成一枚印象中的书签,在未来的日子里,变成甜美的回忆。不是说男人粗糙,不懂细微。我常把一本散文集放在办公室的抽屉上,没事的时候随手翻阅。像国学大师季羡林的《黄昏》、徐志摩的《翡冷翠山居闲话》,不就是写黄昏的景色和心情吗?不就是写一次山庄外散步的景色和心情吗?咋就写得那么细腻,那么出彩!且长长的文字让你去揣摸他们的心境。“轻轻地走了,正如我轻轻地来”,我经常在一些女性的日志里见到《再别康桥》。也许徐志摩的那份细腻的情感,足以唤起她们对美好的向往吧。这个望着天花板讲课的浪漫诗人,在与陆小曼结婚时,却被梁启超惊世骇俗的婚证词浪漫了一把。弄得徐诗人耿耿于怀,几年后便又与陆小曼分道扬镳了。爱情没留下,面包也带走了。华美的转身,留下的是遗憾中空灵的风景。
男人主宰着节奏,女人主宰着线条,不是为了浮华,更多的是为了爱情和面包。爱情与面包,也是数据化的。比如男人征服一座名山,是因为那座名山的高度;女人征服名山,是为了站在峰巅上俯瞰风景。位置一样,领略的心情不一样。同样是休闲,状态不一样。
总之,把爱情留下,面包留下,再加小勺心灵的鸡汤,自己去品味。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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