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家务事哪说得清啰。可不说出来,憋在心里又实在难受。
昨晚,老伴从汉阳回来了。本来是蛮好的事。心里念叨着老伴回来已多日了。老伴这次回来,不为别的事,就为买医保的事。本来这买医保是件好事。象我们这老啦没退休费的人买个医保,老了生病也有个保障。老伴说,不光跟她买,还要跟儿子买。还说这是个机会。四月十号一过,又要涨价了。
老伴说这番话的时候,我也是在听,只是我的眼睛却盯在了电视上。老伴却以为我没听,就有些不舒服了。
我解释说,我听见了。但那钱哪出?两个人加起来一个月得700元。
老伴说,随便哪出。我就不相信一月连个700元都拿不出来?
我听完,却没再吱声。但我心里却盘算开了:儿子现在在读书,还给他买,姑娘呢?就不给她买了?本来姑娘现在就有抵触情绪了。说,家里的钱都给儿子用了。说,她没用家里的一分钱。说,她用的钱都是她自己挣的。要是现在再给儿子买医保,那姑娘不更加有情绪了?如果三个人的费用一加起来,那一月还不得一千多?有钱还好说,但问题的关键是,家里现在的收入本来就不大,就连供儿子读书的费用都是贴的老本,再多出这么项开支就更加难以应付了。但这些话,我是不便说出来的。我只是一个劲地问,钱哪出?钱哪出?
老伴不做声了。老伴又坐了会儿,起身走了。在房里四处找寻。过不一会儿,老伴问,屉子里的一条烟呢?
我说,抽了。
老伴又去找寻。又过了一会儿,老伴又问,酒呢?我留的两瓶酒呢?是不是你喝了?
我说,哪个喝了你的酒?哪个喝了你的酒?说完,我又专心去看电视去了。
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老伴大声喊道,你看你那相?你看你哪相?象要吃人了样。咬牙切齿的。我要是有个录像机,真要摄下你那相。老伴说完,又觉得意犹未尽,又开始翠花女捡过了。其中,还夹杂了咒骂。见我仍在看电视,老伴气得一把关掉了电视。
若是往日,象这样地情形,我非又要拳脚相加不可了。但现在,毕竟是奔五的人了,只有心字头上一把刀:忍。我见电视关了,只得进房歇息去了。当然又是各睡各的了。
但老伴却并未就此罢休,还在卧房里捡过。
我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忽地爬起来,打开房门,掏出钱来,说,烟钱给你。酒没喝。说完,我在衣柜里搜寻。我记得清楚,老伴怕我喝了酒,偷偷地藏了起来。有天,我找衣服,发现了。说实在话,有几次我都想喝,但一想到老伴的作为,我忍了。幸亏没喝。要不然,又要赔酒钱了。我提出来,扽在老伴的枕头边,说,酒也给你了。钱是没得的。要买你去买。你只顾你。我呢?我病了找谁去?
偏偏我是再也不能上她的当了。若真有了那天,功劳又全是她的了。即便你去享受了,那翠花女一天起码要捡十遍过。
老伴说,你终于说出了你的心里话。那你的钱呢?
我说,吃了。喝了。赌了。嫖了。说完,我转身进房歇息去了。
其实,我又哪有钱喏,金融危机都波及到了回收废品上了。一天也就那么一二十元的收入。生活一开支,所剩也就无几了。
老伴冷笑一声,说,那我没冤枉你啦?说完,也不再吱声了。
俗话说,柴米的夫妻,结死的冤仇。这家务事哪说得尽啰,唉。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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