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不见得气温很冷的样子,窗外却是雾气腾腾,上下窜动,左右萦绕,好似仙境般景象。如此天气,如果雾气过浓则是个阴雨天,如果能见度高些许或为阳光明媚之日。出门方见路面已被细雨打湿,这明显是雾中带雨,门外就是白茫茫的一片。这样的天气惟有春天方能“造”出来,也许有春雨的天都是这样的吧!
骑着矮小的自行车穿梭于毛毛细雨中,高高的个子压在这车上或许在外人眼里觉得我很“小气”。到了店门口把车子一稳住,老板娘便微笑着使一个箭步上来问道:“要些什么,今天不放假回家么?”见到了如此的热情,我也就回道:“工作性质不同于他人,上班可是颠三倒四呀!”这雨还是在下个不停,还是赶早躲躲。
此时此景用“清明时节雨纷纷”来形容是最恰当不过了,而且今日又正好是清明。
清明时节,最能让我想起的除了这雨雾天之外,另有就是家乡的一片片都有积水坑的水田,水田上长满的嫩绿青草,草叶上挡住的细雨形成了珍珠般的水滴,有的顺着往下流去,有的却是倒挂在草尖下随风摆动。下着雨,戴上草帽披上雨衣和拿着一根竹棍便可以赶着一群小鹅出门了。放鹅,只要把它们赶到水田里就大可不必再管了,一片嫩绿的田野定会把他们给留住。因为下雨不大而且是长时间地下,所以田里的黑泥土看起来挺硬的但是前脚一踏上去后脚就只能往回退去了,靠水的地方都可以抛秧了!退回田埂上找个地方用雨衣长出来的部分一铺便坐下,这就等着吃饱了的鹅没事做而“闹事”了。我家养的鹅向来都是一长成便卖掉只留一两只过节时自己食用;而有的人家却是养大了又养到老,反正都是养来下蛋又孵蛋生崽的。然而我们放鹅都是要结队的,最少也有两个人,多则是三五个。如果几个伙伴一同赶鹅出门,有时候在路口碰到了还可以观鹅“大战”好几回才到目的地。现在这鹅一吃饱了肯定没什么事做就斗起来了,有些还是在为温饱而横冲直闯的。最安静的是吃草料时,最闹最响的是在没吃到草料和吃饱后。吃饱了的鹅的长脖子有如眼镜蛇发气时的脖子一样鼓鼓的。个个伸出像弯刀一样的长脖子来就一个猛刺向对方,有时候还撕咬起来不分上下。原本“曲项向天歌”的鹅的形象可是个“偶像”,此时“曲项向对方”的鹅不知能否称为“勇士”?
清明之后天气也会开始慢慢变暖,出门踏青也将是人们玩乐的好闲事。小时候不知道什么是踏青,只要天气好转,我们便会拉上一帮人结伴出游。在村后五六里地远处有一排高山(相对前面的小山坡来说是很高的了),从山脚到山的三分之二处都长有松树林,松树林上来就是生长着灌木丛,有捻子树最多。唯独山的最上一节全是草地,山顶上还有个个圆溜溜的禿石头。记得爬主峰上最不容易的,需要的时间多就选择在周末。一伙人大清早的,太阳刚升起来就准备好了人手一瓶水,为的就是要冲刺主峰。从山脚到山腰的山坳一般都有路通过,这都是村与村之间最就近的通道;如果不是经过这里要到山后面的别村去就得绕道行走几十里路之远。上山顶经过的捻子林更不简单,比人还高的捻子林在风的吹动下可是左右晃动,根本找不出应该怎么走才好,眼前的一片都是一样。只要往上穿去,不管到的是是地方,是山顶就行。村里的人上山大都是穿上解放鞋,我们去爬山也是有准备的,保护自己的退脚是最要紧的,不过穿过捻子林时也没少被枯死的捻子树根头扎伤。小时候的爬山让我现在对山总有一种向往,然而登山也成了我生活中的一种爱好。
如今,小时候的同伴都是各奔东西,相聚的日子甚少,不知何时方能一起再爬爬那村后的“老山”!爬这山对我现在来说已经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不能和昔日的老友一起登山。“物是人非”,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登山的爱好!放鹅和观鹅“大战”或许是不再可能的事了,但我还是对登山抱有希望的,希望哪一天回老家都碰到他们,然后懂得去踏青,去爬那已经久违了的“老山”。
这个清明不放假,也没能回老家看看。雨也一阵阵地下着,雾气也开始散开,吃完早点也该上班去了。也许有春雨的天都只有这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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