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
神話裏面常有放肆惡魔橫行最後被天使消滅的,但天使終究不能杜絕了惡魔。這叫劫數。
又嘗聽說有天使墜入魔界——大概是從天上掉到地下不費甚力,悖墨先生想,這應是萬有引力的緣故——卻始終沒聽到有魔修成了天使。
悖墨先生當然不是喜歡惡魔的人,可也不朝拜天使。他是這麽想的:要麽天使乾脆斷絕了魔根,莫去計較什麽劫數;要麽乾脆天使自動消失,讓魔來當道,最後大家都是魔,便也就無所謂正邪了!
但是天使不理會悖墨先生,因爲他的話天使不愛聽。
日子一天天過,悖墨先生還是那樣囉嗦,天使也不妨一個個誕生。卻不知今日的天使成就怎樣的將來。
悖墨先生的謬論就是:天使是一切的因!
才子和才女
能有資格稱爲才子或才女的必是多才多藝,只有一才,那是奴才(就是奴隸)。
悖墨先生以爲:才子、才女一定無憂、或者忘憂、又或者將憂壓在了心底裏。不然就無心做才子才女了。
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自然就讓這些小朋友們學到了。
才子和才女們的年齡也就愈見小了——因爲他(她)們無憂,或是(她)們的奴隸擔了他(她)們的憂——這是一件叫國人欣慰和振奮的事。可是悖墨先生卻高興不起來,原來他發現這些才子才女們的壽命實在太短。所以,大家常常聽到悖墨先生的歎息!
一條線段
一條完美的線段應該是有兩個端點,而且也只能有兩個端點。
中國先有了民主主義革命,接著掀起新民主主義革命。這裏終究完美了一段。
世界從有了人類,慢慢地經歷過漫長的歲月才終於開始了新人類。這本也完美了。但中國偏不知趣,偏要再造個新新人類出來——就和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一樣——突然就出來了。
辛好我們國人的目光是犀利的:“我們還有很多的莘莘學子呢!”
哦——
悖墨先生頓開茅塞:原來誰也不是孤獨的,都是一條線段。怪不得古龍先生要說:“你最可怕的對手,往往也是你的知己!”
所以新新人類常笑莘莘學子的愚昧,莘莘學子則堅持看不起新新人類的無知。
線段的兩個端點是相見不能相攜的兩個極端,卻正因爲是兩個極端,生活才有趣,人生才完美!
不辛的是線段只是一段,並不能永恒地完美下去。
奴隸
無論以哪個朝代或哪個年代爲背景,奴隸絕對是成熟的。
正常的人都有成熟的一天。新新人類也好莘莘學子也罷,到了這一天,你們就都相同了,都要做奴隸——爲了自己,更爲了家人,去做那個“不是萬能的”沒有卻是萬萬不
能的錢的奴隸。
所有奴隸的目的和理想也是絕對一致的。
因此,命運也大抵相同:如非以外,一直要到你實在無
法再做奴隸的那一天才告你奴隸生涯的結束。
苦行僧
既然已無法做奴隸,那你就去當苦行僧。
苦行僧的年紀是愈大愈好,愈老愈稱職。忍耐是苦行僧最擅長最偉大之處。
在別人眼裏他們很悠哉,實質上卻在擔著天下最煩的差!
心底也許滿把牢騷,但講不出怨言。因爲這是你用一輩子修來的果。是你最終得道了!
2004年2月26日於杭州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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