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在桂老师的办公室门外徘徊很久了。她几次伸手敲门，都缩了回来。她一直在想，老师这个时候叫自己来她的办公室，有什么事情呢？

今天晚上，上完第一节晚自习，班主任桂老师临走的时候对娟说，娟同学，上完晚自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桂老师说话时的声音很低，大概是不想让其他同学知道吧。

娟想，平时，桂老师很少在晚自习以后找同学谈话的，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第二节晚自习是数学课，老师让同学们做数学辅导资料上的练习题。娟一手拿着笔，一手在课桌上撑着下颚，望着天花板想着自己的心事。

去年暑假以前，娟一直随父母在广东惠州读书。后来，娟的爸爸在一次车祸中去世了。娟的妈妈料理完爸爸的后事，带着爸爸的骨灰和娟离开那个伤心的地方，回到离别八年的故乡。娟也就转学到了现在的学校，成了高二（110）班的一名插班生。

娟的班主任叫桂容容，是一位责任心很强女老师。娟听同学们说，桂老师不仅是升级骨干语文教师，而且还是全国优秀班主任。自从娟来到高二（110）班后，桂老师很关心娟。由于娟在惠州读书的教材和现在不一样，娟的功课拉下了许多，桂老师就安排一个叫军的同学帮娟补习功课。

军是个男生，是班上的学习委员，虽然个子比较矮，但学习成绩很不错。特别是数学，有几次月考还是满分。娟一遇到自己不会做的数学题，就去找军。

军为人很大方，也很热情，数学分析能力和讲解能力挺好。一道娟不会做的题，经军那么很轻松的一解说，娟很快就懂了。

在军的精心辅导下，娟的学习进步很快。娟记得很清楚，刚来高二（110）班时，第一次月考，娟的总成绩在全班排在二十二名，数学才103分。等到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娟的总成绩提高了整整九十分，已经进入了全班前五名。数学还获得了102分，仅仅比全班第一的军少4分。

第二学期开学后，娟才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全校年级前一百名。娟因此获得了五十元的优秀学生奖学金，班主任桂老师还在班会上表扬了娟。

娟想，自己的进步，首先应当归功于军，应该好好感谢他。娟首先想到要买一件礼物送给军。送什么好呢，娟想，军平时爱写日记，就送他一本日记本吧。

娟从她获得的奖学金里拿出十五元，买来一个精致的带锁日记本。娟在日记本的扉页上写上赠言签上自己的大名，然后把日记本悄悄地送给了军。

本来，同学之间，相互送点小礼物是件很平常的事。问题是军在与娟的近半年多交往中，已经对娟产生了好感，军误会了娟的意思，以为娟在向自己示爱。

于是，军绞尽脑汁买了一个娟喜欢的布娃娃，并用心给娟写了一张字条。军乘着没人时将布娃娃和小字条一起送给了娟。

收到军的礼物和字条，娟感到既惊喜又害羞。其实，娟在与军的交往中，对军也产生了一种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感情，直到收到军的礼物，娟才明白原来自己早已喜欢上了军。

娟也给军回了一张字条。她不敢直接送给军，一来觉得不好意思，二来怕同学们发现。军是数学课代表，等交数学作业时，娟把字条夹在了作业本里，然后把作业本交给了军，并暗示军作业本里有东西。

娟回到自己的座位时，觉得自己的心还在扑扑直跳。她看见军已经从作业本里拿出了字条，才放心坐下。

第二天，军借发作业机会，又将自己写的字条放进娟的作业本里，发给了娟。

就这样，娟和军开始了利用作业本暗递鸿书的游戏。他们一直应藏得很好，从没被老师和同学们察觉……

娟终于鼓起勇气敲开了桂老师办公室的门，忐忑不安地走了进去。

桂老师很热情地倒了一杯茶给娟。娟接过茶又将茶放在办公桌上，住处不安然后低声说，老师。

桂老师看到娟有些踌躇不安，就说，没事，老师今天买了一些苹果，想请你来品尝品尝。

品尝苹果？娟有些不解地看着桂老师。

桂老师端来了一个盘子，盘子里盛着出两个苹果，一个红苹果，一个青苹果。

桂老师用水果刀将红苹果切成两半，随手拿了一半给娟说，来，先尝尝红苹果甜不甜。

娟不知道老师的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她接过半个红苹果，轻轻咬了一口，嚼了嚼，轻声说，很甜。

桂老师点点头说，这是一个已经成熟了的苹果，当然有些甜啦。

然后，桂老师又将另一个苹果切成了两半，同样拿了一半给娟说，再尝尝青苹果的滋味。

娟接过半个青苹果，轻轻咬了一口，嚼了嚼，连声说，哇，好苦好苦。

桂老师接过娟的话说，没有成熟的苹果，当然苦啦。

桂老师说完，看了看娟。娟好像有些明白了，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桂老师又语重心长地说，娟啊，你们现在就好比这青苹果，正处在成长阶段，有些事可以做，有些事不能不能过早强求，譬如说恋爱……

桂老师说到这儿，从抽屉里拿出了一张纸给了娟。又说，娟，你是个聪明人，俗语说响鼓不要重锤，回去好好想想吧。

娟接过纸条一看，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原来，娟夹在作业本里给军的字条，军一时忘记了，被桂老师发现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